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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去哪了?” “你管得着?” “管不着,”戎策歪着脑袋往嘴里塞山楂糕,“您不是说过明晞用九婴做面具吗?我觉得那个廷争不太对劲,上次见他,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好似怕长皱纹一般,也许是真的怕弄褶皱了面具。” 杨幼清将盒子抢回来,说道:“你的直觉?” “对啊。” “你的直觉不是说,我挑徒弟的眼光极差?” “您,您不能记仇啊,”戎策紧绷肌rou,严防杨幼清突然给他来一拳,“老师,我没说错,苏涣他就是个心怀不轨的混球!您笑什么,您笑得这么邪魅,啊不是,灿烂是什么意思?你有本事把苍锋收起来!” 片刻后,杨幼清用苍锋的刀面拍了拍后背紧贴墙壁无处可逃的徒弟:“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见识我的刀法,但是从来没有机会?” “老师我错了。” “下次还敢?” “看情况。” 主角掉马啦!!!!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谁,只有师父不知道,活该挨打。 第55章 殿下 叶斋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连仆从都没带几个,火急火燎来到孟府,直接冲进门说要和孟兆宁商谈。当时日近黄昏,孟兆宁戴着围裙信心十足研发新菜品,听到下人通报的时候眉头一皱,看着锅中焦黄的炸鱼有些不舍离去。 戎策急忙催促:“义父,鱼还会有的,霖王殿下可等不及。” 于是孟兆宁悻悻摘了围裙,本来想端一盘鱼给外甥尝尝自己的手艺,但是被一众帮厨苦口婆心劝阻,只得空手而去。 等他走后,戎策端着锅将里面的三条半炸鱼一股脑倒进泔水桶,然后趴在桶边上抠嗓子,试图把吃下去的半条也吐出来。随后,他招招手,喊来孟府新来的小厨子:“去,到福鼎居买三条糖醋鲤鱼,记得要新鲜的。” 孟兆宁来到书房的时候,霖王正在屋中踱步。他穿了一身墨绿镶着金边的衣服,一圈圈在屋中走着好像一只迷路的华丽丽的金丝雀。 “什么事情这样着急?” “舅舅,”霖王见他来了急忙迎上来,“您听说了吧,老四要娶王妃!他昨天提了句,今日上朝,父皇就命令钦天监算日子,那老道士师久诚,掐了掐手指头说,下个月订婚、来年开春过门!” 孟兆宁安抚地拍拍他手臂,接着问:“有何不妥?” “他若是娶寻常女子也就算了,他娶的是东南首富的独女!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就是在书院里读了两年书,”叶斋一甩袍子坐到椅子上,接过仆人送来的清茶一饮而尽,依然压不住火气,“他分明是想霸住东南!” 皇子娶亲,十有八九离不开联姻二字。例如当年叶南坤当太子之时,娶了安国公的女儿孟采薇,便是将一支军队拉入自己麾下;他再娶后来被封为德妃的乡绅之女,看中的是德妃父亲“北朔第一大学士”的名头。 太子叶煦州是个例外,他的王妃出身普通人家,当年纳妃之事让叶南坤十分不满,但不好明面上指责,所以一直暗示叶煦州娶侧妃。 到了叶宇,这孩子省心得很,读书时就和东南首富的独女郭毓舒眉来眼去,等年纪到了,据说俩人在帝泽山互送信物私定终身。也许没那么浪漫又不羁,但是叶南坤很喜欢这个儿媳妇。 叶南坤喜欢的事情,通常都会让叶斋火冒三丈。 至于叶斋来的目的,孟兆宁颇为不解,问道:“我又能做什么,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您是佐陵卫指挥使啊!”叶斋声音激动,浑身颤抖着发髻都一动一动,“想给郭家找不快,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孟兆宁气上心头,恨铁不成钢指着叶斋,但是对方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他就算是国舅也不能一个巴掌拍醒自己亲外甥。半晌,孟兆宁将手放下,负于身后:“这件事情没得谈。” “好啊,”叶斋冷笑一声,他知道什么叫做失望,也看得懂孟兆宁现在的神情,“您不帮我,大把的人等着献殷勤。” “叶斋!你为何偏偏喜欢旁门左道。” 叶斋双拳紧握,笑得牙齿打颤:“旁门左道?我只知道旁门左道让我爬到如今的高位,旁人要看我脸色行事!小时候,大哥说我是杂草,是烂泥。他母妃当着母后的面扇我的巴掌,冤枉我偷她玉镯!你的亲jiejie,当今皇后,逼着亲生儿子给一个贵妃磕头认错!” “你确实不曾偷过,是打碎了藏起来不承认。” “我无心的,为什么认错?”叶斋咧着嘴角舔后槽牙,“我要告诉天下人,我叶斋,就算是烂泥,也要做溺死他们的沼泽,谁都惹不得我!”说罢他甩袖便走,推开书房的门正遇上端着一盆糖醋鲤鱼的戎策。 戎策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便开心,只要叶斋不顺心戎策就舒服。 叶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出息。”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修身齐家,怎么就没出息了?”戎策在杨幼清的重压下磨练出了一张厚脸皮,叶斋的讽刺对他来说不过是蚊子叮了下,“霖王殿下什么时候领兵出征、平定天下,我一定到城门口送行。” 叶斋一时愤懑要动手打他,手掌刚握了拳,便被一颗石子击中手腕经络,瞬间卸了力。他回过头去,杨幼清站在花园侧门,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般。时过境迁,他打不过戎策,更打不过戎策的师父,唯有闷声离去。 杨幼清走过来,目光从自家徒弟的笑容转向他手中的菜:“福鼎的?” “进了孟府的门,这糖醋鲤鱼就是义父亲手做的。秋天他心情不好,您也得哄哄人。” 戎策回到伏灵司之后,不少人问他最近去了哪,他便说回老家秋收。不过张裕来也私底下问他去了哪,戎策一个巴掌拍过去:“怀疑老子背着你偷汉子啊?” “你偷也是偷监察大人,我可不敢管,别得病让我治就行,我是个有原则的大夫,”张裕来凑得更近,左右看看无人才说,“独家消息,你那匹宝贝小黑,和监察大人那匹白马,搞在一起了。” 他话音未落,戎策便跳起来给他脑袋来一下:“胡说八道什么!都是雄的!” “那就是马贩子没说实话,肚子都大了,”张裕来笑嘻嘻,掐着指头算,“小白怀孕有两个多月了,你劝监察大人少折腾它,毕竟这时候它需要静养和吃东西,吃得肥肥胖胖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戎策觉得他这话有点奇怪,转头一看,白树生站在他俩身后,一脸茫然。 沉默无言片刻,白树生打着磕绊说道:“阿,阿策,我怎么不知道?男人能,能生……” “不能。”戎策哭笑不得,捂住眼睛垂下头,顺势踹了张裕来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