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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算是稍微冷静一些了,他走回客厅朝着沙发上还呆坐着的男人伸出手,指尖从曾常悦的发梢掠过便收了回去。“……我出去买点东西,你想要点什么?”曾常悦侧头歪向周煜的方向,男人的耳尖透着红,胸口一片红肿,看起来有些凄惨。 “龙阳路上那家早餐店的生煎包。” 周煜想了想那地方,“那家你周四每次去医院体检的时候路过都会买的那家?”如果放在以前,周煜这说法只会叫曾常悦感到隐私被窥伺的不寒而栗,但现在男人只是对此抿着唇笑了一笑。 “对,就是那家。” 那里实际离曾常悦家算是有些远的,所以每星期曾常悦也就仅仅只在周四去医院体检的那天会顺路买一次,周煜做不出拒绝,他应了一声转身去换上外出的衣服拎上钥匙出了门。而待门一关上,曾常悦就摸索着在客厅里面磕磕绊绊地走动起来。他从左边开始探寻,只要是有抽屉就拉出来一阵翻找。对方态度的变化从声音上来说就截然不同,而且他那时候分明听见了药罐中药片晃动的声音。 对方在服药,就是为了克制和他zuoai的冲动吧?他舔舔唇,神情流露出焦躁。股间淌出之前被射入的jingye并未让曾常悦太多在意,他在抽屉里翻找着,眼盲令他行径受限,还不到五分钟就被自己翻出来掉到地上的东西给磕绊了不少次。 他寻找东西要比普通人困难得多,但终究能够找到。在电视旁边的立柜里他翻到了几瓶药罐。曾常悦有些紧张地舔舔唇,将那些药罐一一打开闻过,没有视觉的他相对普通人而言嗅觉却灵敏许多。但是太多药物混杂在一起即便是他也分辨不出什么。曾常悦索性就将那些药罐都抱在怀里,试探着挪动脚步前行。 他有些找不到方向,在混乱间走进卧室几次之后终于是绕进了厕所。瓶瓶罐罐从他怀里跌落到地上,曾常悦摸索着跪坐在马桶前,将手边能够摸到的药罐打开瓶口就往马桶里倒。药片沉进水里的窸窣声令曾常悦眼尾眉梢染上些许放松。他很快就倒空了五六罐,外边的大门口在这时传来开锁的声响。 实际上,曾常悦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对方多疑的性子。之前即便是再怎么哀求,那人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超过二十分钟的时候。脚步声在开门声响起后有了短暂的停顿,紧跟着就急促地越来越接近。他的手腕被攥紧,手上倒了大半的药罐落了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叩的一声脆响。 “你在干什么?” 第十一章 周煜以为曾常悦是想要骗他出去之后做什么傻事,这才过了十分钟之后就去而复返。客厅里被翻得像是进了贼一样,大大小小的抽屉被拉了出来散乱一地。卫生间传出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揣着一颗紧张于曾常悦做出什么傻事的心急忙赶过去,就看见曾常悦正往马桶里倒着药片。他看见了药罐上熟悉的标签,伸手拉住了男人的手。马桶里浸没了厚厚一层药片,溶于水的已经化成了黏腻的细末状沉淀浑浊。 “你这个时候才开始吃药打算治病,太晚了。”曾常悦蜷紧颤抖的指尖,突兀地忽然说道。就像是砸在脆弱不堪的水月镜花上的铁锤,令表面的平静崩离解析。曾常悦未被抓住的另一只手在地面上抚过,将散落出来的药片抓在手里晃了一晃,“你想靠这种东西做什么呢?你因为你发疯把我牵连进来,然后等满足了就开始吃药,是怎么样?” “常悦…”周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是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却又知辩驳之词的苍白无力。甚至这种无力感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周煜松开了抓着曾常悦手腕的桎梏,往后退了半步看着男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继续着将药片倒入马桶的举动。 这算是报复吗?周煜想着,应该就是报复了…曾常悦察觉到了他有病,这种病在之前令曾常悦被拖入泥沼折磨得身心俱疲,但在如今却令他陷入无穷无尽的自我厌恶中无法自拔。 等彻底倒空了所有药,曾常悦从地上慢慢站起了身,他脚边踢到了空药罐,滚动的声响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萦绕开空荡荡的回声。男人浑身赤裸着,长裤在走到卫生间的路上褪在半途,他的胸前的掴痕肿红,比起十几分钟前已是明显许多了。他方一站起来,后xue里未流尽的jingye就滴落下来,在过分安静的气氛中响起滴滴答答的声响。“我被你搞成这样…你打算恢复正常之后怎么办?哭着求我原谅你吗?” “没有,”周煜的声音很轻,“…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到最后还不过是一句乏味可陈的歉语。道歉是这个世上最没有价值的东西,既挽回不了累累罪孽,更于事无补。他对于曾常悦满腔的愧疚在这时候涌了出来,他有些有气无力,脚下发软得踉跄着靠上了身后的墙壁。 曾常悦往前走了两步,倚靠着声音向周煜靠近。“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男人舔了舔唇,他触碰到了对方的衣摆,指尖进而贴上了因为崩溃而发颤的身体。他整个人偎了过去,因为身高他甚至得低下头才能将唇贴到对方耳边,“还有、还有一个原因是…你变得太——正常了,我想要的是那个…需要我的——” “占有我的——” “疯掉的那个人。” 他不正常了,曾常悦追求的是什么?当否定了周煜的存在后,他所痴迷的只在于对方病态又疯狂的占据。既然那些药会让这人逐渐找回理智,清醒地面对现实。那不如就尽数毁掉吧,无论是理智还是希望,全都干脆一齐倒进马桶里冲走。他低下头,拥抱住了不再颤抖呆立着的对方。曾常悦颇为依赖般地蹭了蹭对方的颈窝,男人的身体很暖,周煜抬起的手却在半途僵持,但是对方身上那股干净的蜂蜜香已然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汗味与浓重的情爱气味。 他的手在男人腰上收紧,“我、我知道了——”索性,就一起疯掉吧。 疯狂的意味是什么?对于曾常悦和周煜而言就是不需要再被道德约束的zuoai。拉上厚重的窗帘,在昏暗又不怎透气的屋子里灵rou纠缠。但即便是没有了药物抑制放纵自我对曾常悦为所欲为的周煜依旧没有办法满足男人越发深重的性成瘾。他网购了一堆又一堆的情趣用品,在和男人做完爱后就懒懒地躺在一边抽着烟一边沉迷地看着曾常悦用那些情欲用品在无边际的性欲中透支他的体力。 普通的性快感逐渐开始无法满足曾常悦,周煜就手把手教他如何开发尿道,人身上一些敏感的xue位如何刺激——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画上五彩斑斓的颜色,由其开出瑰丽的罂粟。曾常悦由里向外流露出性感,并非让人一眼看了会吹口哨的轻浮,而是一举一动间都充斥着勾引人一样的色气,即便那双眼睛也无碍他的行为举止,或者应该说他开始学会利用起他有别于常人的地方。 周煜发现这一点是在某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