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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潮湿的石壁和潺潺水声。 幻境消失了,千年前的繁荣乐土和满目疮痍也一并消失了。沈景文忽然一阵惆怅,他望向山洞的拐角处,仿佛见到火光闪烁,光影中出现了两个人的剪影,警惕地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砸了过去。 “你扔什么扔!”戎策抬手打掉毫无威胁的石块,但还是愤愤不平,“跑哪去了,你消失了两天知不知道!”沈景文刚想说话,又被戎策抢了白:“活蹦乱跳,还想偷袭我,看起来没受伤。” 沈景文忽然笑了,他问道:“你担心我?” “我有吗?”戎策耸耸肩膀,将手中的火把插到石壁的缝隙中,“你身后是什么?”沈景文侧身让出一条路,戎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驻足,猛然回头望向杨幼清:“老师……” “说话。”杨幼清扶着墙壁坐下,抖了抖袍子上的灰尘。 “蛇头。” 沈景文闻言立刻抓住戎策胳膊,问道:“你怎么知道蛇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戎策不知该讲不该讲,犹豫的片刻杨幼清替他说了:“南绎明晞府一直想得到的蛇头,似是千年前的古物。目前所知,皇城内有一颗,阿策从黄泉带回了一颗,前绎国国师逃走时带走了两颗。这是第五颗。” “您怎么一股脑都说了。”戎策愤愤。 杨幼清无视他:“我既已坦诚,希望你也毫不保留。” “我经历了青丘幻境,简而言之,九头蛇相由毁掉了青丘,而我们在相由被人斩杀之后,得到了一颗它的蛇头。同时奉命守护的应该还有黄泉等地,人间自然也有,和你说的能对上。” 戎策忽然想起宫城内偷来的那本书:“前绎国的国师已经凑齐了三个,两颗带走一颗被金狮锁在皇宫。而他们最近这些动作,为的就是找到剩下的那几个。” “凑齐?”沈景文重复一遍,“幻境中,族长告知我,所有的蛇头应该永世分离。” 杨幼清冷笑一声:“原来这便是南绎的计划。他们既然知道黄泉有蛇头,应该也知道青丘这颗。” “廷争这个孙子!果然是有目的的!”戎策骂道,“老师,我去支援小白。” “他不会对小白动手,回来!”杨幼清喝住他,又望向沈景文,“你现在作何打算?几日前你为了救我们舍弃了九尾的修为,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的。以你现在的能力,保护蛇头几乎是天方夜谭。” 沈景文忽然转身将蛇头拿起。戎策下意识要拔刀,却在下一秒看见沈景文将蛇头抛给他,忙收了刀上前一步将蛇头接住,抱在怀里。他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啊”了一声。 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晃动或者感应,沈景文先是有些诧异,紧接着释然,在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中,不少的幼狐已经苏醒,但是他们都没能担负起重任。而沈景文,是这最后一个。“我不打算将蛇头留在青丘,我想去寻找族人,重建青丘。” “你?”戎策挑挑眉,半信半疑。 “一刻钟前我还没有这个想法,”沈景文将手放到石壁之上,千年前的繁荣景象记忆犹新,他感觉到了远古青丘的呼唤,“我也许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幼狐,如果我放弃了,青丘便永远不复存在。” 杨幼清盯着他的眼睛观察片刻,继而说道:“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伏灵司。” “多谢,就当你们欠我一个人情——毕竟是九条尾巴。”沈景文意有所指。 杨幼清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你若是想吸人精气来增进修为,有一种方式值得一试。阿策。” 戎策一惊,抱着蛇头差点掉到地上,赶忙向上托了托:“我不行!我还想好好活着!我变成傻子谁给您养老送终!” “混蛋,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杨幼清抓起两颗石子丢过去,砸在戎策左右两边肩膀上,快到躲不开,他也没想躲。沈景文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即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一副期待的神情望向杨幼清,后者继续道:“你猜得出来阿策和叶柏啸的关系。” 沈景文点点头:“没猜错的话,戎千户应当就是当今的岳王殿下。” “唉?”戎策愣了一下,师父既然开口他也只能承认,“你们想干什么?” 杨幼清站起身,上前走近两步:“岳州每月斩首之人,少说数十,多是无恶不作的山贼、土匪。只需收买监牢的校尉和狱卒,便能让你在斩首之前,吸走那些人的精气。毕竟他们是痴是傻,已无意义。” “是个不错的主意,”沈景文若有所思,“我有足够的银两去疏通,但还需要岳王殿下行个方便。” 戎策被杨幼清拍了后背,立刻点头:“方便方便,特别方便。” 沈景文欲言又止,双手交叠身前给他鞠躬行礼,方才开口:“多谢殿下相助,蛇头就交给伏灵司保管。我还有些私事想要处理,二位大人应该知道回去的路,便就此别过。” 戎策想问他又要跑到哪去,但看沈景文若有所思的模样好似真的有要紧之事,便没有阻拦,说道:“保重。” 二对十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廷争和白树生依然将这群蒙面黑衣之人挡在了山洞外面,借着山沟的地形让他们一步也无法推进。 白树生不得不承认,廷争的剑法的确比他高明。他只靠一股子蛮劲和悟性硬拼,非要过了十多招才能抓住对方的弱点。敌人来势凶猛,白树生最初几番招架不住,都是廷争帮他解了围。 这一番打斗重伤了三个,不知是死是活。剩下的七人更加灵活,尤其是一个使暗器的女人,总能抓住时机伤他们一二。白树生正面迎战魁梧的大高个之时,忽然听见身后簌簌风声,一咬牙决定先把正面这人解决掉。 烟岚剑的剑锋划过黑布之下的脆弱皮肤,血管崩裂溅了白树生一身的血。他已经做好后背被暗器刺中的打算,却只听见铛铛两声,接着感觉臂膀一疼。低头看去,白树生却未看见伤口。 廷争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到他背后,青梧一挥扫掉两个迅速袭来的十字标,却不料被第三个刺中了肩膀。没有麻痹的感觉,好在没下毒,廷争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没事吧?” “你不用为我挡,”白树生试过劝他首先保护他自己,但是未果,“我剑术真的比你好,能应付。” 廷争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因为伤痛仍旧皱着眉:“你没我厉害。” “走着瞧,”白树生和他背对背站好,“用锤的下盘不稳,用刀的左臂有伤。” 廷争点头:“罗山派的剑法还记得多少?以退为进。”听到白树生得意的一声轻笑,廷争将青梧剑紧握手中,前越一步委身躲过袭来的铁锤,接着虚晃一招袭向敌人的腰际,却在下一秒反握剑柄,一剑划破那人的膝盖——没有残废也至少养伤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