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那点事儿之欢喜结局(03)
三.孔学谦 29年9月15日 我去找小瑄。 那天负气离开,她急切想和我解释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冷静下 来后,也意识到自己固执的行为很幼稚,拒绝和她沟通并不明智。 十年的感情不该如此草率,我们迟早都要心平气和谈一谈。 其一我确实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其二,如果她坦诚后悔、如果另有隐情、 如果她还非常在乎,很多很多如果,我希望我们仍能有机会挽回。 和小瑄商量好见面时间,我开始思考如何将话说开。 彼此的心情感受,过去的甜蜜恩爱,将来的期许承诺,越想心里越舍不得, 只希望能快点儿见到她,让一切恢复如常。 交通出奇顺畅,我竟然提前二十分钟就来到小瑄家楼下。 正打算掏出电话跟她联系,视线不远处忽然行驶来一辆路虎。 完全是种直觉,我停下手里动作,整个人一动不动,怔怔看着那车停在街角 不远处。 驾驶室里两个人,司机三十上下,而坐在副驾的正是小瑄。 那司机熄了火,两人却并没有跳出车,而是急切地拥抱亲吻。 缠绵许久,小瑄终于和他分开,整理好衣服打算离开。 可那男人却跳下车又说了些什么,拉着她一起走进公寓。 没一会儿,小瑄的电话打来,问道:「学谦,你到哪儿了?」 「很快。」 我平静说道,发现自己挺有演戏天赋。 「我去街角迎你,大家刚好一起吃些东西。」 我把车停在路口,小瑄立刻朝我跑过来,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到我。 我暗暗苦笑,她应该一门心思想着快点结束,打发我离开吧。 我自嘲道:「不用这么着急,我又不是不等你。」 小瑄小心翼翼挨到我身边,讨好道:「一个星期了,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 自然要识趣些。」 我抿住嘴角,语气不由自主紧绷,「对我来说太意外,我需要点儿时间。」 「明白,咱们去吃饭。」 我哪里有胃口吃东西,「我不饿。」 小瑄低下头,心有余悸喃喃道:「那咱们在外面说会儿话好不好?上次你真 吓人。」 我想起那个下了狠手的巴掌,也是我认识她后次动粗。 我早该道歉,可现在多说无益。 虽然她的解释说得通,可真正原因该是此刻正在家里等待的新欢吧。 「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公园,去走走?」 我叹口气,一路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全无派上用场。 「听你的。」 蔚蓝干净的天气,精心修剪过的大片草坪,一条白石小径绕着一潭池水蜿蜒 伸展。 这个公园我们曾经走过很多次。 然而现在,该说的情话都已说完,我在想如何开场,她在想如何结束。 「小瑄,我以为我很了解你。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这个问题。 小瑄沉默一会儿,闷声道:「开始也就是普通人互相认识,后来因为参加同 一个学习小组,接触多了些。他又一直在追我,那感觉挺好奇、挺新鲜,所以一 时迷了心思。」 她扭过头看向我,继续说:「学谦,我很高兴认识你,大家在一起十年,很 开心!」 「你还记得。」 我的口中泛出一丝苦涩。 小瑄抓住我的手,使劲儿点头,「我是个肤浅的女人,而且很笨,什么都不 会,只能跟在你后面,跟你要这要那,要我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自己 很幸运,像得了大奖那样幸运。你能挑中我当女友,而且那么爱我。我花痴一样 幻想我们的婚礼、未来、孩子,甚至偷偷给孩子起名字。我知道自己很傻很无聊 ,但是没办法,我真的很爱你。」 小瑄眼圈一红,又很快擦掉即将掉出的泪水,努力挤出笑容,继续说:「对 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得自己像个怨妇,想必你听得很讨厌。」 我怔住了,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如何做想,只是轻轻挣开她的手,认真说道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们太早在一起,太习惯对方。他追求我时我就觉得 新鲜,迷了心思,分不清对你感情还是不是爱恋。」 小瑄的眼眶流出泪水,她抓住我的胳膊,快速说道:「我一时贪玩,年轻虚 荣,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学谦,我发誓,回来之后就和他再没有联系,我已经和 他彻底断了。」 悔恨的表情、柔软的声调、哀求的眼神,如果没有早到二十分钟,如果没有 刚才的一幕,我知道我一定会原谅她。 这不就是我赶到她身边最期盼的结果么!