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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时候你就对人家很不友善吧。” 含宁头埋的很低,断断续续道:“他……他……” 乔羽佳一只手轻轻搭在含宁肩上道:“不要担心,我只想听听你的理由,含宁,你比我大,早就是成年人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我都看着,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排斥陈学长?” 含宁不敢说怕乔羽佳因为陈国麟疏远自己,可是——之前的主人却是因为那个人将自己一步步摒弃,直到杖杀。乔羽佳的手很暖,虽然隔着两件衣服,含宁还是能感觉到肩背上的暖意,不知不觉间,他所求的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活下去,他不想失去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暖,却也不想让耐心等着他说话的乔羽佳失望。 这些日子以来,含宁也渐渐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人的防备心比原来生活的地方重的多,因为发达的科技和告诉的传媒方式,让人们获得信息的同时也让人们彼此间越来越陌生,如果当日濒死之时遇到的人不是乔羽佳,那么现在他会在哪里?死去,或者活着变成试验品,也许没有机会和这个世界的正常人接触,更不可能了解那种让人从脚底暖到心里的温度。 可是,他遇到了乔羽佳,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才有他的今天,含宁沉默了很久,终于抬头道:“他会把您抢走!” 乔羽佳没想到含宁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差点一头向后栽去。 “你……就因为这个?” 含宁点头。 乔羽佳道:“你之前跟我说过不是吃醋!” 含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敢……别的什么人都好,小姐喜欢,含宁绝不会不知眉眼高低,更不敢对小姐指手画脚,只要不是他……” 乔羽佳无力,什么跟什么,重点错了好么亲,我是什么人啊,什么别的什么人都好,不过现在不是跟含宁说这话的时候,她只是好奇,“你之前认识陈学长?” 含宁咬唇犹豫,片刻摇头道:“不……” 乔羽佳真的想把含宁的脑袋拧下来拆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也就是想想…… “别让我一句一句问了,你一口气说完不行么,总要给个理由啊!” 含宁蚊蚋一般的声音道:“他与那个人,很相像。”见乔羽佳果然没有问下去的兴致,含宁只好自己接道,“大曜虽绵延千载,但内有世族专权乱政,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先帝女嗣单薄,嫡出更是毫无建树,主人临危受命,欲借岭南艾家人之手在京中掀起风浪,等待异心者上钩一网打尽,他……是艾家商盟之人,手掌一族财权,心思深沉缜密,恐对主人不利。” 正文 第40章 含宁的危机(二) 含宁寥寥数语,却让乔羽佳第一次对他原来生活的世界有了一个模糊轮廓,皇家与世族争权,在那样一个没有人权的时代,陷身这样的漩涡之下,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 含宁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恐惧,竟然全身都有些颤抖,乔羽佳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道:“所以,你向你的主人示警,却没有得到认可对吗?” 含宁垂头不语,乔羽佳又道:“然后呢?他有没有真的害你主人?” 含宁眼神迷蒙,半晌道:“即便无心,他出身低微,已为她人侍,又是罪奴,家族有谋反案底,主人身上千钧重担,如何能在那时为他分心?” 乔羽佳心中一动,一方是受命荡尽世族继承大统的皇女,另一边却是没落世族势力的代表,希冀通过攀附皇权找回家族荣光? 含宁的声音继续道:“主人身为庶出,自幼不受重视,少年时便在战场之上九死一生,凯旋回京不过半载就被调往封地汉阳,失去了京中行走的便利……可即便如此主人行事从来谨小慎微,克己职守,汉阳因而由一座荒城变成可通岭南的要道,好不容易在先帝眼中留下一点影子,交付重任,怎么能因为他……” 这还是两人结识以来,含宁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对着乔羽佳说以前的主人,也是乔羽佳在他心中的分量渐重。 乔羽佳叹气,含宁满腹忠心错付,直言进谏却成了夺命利刃,难怪他一见陈国麟就满身防备,恨不得生出刺来一样,不过以前只看含宁身上旧伤,听他零碎提起那位前主人的时候,只觉得是一个暴虐不堪之人,这时候再想来,似乎也不完全是那样,至少,对一个在含宁口中那样“身份低贱”的人,似乎还有一些不同。 说是封建社会制度带来的悲剧,还是说那社会里上位者思维诡异,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人也不是完全没做好事,若不是她,含宁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还被自己捡到? “没事了,你已经不在大曜,没人能伤害你了,我不是你的主人,陈学长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乔羽佳好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含宁脊背,絮絮的安抚着。 也许是乔羽佳语声轻柔,也许是让含宁紧张异常的勃然大怒并没有如期而至,总之小片刻之后,含宁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似乎压在心头的重量去掉了,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乔羽佳亲自起身去给含宁倒了杯水,刚才不过简单几句话,竟然含宁手心渗出汗来。 含宁接过乔羽佳递来的水杯,想了片刻道:“我知道陈国麟与那人只是相像,并不是真的同一个人,可是……”可是我心中怕,总觉得虽然不是同一个人,那人还是会抢走他身边唯一的温暖。 乔羽佳含笑道:“没关系,我不逼你,可是含宁,你现在每天去教室学习,见过那么多的人,你也想终有一日能够自己独立工作,不再对我心存亏欠,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应该多和人接触比较好?” 含宁犹豫点头。 乔羽佳继续循循善诱:“陈学长虽然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可是他当了三年学生会主席,工作能力很强,接触的人脉也广,不是说你和他关系好就能利用他什么,但是交际总没有坏处,何况他人也不坏,对不对。” 含宁略微挣扎,小声抗议道:“他曾窥探过你。” 其实这事在乔羽佳心中也是个钉子,只是当前教育含宁排在首位,于是乔羽佳道:“那又怎么样,他没有成功,也没有继续sao扰我,以你的能力,不是也没发现他进一步做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么?” 含宁还想争辩,可乔羽佳说的是事实。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