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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也说不定,但是我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她怀孕了,”陈略一瞬间又站到了陈涌的面前伸手笑道,“儿子,对不起,这些年都没有尽到为人父者的责任。” 陈涌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道:“前辈,此事还需要再确认,不可贸然行事,以免产生误会。” “那就滴血验亲好了,”陈略取出了一枚珠子,十分干脆的滴进去的血液,陈涌一愣,心中也是乱成了一团,爹娘都死了几十年又冒出个亲爹来,而且亲爹怎么看都不靠谱的样子,即使是亲的也不太想认。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跟前,陈涌直接划破了手指上的一道,也将血液滴了进去,两团血液交汇融合,将那珠子染的鲜红无比,这是只有直系血缘才会有的颜色,他们的确是亲父子没错。 宁泓挑起了眉头,朝砚挥动的折扇掩藏起唇边些微的笑意,这种父子相认的场面最令人感动了。 陈涌心中最后的希望都被磨了个干净,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想要动弹的时候发现身体都有些僵硬。 “好儿子,快叫爹,”陈略朝他示意。 陈家陈略,即便修为比不得顶级的天才,那也是陈家家主的嫡子,一旦这个爹认了,陈涌就相当于是认祖归宗,这对于一个默默无闻的散修而言,实在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麻雀变凤凰不外如是,陈涌也的确心动了一下,若是他未曾跟随朝砚之前,或是跟随的最初,他一定忙不迭的就答应了,可是现在…… 陈涌对着那张分外年轻的脸,深吸了一口气道:“前辈,既然当初只是无意之间生下的,其实认不认并无所谓,我想您应该不缺儿子。” 毕竟看起来就身经百战的样子,生儿子估计跟下崽儿一样,而且比起去一个陌生的家族勾心斗角不得清净,陈涌还是觉得待在朝砚身边比较舒服,便宜爹哪儿来的哪儿去。 陈略的表情似乎郁闷了一下,宁泓在一旁笑着说道:“贤侄,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一无所出,虽然我也不想让你跟着他去,但是陈家是不会放直系的血脉流落在外的,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修士修为越高,生育便越难,陈略这么多年无所出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毕竟**有的时候又不需要真的做什么,不过是取乐而已。 陈涌并不想给朝砚惹麻烦,闻言眉头蹙了一下道:“那要怎么样才能够不回去?” 陈略也微微蹙起了眉头,两人眉宇之间格外的相似:“你不想回陈家么?回去以后就不用做侍从了,还有一堆的人伺候,想要多少美人要多少美人。” 宣贡的手蓦然收紧,陈涌身份的转变或许对于陈涌的冲击很大,可是对于他而言也不弱于陈涌本身,若陈涌只是陈涌,他们两个人相守一生倒也可以,可若他是陈家的嫡系,陈家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炉鼎坐上嫡系子弟夫人的位置? 而这样的想法弥漫上心头的时候,宣贡知道自己栽了,回归陈家的权贵富裕竟是比不得身前的这个人的。 颤抖的手被握住,陈涌开口道:“我只要他一个人。” 宁泓神色微动,陈略审视的目光从宣贡身上打量过,勾了一下唇道:“这个随你的便,你爹我这么多年没娶夫人,你祖父也没有打断我的腿,陈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不在我们这一支身上,所以你愿意叫我爹了么?” 他虽对宣贡不是很满意,毕竟之前的事情也算是略有耳闻,但是再笨的人也知道面对陈涌的不情愿此时应该顺毛捋,压迫太过只有反抗。 陈涌:“……晚辈还需考虑一些时日。” “那你好好考虑,不过不要太久,要不然你祖父可能会直接过来抓人,那老头子可不像你父亲我这么好说话,”陈略耸了耸肩朝院子外面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和淼他们打完了没有。” 宁泓见他离开,朝朝砚笑了一下道:“陈略这人向来随性惯了,家主也允许他到处乱跑,倒是打扰燕兄了,还请不要见怪。” 朝砚起身笑道:“无事,陈兄的性子很有趣。” 反正跟陈涌站一块儿人家一准以为陈略是儿子,能生下陈涌的岁数还能够活的那么随心所欲,其实是好事。 “那宁某就告辞了,”宁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地面又震颤了一下,他叹了口气道,“燕兄近日切记千万不要出门。” 朝砚本来就不是爱到处乱跑的人,但是本来不出门,被这么一叮嘱反而有点儿跃跃欲试:“好。” 跃跃欲试归跃跃欲试,人家叮嘱了不要出去,那必然是会有麻烦上身的,那点儿跃跃欲试也被压了下去。 “燕兄不问缘由?”宁泓笑着说道。 朝砚摆出了请的手势,在宁泓转身之时却是直接跟上问道:“为什么?” 宁泓笑道:“不知燕兄可知宁家天才宁旭?” 朝砚果断摇头:“不知。” 没有朝纵每天叫他起床,他整日都能躺着冥想,自然是没有怎么了解外界的。 宁泓隐约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状态,而宁旭的资质与天分对比起眼前的人来,似乎还是差了一些,在朝砚面前提天才,总是感觉好似差了一口气一样。 “宁旭的资质极高,今年不过八十五岁便已经达到了金丹初期的修为,如他这般进境者最是好斗,”宁泓说这话绝对没有半分诋毁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说一个极为宠爱的小辈一样,“遇上修为实力相当者都要上去一较高下。” 轻者拆几座阁楼,重者……宁泓觉得自己就应该趁着宁旭还小的时候多打几次屁股。 但是若是不斗,修为与招式得不到磨砺,便如同锋利的剑被搁置一样,迟早会锈蚀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句话从未骗过世人。 只是朝砚不同,要打也要等到万城来贺之时排名再打。宁泓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他并不想把宁家拆了天天重建。 朝砚当然明白他们那样的精神,毕竟当初门神就给了他极深的印象:“好的,在下绝对不踏出这院子一步。” 打架什么的,他还是离得远点儿吧,或者再闭个关也行。 说话间宁泓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躬身准备告辞,却听朝砚问道:“陈家是什么样的?” 宁泓心中一突,却是想到了陈涌,朝砚应该不是为他自己问的,他若想投奔陈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陈家的家风不算严苛,只是如陈家那般大家极是重视血脉,陈略此人看着不经事,可在陈家有他护着,陈涌绝对吃不了亏。” 宁泓侃侃而谈,待说完之后却见朝砚以一种极微妙的目光看着他道:“今日陈略前来验亲真的是一时兴起么?” 相似的人太多,不可能因为一个姓氏和相似便觉得是自己的亲人,宁泓哪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