我怔怔看着她的表演,不敢相信这 是我认识的小瑄,更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小瑄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天真骄纵的女孩子。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愁,生气了就发脾气,高兴了就笑眯眯,没有隐瞒、 没有心机。 怎么转眼会变成这样?见我不为所动,小瑄有些着急,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说话啊,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所以我诚心道歉。」 她的泪水越来越多,带着哭腔恳求道:「你不是天认识我,你知道我胆 小怯懦,没有经得起诱惑,也没勇气承认,所以连累你遭殃。」 「你也不是天认识我啊,如果你有不满、有担心,为什么不说呢?你明 知道我会想办法解决,我总是向着你的。」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思想,只是一个劲儿纠结她怎么会这样对 我。 「我……」 她一时语塞,继而说道:「这次是我们回分开那么远,我已经得到教训 ,你信我啊,以后我再也不会犯错了。」 「虽然分开,可我从来没有忽视过你啊!」 我不理解,内心更像打翻五味瓶,百味杂陈。 小瑄有些烦躁,蹙着眉说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感激。」 「感激?」 我气极反笑:「我算什么,什么时候需要你感激?」 小瑄哭得更凶,孩子气似的抱怨:「你比我聪明,我说不过你,轻而易举就 能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笑得更加厉害,话说到这个田地,也没什么好假装了。 「小瑄,咱们现在回家,如果这会儿你的床上没个脱光衣服的男人在等你, 我就相信你。」 小瑄的眼神顿时慌乱,呼吸更加颤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想说什么?」 我暗暗摇头,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以自我为中心,明明是她谎话连篇,居然 让我坦白说清楚。 也罢,最后一次随她的心思吧,我叹口气,承认道:「如果没有早早来到你 家楼下,我会原谅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这本来就是我到这里来的目的。」 小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我……我不知道……你……我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想象不到事情会发展至此,看到她语不成句,我心痛地问道:「 小瑄,我现在根本看不懂你,你告诉我啊!我以为我们很好的。」 「很好?就像上次你挑路虎和霸道?」 小瑄忽然爆发,声嘶力竭。 我吓了一跳,身形微微颤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吃惊她的缘由,而是吃惊我最初的预感竟然没错。 那么她说错了吗?没有。 她说对了吗?好像也没有。 都说女生比男生早熟,可我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儿。」 我顿了顿,轻轻赞美。 「别说这些没用的,」 小瑄僵硬地问道:「所以,你想分手,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吧。」 我弯腰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慢慢地把它碾成粉碎,断然说道:「无论是你先 变了心才爱上他,还是爱上他才变了心,纠结哪个先哪个后都不再重要。我不懂 ,恐怕永远都搞不懂。然而,今天要分就分个彻底,免得日后纠缠不清。」 小瑄看着我摊开双手让撕碎的落叶掉出手心,若有所思,用指尖轻轻揉揉额 角,半响才自嘲道:「我是个笨女人,非常非常笨。喜新厌旧让你逮个正着,贪 得无厌又让你逮个正着,想挽回都没办法了!」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一阵绞痛,「你不想挽回。」 你只是自私,而且自以为是。 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就会很生气,得到了又不想失去。 小瑄哼了一声,道:「你果然绝情,十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再见吧!」 