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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言而肥,不是我的作风。” “而且……”许瀚之藏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的捏紧深红色外套:“我本人也,非常的欣赏你。” “非常想和你成为朋友。” 这是许瀚之一天之内第二次和他说了‘欣赏’这个词,祁陵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欣赏的,他也并不想和一个疑似派人给自己套麻袋的人做朋友。 但许瀚之有一句话动摇了他。 其实他也有些担心灵管局那几个孩子。 自祁陵入世以来,便是在灵管局,他刚刚来到人类社会时,并不是很能融入,而灵管局是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 所以从茂他们,对祁陵来说,是朋友,也是家人。 不拒绝就是最好的情况,许瀚之见他没开口,松了口气:“你不需要现在就回答我,你可以好好想想。” 祁陵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他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如此困倦的情况下,却是罕见的做了个梦。 梦里他依旧在深山之中,孤独的游荡在自己的本体内,他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忽然一声清响从墓门口传来。 祁陵身上穿着灵力幻成的白衫,长长的发丝垂地,眼里一派清灵,他好奇的起身,就坐在棺椁上,静静的看着那声源。 不多时,一个周身发着红光的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乍一看到祁陵,吓得跌坐在地上,快速的变成了个琉璃盏掉下。 祁陵怕她摔碎,忙飞身过去将她捧起来。 “你是谁?” 祁陵久未见到过生灵了,一时间有些开心,小心的将琉璃盏放到一旁的石床上。 小琉璃见他没有恶意,变成个巴掌大的小人,她身穿着一袭漂亮的红色宫装,雍容华贵,像个人间的公主。 小琉璃恭恭敬敬的冲祁陵行了个大礼,低着身子道:“小妖未曾想过冒犯您,只是在此避难,恳请您能收留,待几日后小妖定然自行离开。” 祁陵歪歪头:“你身上满是血气,出了这里必死无疑,功德与血气相抵,你究竟是做了好事还是恶事?” 小琉璃吓得跪在地上,生怕面前气息纯净的大妖会抬手灭了她,可却也不敢说谎。 “我……也不知自己做了恶事还是善事。” 祁陵正想听她这句,立刻道:“说来听。” 有故事听了,祁陵暗自开心。 小琉璃却心松口气。 …… 祁陵被闹铃吵醒时,正梦到故事讲到一半。 想想那时候的柳琉多乖巧,现在却只会给他发裙子链接。昨日祁陵去交辞职信时,倒是难得看到小琉璃那么软萌。 “我那时候头发可真多。”祁陵坐起身感叹:“早知道死也不剪掉,都怪老陶。” 祁陵伸手摸到手机,揉了揉眼,便见屏幕上有几条消息。 第一条是南翼发的,内容是个帖子,题目醒脑。 [密!脱发人士不得不看的注意事……] 祁陵嗤之以鼻,手指却不由自主的点了进去,认真读了一遍才退出来。 第二条是柳琉,最新的时装时报,祁陵习惯性的收藏,以免被小姑娘抓到把柄后死亡凝视。 第三条却是许瀚之发来的,与那人夸张的穿衣风格不同的是,许瀚之的头像是个十分简单的圆圈,黑白分明。 [许瀚之:醒了吗?] 祁陵没回复他,将手机扔到一边,转身下床去洗漱,穿着拖鞋到了,楼下吃了碗馄饨。 许瀚之等了一上午没等到祁陵回复,中午实在忍不住又发了一条。 [许瀚之:吃饭了吗?] 祁陵这时正抱着海绵宝宝在摇摇椅上晒太阳,想到下午还要见面,敷衍的回复了个恩。 许瀚之阴郁了一上午的心情一扫而空。 [许瀚之:吃了什么啊。] 祁陵言简意赅。 [祁陵:饭。] 许瀚之:…… 这话我怎么接? 作者有话要说: 祁陵:钢铁直男,无所畏惧 许瀚之:QAQ ☆、第八章 祁陵站在楼下等许瀚之的时候,手里撑了一把黑伞,他将伞压得很低,从许瀚之的角度,只能看到个下巴尖。 祁陵不动声色的抿着唇,手里抱着一个保温杯,身上包的严严实实,似乎也不觉得热。 昨天下过大雨,今日的天空一扫昨日的阴霾,像是被涂上了彩墨,清澈的蓝极为耀目。 祁陵不抬头看,便知是许瀚之来了。 “晒?”许瀚之伸过手,自然的想去接过伞和被子。 祁陵后退一步,倔强的自己拿着东西,开口道:“中午的紫外线太强,对头发不好。” 许瀚之轻笑:“打这么低,看得见路?” 祁陵微微将伞抬起看他,认真的说:“比较有神秘感。” 可爱。 许瀚之没再管他的伞,两人走到车上,祁陵立刻先打开遮光板,道:“去哪?” 许瀚之立刻回答:“之前除了陆代云,还有嫌疑人和目击者,我们再去看看。” 祁陵扣好安全带,侧头问向身边的人。 许瀚之今天穿的倒是正常了些,一身休闲时装,耳钉也摘了下去,不过上衣后面依旧纹着亮闪闪的花纹,夸张夺目。 祁陵合目,眼不见为净。 目睹古子时与刘胜死亡第一现场的共有四个人。 学府街筒子胡同的便利店老板程芳,开小饭馆的刘老太太,刘老太太的孙女冯珊珊,以及一名学生赵茂臣。 有趣的是,这个赵茂臣与古子时刘胜陆代云三人全部认识。 赵茂臣家庭条件好,与古子时刘胜算是常玩一起的朋友。案发当时,赵茂臣正在刘老太太的饭馆吃饭,出门买冰淇淋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凭空出现的尸体。 古子时与刘胜死的地方有些偏僻,是条深深的筒子胡同,平日总是清清冷冷,总共就最外面开了两家店。 案发时间是八点四十,除了胡同口的小饭馆和便利店,其他地方都是没有人的。 所以两人再次去的,依旧是案发现场。 小胡同干干净净,老房子有些旧,却意外的整洁。距离案发当天已经过了快半个月,夜来香安安静静的立在墙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饭馆还开着,只不过那家便利店,已经关门了。 祁陵打着黑伞,身上是洁白的运动装,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饭馆,一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接待他的是个跛脚的老太太。 她眼睛似乎不好,但说话却是伶俐,头脑也清晰,见到这黑伞,便知道眼前的人是前些天来的警察,忙不迭道:“祁警官来了啊,来,您坐。” 说着老太太就要去倒茶,祁陵收起伞,将伞尖轻轻点在地上:“不必,我们是来办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