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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毕竟隔三差五就要爆出来一回,比方情人节那会儿,网上就有人戏称,某些有色小论坛平日里新帖不过三五个,情人节一晚上,新帖直接翻了十八页,足见这背后都形成产业了。 苏云台那照片清晰度并不高,看着就像是视频上截下来的,声明上说经过调查,确实是遭人偷拍,墨令行天对自己的演员向来看重,出事当下并未打草惊蛇,从照片的背景里辨认出了地方,暗地里查了查,没想到真牵出了不少利益关系。本着社会责任,公司将收集到的证据提交给了有关部门,目前警方也已经介入调查,相信不日便能将这群宵小之辈绳之以法。 苏云台从头到尾看了两遍,从桌上找了支签字笔,落笔前他问宋臻,是不是真有这些证据? 宋臻瞥见了沙发上的西装,再转回头,看人的目光更深了,只说,戏要做足。 签了字,苏云台便没多留,本来还想问问宋臻回不回玫瑰堡,转念想起门口丁弈的声儿,想来宋老板晚上还有活动,就把话头咽了下去,自己走了。 办公室里静了五六分钟,丁弈才敲门进来。 宋臻没抬眼,视线还在那声明上,底下“苏云台”三个字龙飞凤舞,一点不规矩。 丁弈有事要报,将将要开口,倒先被宋臻截了胡,他问:“燕一汀来过?” 这倒不知道,丁弈一时语塞,就没答上来。 “门口的人换一换,是个人都能进来了。”宋臻没多追究,声明收进了抽屉,站起来,又问:“人找到了?” 丁弈点头,随着他往门口走,“那警察知道会有人找,搬过好几次家,名字也改了。现在在个养老院里当门卫。” 丁弈报了个地址出来,宋臻开门的手微微顿了顿。 外头都说当年处理苏云卿车祸的警察已经调走,不知去向,这话连方明渊都信了。没成想,人一直在S市,离苏云卿出车祸的地方不远。 第74章 从嘉文出来,宋臻没让司机跟,由丁弈开的车。下午日头盛,车从梧桐树底下扫过去,光斑打在人脸上,宋臻闭着眼,问丁弈:“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 先前北上,宋挚与程廷芳谈崩了,人倒没急着回。丁弈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说:“老爷子没给准信儿,我听江秘书的意思,老爷子把原定的行程推了,这几天去会了会朋友,谈了两桩生意,其他的事一概没提,江秘书也没敢问。” “留在B市也好,”宋臻说得很淡,难得透着点疲惫,“这儿一地的烂摊子,回了也要心烦。” 丁弈笑了笑,“苏先生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只要声明发出去,就能盖棺定论。等过些时候,兴许程老也能抬抬手,只要有松动,先前的封杀令指不定就收回去了。” 宋臻却没这么乐观,只给了两个字:“难说。” 接近下班的点,路上开始堵起来,红灯前,斑马线上,老师领着一班小孩子打路上经过。丁弈有心问问下午华众来的人是谁,就顺着话起了个头,“我听说,华众接触过墨令行天的几个股东,有收购的意向,会不会也是程老授的意?” 宋臻睁开眼,道:“已经收了。” 这倒是没料到,丁弈微微睁大了眼,“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宋臻望着窗外,“二级市场上收的,还没到举牌的程度。” 丁弈没吱声,想想这可能就是刚刚那一位带来的消息,宋谢两家交手已久,各自手上都有眼线。 宋臻继续说:“老爷子和程廷芳谈崩那晚,戒指都还了回去,这是要分道扬镳。” 后头的话没说全,但丁弈听得出来,即便收购不是程廷芳的意思,老先生这回也不会再插手干预。丁弈微微蹙眉,这不是好兆头,墨令行天正是内外交困的时候,旁人看不出,但他接近核心,知道墨令行天的账面已经不好看,兴许是想得太投入,脸上表情没收住,叫宋老板看见了,后座上传来一声轻笑。 绿灯亮起,古斯特汇入车流,再过一个路口,就是当年苏云卿车祸的地方。 “这段日子,叫老郑多留意,没程廷芳拦着,方明渊恐怕要有动作。苏云卿这小子动起手来不管不顾,先前他冒险去了一趟纽约,苏云台都瞧出端倪了,何况他那位好父亲。” 宋臻拉下一点车窗,街角有家馒头铺,老字号,开了十来年了,旁边还有奶茶店,门头崭新,围了不少放学的学生。也就是在这一处,七年前,苏云卿的血铺了一地,如今人声喧天,车马如流,倒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到了养老院,丁弈没把古斯特开进去,停在个不远处的小区里,和宋臻一道走过去。这是老城区,房子都有年头了,打理得不好,四周泛着股朽气,像陈年木箱里抱出来的老棉絮,软塌塌的,快要烂光了。 人倒是好找,就在门口的警卫室。宋臻敲门时,他刚往杯子里扔了一小撮茶叶。 丁弈没跟进去,就在门边守着,养老院里老人不多,聚在院子里晒太阳,吃瓜子,见着陌生人,时不时扫一眼过来。 宋臻没称呼他“文警官”,来之前丁弈已经打听清楚了,他现在姓“张”,院里的人就喊他“老张”。五十出头的年纪,戴着副老花镜,木愣愣的一个人。 老张给自己倒水,看了一眼门外,一边问:“找谁?” 宋臻直接了当,说找你。 皱巴巴的一张脸,笑不动似的弯了弯嘴角,老张给他指了张凳子,递给他块垫板,上面是访客登记表,说:“都要填。” 宋臻没接,也没坐,说我来找你谈个案子。 老张问:“什么案子?我是门卫。” 宋臻掏了烟出来,给老张递了一根,说:“苏云卿,这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老张夹着烟没动,向后缩了缩,外套本来就宽大,这一下显得他人更小了,还有点佝偻的样子。他摇摇头,“没印象了。” “那就是以前有过印象。”宋臻指了指凳子,叫他坐,“说说。” 老张没敢坐,只管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案子,我没查过案子。” “老先生,”宋臻笑了笑,换了个称呼,“你姓文,你是个警察。你查过苏云卿的车祸,去医院看过他,还去找过他大哥。” 这回“老张”倒没急着否认,他缓慢地摘了眼镜,用衣角一点点擦,灰扑扑的眼睛眯着,打量来人。 宋臻说:“这么久了,你一直没走。” “走去哪里?”老张咕哝一声,可能是笑,“总有一天的。我就是想看看,谁先来。” 老张说:“你是害他的人?”他把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又摇头,“你不像。” 宋臻问:“怎么不像?” 老张摆摆手,把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