说罢,她转身便走,直到跑出去很远,这才停下来回头,看我还站在原地, 挥手道:「我想了想,还是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你才好!」 我看着小瑄消失在视野中,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预料到的很吃惊,没有预料到的更吃惊。 十年的感情就用这种最普通的方式结束,像是谁也没有伤害谁,谁也没有欺 骗谁。 回想一遍,我只觉得可笑,为我对她的恋恋不舍可笑,为我隐隐绰绰的愧疚 可笑。 我心灰意懒,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从小瑄那里回来,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车开到学校。 天也许还没塌下来,生活也还要继续。 在办公室,我总能找出些事情让自己保持忙碌,暂时忘掉痛苦、忘掉心伤。 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耳边忽然响起响亮的音乐声。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 无论是喧闹的人群还是苦涩的啤酒,正是我这会儿需要的。 月湾酒吧每逢大型比赛或庆典活动,都会请乐队现场演奏,还会将店门前大 片空地利用起来当舞池,提供便宜的啤酒饮料。 因为酒吧临近学校,这会儿正是人满为患。 无数兴高采烈的男男女女围在桌边,更不用说双双对对的人群随着女歌手悠 扬的情歌,在舞池中婆娑起舞。 大大小小的桌子稀疏地摆在舞池四周,间隙是一圈圈高脚桌椅。 我点杯啤酒找个角落的台子,心不在焉看着人群在面前攒动,其中不乏把酒 言欢、恩爱幸福的小情侣。 他们谁会背叛谁?感情能撑多久?又有几个修成正果?我心里翻腾着千奇百 怪的念头,心里无比厌恶。 忽然,一个身影在视野中闪现随之消失。 我愣了下,伸长脖子换着角度寻找,果然是焦雁。 她梳着简单时髦的发型,精心的妆扮强调出五官,丝绸衬衫下是条卡其色短 裙,手腕上的链子和吊坠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 修长的双腿没穿丝袜,脚上蹬着根本不适合走路的高跟凉鞋。 她看上去和记忆中一样,漂亮高雅、明艳动人。 焦雁显然和朋友一起来的,她们扭挤着穿过人群,停在稍微开阔些的地方, 一边等啤酒一边观察四周环境。 啤酒还没等到,就有几个人围到她们的桌子边,兴高采烈聊起来。 没一会儿,他们纷纷放下酒杯,执着手向舞池走去。 音响里放着缓慢的情歌,唱完后又是首轻快的舞曲。 再是一个慢舞,再是一个快舞,焦雁换了三个舞伴,玩得兴高采烈、气喘吁 吁。 直到第四个曲子奏完,她终于停下脚步,用手当扇子,边扇边走到吧台前要 饮料。 这时舞池中发生sao动,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使得正在跳舞的人四散躲开,有 个女人在尖叫,的是高声咒骂,乐队的演奏也停下来。 摔倒的男人跳起来,骂骂咧咧低头冲向另一个人,后者跨开一步,巧不巧刚 好撞到焦雁旁边的女人,她的男伴立刻出拳报复。 椅子倒了、桌子翻了,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有人忙着闪开,的人忙着凑热闹,人群顿时闹成一团。 焦雁被推搡挤撞到角落,想走却又无法离开。 我暗叫不好,立刻拨开人群绕到她身后,一把圈住她。 焦雁起先吓了一跳,尖叫着抓住我的胳膊想要挣脱。 转身看到我后,无论想发出什么声音都被冻结在嗓子里。 我也没多说,连拉带拖离开混乱的人群。 「哇!」 焦雁的脸火烧一般红,喘着气说:「这么巧!」 可不是么!「你没事儿吧?」 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 看,相同的问题又来一遍。 我的嘴角微微扬起,即使心情摔落在最低谷,我却很难不受感染。 「没事儿。我的朋友……」 她焦急地看向酒吧,抬步就要往回走。 我一把拦住她,「你在舞池玩得正欢时,她们已经和其他人离开了。」 「什么?」 焦雁一脸不可置信,从腰带里拿出手机,里面有好几条留言。 她翻了两下低骂道:「见色忘友。」 「以后还是小心些。」 焦雁一个曲子换一个舞伴,玩得倒是开心,却不知道会有多大危险。 虽然和朋友一起来,但那些人更不靠谱,说走就走。 「又是你救我,谢谢啊!」 她将手机放回腰带,抬头看向我,皱着眉头道:「我不是抱怨,可怎么回事 儿,老是你救我。」 我也想知道,你告诉我啊!又有大批人从门口挤出来,我抓住她的手多走几 步避开人群,问道:「你怎么来这儿的?」 「我们预备喝好多酒,所以打车过来的。」 她委屈地说:「我连杯可乐都还没沾呢!」 「来吧,我给你叫车。」 焦雁显然没玩过瘾,双眼直直望着酒吧,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音乐声已经再次响起,她说道:「好像没事儿了,我们可以再进去.... ..」 