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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防守,窦夫人目光凛冽,手腕探出一柄刺刀,飞身截住行舟等人,她身手灵敏,霎时间便同行舟过了数百招,武夫护其左右,将马车围得密不透风。 林间传来咯咯的笑声,一个异族小女孩舞着双刀,迅猛地袭向商炽,动作快得只留道道残影,商炽抬手掐住直袭咽喉的刀身,转手一折,云霜抽刀后退,落地后被强劲的内力震得在地上滑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云霜兴奋地抹了下嘴角的血迹,继而贴身缠斗上去,正此时,一名锦衣卫浴血突破重重防护,击晕马车里的武夫,驾上马车迅速离开此地。 俞礼挣了挣绑在身上的麻绳,眼看马车渐渐驶远,焦急下挪至倒在一旁的武夫身边,用武夫落在地上的佩刀摩擦着割裂绳子。 另一边窦夫人见马车被商炽的人驾走,立即从行舟手底下脱身,追了上去,商炽拔剑击退北戎国的死傀,至御辇中飞身而出,拦截窦夫人。 窦夫人的刺刀即将割断驾车那名锦衣卫的咽喉时,商炽落在车顶挥剑击歪刺刀,两人在车顶缠斗,窦夫人逐渐不敌,一脚踩空摔在车舆上,俞礼从扬起的车帘缝隙看到窦夫人呕出一口血,再没力气爬起身。 心急如焚下,俞礼不顾得手腕被刀刃划伤,加大力道割裂麻绳。 绳子断裂那一刻,俞礼扑出去护住窦夫人,一柄长剑正在此时贯穿他的身体,俞礼吐出大口血后,脱力地倒在窦夫人怀里。 窦夫人大吼道:“礼儿!” 当看到俞礼时,商炽再想收剑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刻只觉天地都静止,每一帧的画面被无限拉长,甚至大脑迟钝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生杀予夺的帝王从未有过的惶恐,马车停了下来,行舟带着人赶到,一愣后立即命人去请就近的医师。武夫赶在锦衣卫击杀前将窦夫人带离那处,而后欲要再带走少主人,却被暴怒下的商炽挥袖震飞。 云霜落在一旁,并没协助窦夫人等人,而是好奇又懵懂得看着那个尊贵无匹的男人紧紧抱着帝师大人。 商炽双目充血,失神的脸上满是无措,仿佛受了锥心之痛的那人是他,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刚与商炽打斗,窦夫人受了内伤,此时已没半分力气,在下属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立,她捂着胸口愤怒道:“将礼儿还我!” 眼看两方就又要打起来,俞礼越来越困,意识陷入混沌中,机械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正在为您修复受损身体,1%、2%……】 随着进度增加,俞礼猛地咳出一口血,牵扯被贯穿的伤口,疼得眉心紧蹙。 恍惚中,他听到商炽颤抖道:“别睡,俞明寂,朕不许你睡。” 那声音喑哑无比,压抑着痛苦悲鸣,俞礼想睁眼看看,想告诉商炽,没完成任务前自己死不了,可一张嘴,更多的血涌出,很快他跟商炽的衣服被染红,洞穿的胸口血流不止,触目惊心。 商炽自远处走来,拊掌道:“窦夫人还不趁机逃么?你带上帝师大人,一路东躲西藏,怎比得过让他在皇宫由御医治疗好?” 窦夫人咬了咬牙,领着手下退走,云霜最后看了眼俞礼,也跟着隐入了黑暗中。行舟朝主子问道:“要追么?” 俞礼紧紧抓着商炽的衣服,商炽抖着手去捂他胸口的伤,半晌才哑声道:“摆驾回宫。” 浑身力气霎时被抽空,那只满是刀伤的手落下,俞礼挡不住灭顶似的疼痛,彻底晕了过去。 窦夫人担心俞礼的情况,加上她的目的还没完成,在离开金佛寺后依然没离京,而是继续住在帝师的府邸,一边加快动作,另一边关注着皇宫里的情况。 这一日,云霜隐匿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探到消息后,回来告诉给了窦夫人,帝师大人昏迷十几天后终于醒了,她不满地对窦夫人道:“你为什么非要把帝师大人牵扯进来,大人差点都因你死掉了。” 她对俞礼十分好奇,一点也不想俞礼这么快就死了。 窦夫人正捂着鼻子从密室里出来,命人将那人放出去后,才回道:“他是我姐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跟商氏的人牵扯上。” 未了窦夫人眯了眯眼,眼中泛着暗芒:“商炽既然敢伤他,我必要让他付出代价,或许让礼儿彻底看清他最好。” 金佛寺一行,窦夫人何等的心思敏捷,光是他们彼此间的眼神,就早已看出了两人间不同寻常的关系,这让窦夫人十分生气,急切地想要将俞礼弄回来。 云霜好奇窦夫人又要做什么,顺带提醒道:“王上传来消息,让你这边快些收网。” “知道了。” 【已为您修复成功,请宿主及时完成任务。】 太和殿内,龙榻上昏迷多日的帝师长睫颤动片刻,缓缓睁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他面白如纸,嘴唇苍白干涩,微微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满头冷汗。 都这样了,还怎么完成任务。 俞礼直挺挺躺了会儿,长叹了口气。 每次一打架,受伤的都是他,为什么不给他点亮一个“绝世武艺”的技能,也不至于这样动不动就挂掉。 不过系统还真是强大,这么重的伤居然都能给修复。 缓过这阵疼痛后,俞礼转了下眼珠,才发现趴在床沿边睡着的商炽。 商炽看起来十分疲惫,脸色没比俞礼好到哪去,一只手紧紧握着俞礼,就连睡着也皱着眉,很是不踏实的模样。 他应该很自责吧? 俞礼想,自责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又让商炽为他担心了。 俞礼忍着胸口的疼痛,侧过身伸出一只手点了点商炽紧皱的眉心,下一刻商炽睁开眼,猛地抓住他的手,眼中的睡意散去,凌冽无比。 “疼疼疼,放开!” 看到是俞礼后,商炽一愣后,更加用力地握住俞礼,俞礼隐约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只能无奈地任由他握着。 “你……没事吧?”俞礼担忧地看着他,商炽太憔悴了,眼窝下熬出了青黛,双目失神空洞,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商炽闻言摇了摇头,出声却嘶哑得听不清:“你渴吗?饿了没?冷不冷,伤口还很疼吗?” 俞礼笑了笑,认认真真地回道:“有些渴,不饿,也不冷,伤口不疼,感觉都好全了!”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商炽如此说着,却始终不动,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俞礼,生怕一转身俞礼又闭上了眼。 这十几天,对他来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受尽了煎熬。 俞礼无奈道:“水……” 他其实特别渴。 商炽忙起身出去端水,等他转身俞礼才露出疼到扭曲的表情,慢腾腾将身体躺平,连大气都不敢喘。侧着时伤口被挤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