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里尽是星星点点的防备。 很显然,她已然无法将眼前这个张口就咬人的疯子与那夜将她丢进水,救她于水火的男人联系在一块。 思虑半响,姑娘咬紧下颔,带着细微的哽咽声道:“不疼。” “不疼啊,不疼你哭甚?眼泪收收,瞧着我心烦。”男人近乎不近人情地说道。 闻言,沈时葶那将将溢出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憋得小姑娘那双漂亮的眸子周圈都在泛红,她忍着指间的疼意,弯腰去捡地上那把浅蓝团扇。 正此时,珠帘外那道人影挪开了半步,人声渐远。 沈时葶一顿,是李二被石mama哄走了。 她心下一松,眼神游离地往外瞧了一眼。 彼时沈时葶脑闪过一瞬拔腿就跑的想法,但又被高台之下的欢呼声给压制了下去。 是了,这是花想楼。 是烟花巷柳。 她能跑去哪里呢? 跑得了一次,第二次又当如何? 几乎同时,她想起了那个满脸血痕的杨姑娘。 沈时葶一抖,扇柄碰了伤口,她“嘶”的倒吸一口气,当即回过神来。 似是为了这一瞬间的想开,她鼻尖泛酸,忍了又忍,才握着团扇站起身来,回头正对陆九霄时,面上已无半分矫情的委屈。 至少这个人,床事上没有那么些肮脏段,不是么? 这么想着,沈时葶咬咬牙,提壶给他斟酒道:“是,给世子赔罪。” “就这样赔罪?” 她呼吸一滞,指甲深陷进掌心的纹路里,凹出一道弯痕。 沈时葶不知她是怎么坐到陆九霄腿上的,只感觉小臂一凉,男人将那只染了血迹的宽袖揭开,准确找到那颗红艳艳的守宫砂,缓缓摩挲了两下。 她浑身的酥麻感从脚底涌上心头,一动不敢动。 陆九霄弯了弯唇,将桌几上的折扇塞进她,“拿好。” 随即,他顺势将人抱着起身。 沈时葶一时没有防备,一拽住了他的衣襟。 - 此刻不过亥时,花想楼外依旧酣歌恒舞,欢呼、呐喊此起彼伏,这些声响从门缝里透进来,钻进沈时葶耳里时,便只剩模糊的嗡嗡声。 她双交叠于胸前,陆九霄每拉扯一下衣带,她便多抖动一下,待到不着寸缕时,她浑身都在发颤,那小腹上的汗毛,一根一根rou眼可见地立起来。 陆九霄揉了揉她圆圆的肚脐,拍了两下道:“还没开始,你抖什么?” 这下,沈时葶连抖都不敢抖,生生忍着,直至那双干燥的大从肚脐处下滑,她猛然睁眼,下意识握住男人的腕。 挺着一丝-不-挂白白嫩嫩的身子,睁着这样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她大抵不知,这冲击力可比助兴的药要猛多了。 外头的奏乐声停了一刻,又缓缓响起悦耳的竹笛声,新一轮的乐舞开始了。 春雨乍停,窗外微寒的夜风吹起纱帐,佛过 男人精瘦的臂膀。 他额前的汗滑至骨骼分明的下颔,滴在那张白皙小脸上,混作泪水,没入双鬓…… 陆九霄第一回 知晓,做这事是会疼的。 不止她疼,他也疼。 那种难以前行的憋痛感,直让他额间青筋暴起,恨不能将这人掰开揉碎才好。 但随之而来的酣畅淋漓,亦是奇妙至极。 然而,沈时葶是未体会到何为酣畅淋漓,疼得险些昏过去倒是真的。 其间男人低喝过几回让她闭嘴,她也只能咬着背将声音咽下一半,剩下那半大的呜咽声,整晚都缠在陆九霄耳边。 绵绵嘤咛,合着丝竹管弦,柔白月色,恰是动人。 一番情-事收场,陆九霄长臂伸出账外,捡起皱乱的衣裳披上,赤脚踏入湢室。 听着水声潺潺,沈时葶呆呆望着凝血的指间,双眼空洞。 心下空落落的,她以为这样便是最难过了。直至传来一阵脚步声,陆九霄弯腰捡起她的衣裙,丢至枕边,道:“能走罢?” 她一顿,自然知晓这是何意。 小姑娘忍着浑身酸疼爬起来,躲在被褥里匆匆穿好衣裳,抖地连那衣带都系了回才系上。 陆九霄侧身瞧着,踱步至梨花木架子上取下挂在外袍袖囊的钱袋,一并递过去,道:“拿着。” 足足半袋金叶子。沉甸甸,金灿灿。 沈时葶一怔,好半响才伸出掌心,那有些重量的钱袋便落在她里。“啪”一声,好似是提醒她,从今往后,她便同这花想楼的舞娘、琴娘、妓子,无甚不同了。 这一刻,才真真是难堪至极,心头像是针扎似的。 小姑娘咽下喉咙里的酸涩,声腔微颤道:“谢过世子。” 陆九霄抱斜靠在床架旁,眉目轻挑,见她拽着被撕坏的衣襟,双腿跪起,缓缓爬下地。 甚至连绣鞋也来不及穿,赤着小脚便推门而出。 陆九霄目光在那双粉粉嫩嫩的绣鞋上微微凝了一瞬,随后才落在那泼了红梅的被褥上。 啧。 陆九霄啊陆九霄…… 男人眸子暗了暗,疯了不成…… 他在床头站了半响,终是懒得唤人伺候,提起桌前的酒壶便翻身坐上了窗台。柔白的月光铺在男人凌乱的暗红衣袍上,衣领处露出的一片,在月色照拂下,更显冷白。 那厢,沈时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在廊下,小丫鬟早早候在木香阁门外,见她如此,便迎了上去。 她低头望见沈时葶指间凝固的血迹,惊呼道:“沈姑娘,这怎的了?” 沈时葶遂瞧一眼,却未曾应话。 正此时,对面那间屋子大开,几个个高人状的嬷嬷搀扶了两个人出来,依稀还能闻见里头男人的醉骂声…… 是李二。 沈时葶身子轻轻一颤,直至嬷嬷搀扶着人从她眼前走过,她才瞧清,其一人是王芩。 王芩大腿以下皆是赤着,一块红一块青,还有长长短短的渗血的鞭痕,仅一条薄被覆盖着身子。 擦肩而过时,原还虚弱无力的王芩倏然挣脱嬷嬷们的搀扶,猛地便朝沈时葶扑过来。 然,还没等她扑上前,便自己先将自己绊倒了,她咬牙哭道:“都是你!都是你!原该你受着的!” 沈时葶呆滞不动,一眼不眨地看向王芩肩颈上的鞭痕。 见状,小丫鬟忙将她推进屋里,“砰”一声阖上门,心有余悸道:“沈、沈姑娘莫怕,王姑娘昏了头,您可别往心里去。” 沈时葶没应话,只是掌心的钱袋硌着她生疼生疼的,一阵后怕地扶住门柱,腿一软,缓缓蹲了下去。 这个地方,当真是人间炼狱。 她将小脸埋进双臂,喃喃道:“阿爹,我怕……” - 清晨,陆九霄昏昏沉沉地踏上马车,扯了扯衣领轻咳两声。 秦义瞧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