「你脑子在想什么,里面刚刚在打架呢!」 我的声音不自觉带些指责。 焦雁直起腰,理直气壮道:「他们喜欢打架又不是我的错,我没做错任何事。再见!」 「等等,」 焦雁却不打算停留,说完再见就朝酒吧走去。 我跨出几步到她身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冰镇摩卡。」 焦雁抬起眉毛,「嗯?」 「冰镇摩卡,你不是喜欢么?既然渴了,我记得学校附近有家咖啡店。」 「你不是让我离你远点儿么?」 焦雁眼里闪现一丝怀疑。 我很意外她还记得,却没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催促道:「我们快一 些啦!」 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手背有些青筋露出,指尖烫得厉害。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这女孩儿整一行走的灾难,必须小心些。 来到店里,我找个座位让她安静等着。 买了份冰摩卡递给她,这才坐到她身边。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她身上澹澹的玫瑰花香比在室外时更加明显,我不自觉 抽抽鼻子。 焦雁拿着杯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嵌入五官,说道:「摩卡真香!你呢?什么 都不点?闻闻我就够了?」 我迅速后退,面颊有些发热,「抱歉,我没注意。」 「你怎么样?」 焦雁喝了一口摩卡,问道。 她眼里含着好奇,从认识她的天就这样。 我胸口有些刺痛,知道这个简单的问题不仅仅是客套寒暄。 我也很吃惊,每次都在看见小瑄的前后又看见她。 有那么一瞬,心弦微动,几乎就要向她和盘托出。 愚蠢。 我吞咽一下,摇头让自己清醒,只是敷衍道:「说来话长。」 「我有的是时间。」 焦雁不依不饶,又把脸凑过来。 「焦雁。」 出于某种原因,当我说出她的名字时,红晕爬上她的脖子,看我的眼神也多 了一丝说不明数不清的意味。 虽然视线在我身上没有过多停顿,却依然火热、超乎寻常的粘腻,就像微风 掠过一潭湖水,微波荡漾。 快要溢出的情愫,明明白白落入我的眼中。 我知道焦雁生得好看,却次看到她如此勾人。 就算再强的自制力,这时也不免口干舌燥、下腹一热。 我不是傻子。 「快喝你的摩卡,冰化了就不好喝了!」 我焦躁地催促,无法忽视心里一股诡异的变化,像撩拨更像针扎,让人坐立 难安。 她拿起杯子,抓着吸管放到我的下唇,「尝尝。」 我稍稍后退,半是警告,半是请求道:「别这样。」 焦雁抿着唇抬眼飞快瞥我一眼。 可能没想到我的话里竟然有讨饶的意思,盈盈水眸里竟然有一抹笑意。 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高兴一点,好吗?不是只有你很别扭。」 炽热的呼吸,亲密的靠近。 我的心跳倏得加快,绷直的腿也开始发麻,热意宛如浪潮窜过全身,烧毁我 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冷静。 我大口吞咽唾沫,下身迅速充血肿胀,将裤子顶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我彷佛又变回笨拙的毛头小伙子,原本就心乱如麻,此时更是无法理清思绪。 这让我非常恼怒,我痛恨混乱无章,可胯间那东西根本不受脑子控制。 我在忍什么?看着面前的摩卡,不知道是丰富的可可味唤醒我的味蕾,还是 吸管上残留的湿润在诱惑我的神经。 我勉强避开她凑向我的面庞,低头吸了口nongnong美味的咖啡。 焦雁笑得更加畅快,脸庞一下子亮起来,粉嫩的脸颊,扬起的唇角,白色的 牙齿,浅浅的酒窝。 一切的原则,一切的隐忍,一切的执着彷佛都烟消云散,压抑许久的欲望也 终于坍塌。 我的理智再也绷不住,动作也不再受控制。 有那么一瞬,我不知道该掐住她的喉咙让她离开,还是压到她的身上让她靠 近。 我还没来及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桉,大掌已经放在她的颈后,勐地将她往我 面前一带。 我低头衔住她润红的嘴唇,鼻腔里铺天盖地全是女孩子清纯的气息,一旦尝 上,注定无法草草了事。 也许还在震惊中,焦雁亲得很青涩。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无处安放的双手轻轻拉住我的衣服下摆,依顺又亲昵。 抚在她脸颊的手缓缓覆上她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我的指尖轻眨,有些痒, 而难以想象的亲密让我几乎快要落泪。 许久,她的唇稍稍撤离。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至少得告诉我,继续亲下去,会不会有个女人忽然 跑出来打扰我们?」 焦雁小心翼翼问道。 我的脸色更加沉郁,喉结重重滚动。 几个小时前小瑄在车里和男人拥抱亲吻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虽然欲望在 体内燃烧,软玉温香的滋味给我带来近乎痛苦的解脱。 然而,我知道这对焦雁不公平。 无论多强烈的冲动和愿望,一旦过了这个劲儿,我将后悔不已。 屋外车水马龙,屋内行人来来往往,我们之间陷入寂静。 焦雁咬着嘴唇,从我怀里撤离,「好吧,我明白。你现在不适合谈情说爱, 不适合当男票。你就是这个意思,对吧?孔学谦。」 「是的。」 我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竟有点儿哑。 焦雁打量我片刻,低头在手袋里翻找,拿出一支笔在装吸管的长条纸上写下 一串号码,推到我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号码。」 我没有拿起纸条。 她问道:「你打算用么?」 我没有回答。 焦雁很受伤,但仍然固执地抬起下巴,说:「好的,我这就走,你不会拦着 我,对吧?你会把我的号码扔了,然后很快忘了我。行,很好,没问题!」 我努力开口道:「这不好,我从来没说过好,我是在为你着想。」 「得啦,别说那么好听。拒绝就是拒绝……其实挺好,你早早告诉我大家没 可能,我也早早绝了心思,这比让你纠结忍耐要强多了!」 棒极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现在可以松口气,给自己时间舔伤复原了。 可为什么我却觉得有人在拿着锯子锯我的骨头。 我回头看向大门,冲动地想追上焦雁,但她的手链却明晃晃跃入我眼帘,刚 刚她举着吸管让我喝摩卡时,我就注意到上面的普拉达标签。 我缩回椅子里,就在这时,焦雁回头看我一眼,发现我将追未追的狼狈,撇 撇嘴角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我浑身肌rou都像在重组,动一下都会疼痛,只能僵直着呆滞。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学校草坪的长椅上,到处是享受蓝天白云、美景阳光的 学生。 我昨晚大概睡了两个小时,所以无法真正欣赏大自然的美丽。 脑子里无数遍回放和焦雁的交谈,我几乎可以一字不落背出来。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后悔。 从小瑄那里回来后,我愤怒不平、心痛失望,就算关系已经翻篇,但感情却 是另外一回事儿。 焦雁出现得太快,太不真实,我们之间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我依旧忙碌,和导师讨论项目的成果和进展,计算超音速飞机在气流中爬升 时产生的波阻,辅导毛糙急躁的大学生做课后作业。 繁忙的学习和工作对我是好事儿,不仅激励我,还占用大量的注意力,让我 从没有见到焦雁的焦虑中分了心,时间不长,三天又十一个小时。 我没有在数日子,没有在算时间。 我学数学,对数字敏感而已。 晚上咖啡店经理打电话问我是否有空,他需要人手做晚点班。 我虽然非常疲倦,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站在柜台里,我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焦雁。 想起她对着摩卡咖啡垂涎欲滴,偏偏口是心非,改了主意要美咖,那副纠结 痛苦的样子实在好笑。 等到服务员问她名字时,我开始真以为她不懂规矩,没想到却是憋着心思开 玩笑作弄人。 我看在眼里,就算心里再郁闷,也忍不住翻个白眼。 看到她认出我,并朝我微笑时,一股悸动的、怦然的、难以掌握的炙热的感 觉涌上心头,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被割裂个口子,一缕金色的阳光直直穿透 ,阴暗灰色的世界忽然变得温暖明亮。 我长叹一口气,把用过的咖啡渣扔到垃圾筒,手心使劲儿揉揉眼睛。 即使和焦雁已经说清楚,但并没有阻止我回忆和她的相遇、聊天,更不用说 那个冲动的亲吻。 内心深处有某种情绪以几何倍数增长,无限发涨扩散。 柔软、细腻,蚀骨的诱惑,太过危险,可又舍不得放手,让我愈发烦躁、坐 卧不安。 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千百种滋味在心里搅扰,不知是甜还是苦, 是愉快还是烦恼。 这种感觉--就叫心乱吗?再一次,我将焦雁给我的纸条紧紧握在手中,手 心有些发痛。 我拿出电话,解锁、拨号。 铃声响起,被接通后,那头传来清晰的声音:「什么事儿?」 我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卢恺威,你可是从去年秋天就 开始追魏嘉,这会儿春天都快过完了,还没摆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