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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那老混蛋就追了上来。 他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哥替他补上借贷赔钱的欠款,而我哥又不鸟他。 我跟他说,我哥没钱,你还不上钱就等着坐牢吧,放心,我们偶尔也会去里面看你的。 话不投机,我的混账爹又是个粗鲁蛮横的无赖,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往车上拽,学校保安过来拦他,他脏话连篇“妈逼这是我们家老二,老子教育儿子用他妈你们管?” 早在出校门前我就把手机录音打开揣在兜里,也跟传达室的王大爷打过招呼,今天大门口的监控先别删。 段近江扯得我头皮真的很疼,他把我踹倒在地上,用力踩我的肋骨,我面无表情任他发泄,心里想着他最好能再踩断我几根肋骨,那样的话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他。 围观劝架的人越来越多,我听见江雪的声音,几个女生尖叫着“我们报警了!”段近江估计心里也没底,骂骂咧咧把我拖上车回家,他拉车门的动作太猛,门角险些打中江雪的眼睛,我替她挡了一下,手心立刻红了一大块。 他本来想让我带他去我哥公司,我说不认路,他又说去我和我哥住的地方,我说没钥匙。 他只好把我带回老家,我坐在小时候住了十年的老房子里,电水壶正哗啦啦烧着热水,旧沙发靠垫已经泛黑裂口,我和我哥第一次亲嘴就在这儿。 段近江这老畜牲,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和我打起感情牌,说从小拉扯我长大不容易,当年家里条件不好,供我吃喝对我有恩,我们两个不孝子只顾自己享乐,还做出伤风败俗的举动,这放在旧社会我和我哥是要被浸猪笼的。言下之意是只要我哥给他钱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我软硬不吃。也许年纪大了就容易选择性遗忘,棍棒疤痕还深深镌刻在我身上隐隐作痛,他散布到我学校的偷拍照片还堆在我书桌底下,他想毁掉我和我哥安稳宁静的生活,现在却轻而易举遗忘,然后诚恳地原谅了自己。 段近江就是不明白,哪怕他对他的俩儿子稍微好一点,我们都不至于走到现在这地步,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亲哥,血缘上都是我最亲的家人,可一个喝醉了只会痛骂暴打身边的一切,一个喝醉了吐露的仍是失落的温柔。人生在世大家都难免当回恶人,所以我不打算原谅。 时间不早了,该做点正事。我给段近江看我手机里的老婆美照。 第一张,我跪在在落地窗前,屁股里埋着我哥的大家伙,我回头与他接吻,拿手机拍下镜子里yin靡交媾的两具身体。 第二张,我坐在宝马前座,我哥正含着我的jiba给我koujiao,脸颊边的玫瑰鲜红而yin乱。 我给他浏览了大约三张就把手机收起来,剩下的都是我珍藏的经典,舍不得拿出来被畜牲的眼睛玷污。 我淡笑着说:“爸,你那些照片也太不劲爆了。” 这时候段近江已经气到浑身发抖,拿起手边的一切朝我砸过来,嘴上说着为民除害,怒不可遏地抓起沸腾的电水壶朝我身上用力一砸。 “小崽子当初老子真该把那一泡射墙上,cao你妈了个逼的……” 从半空中,guntang的沸水从壶嘴和壶盖里泼洒出来,我打篮球这么多年,基本的闪避反应还是有的,可我站在那里没躲。 等这壶滚水烫到我身上,就等于浇在我哥心上。多亏我哥醉酒那一晚的表白,让我知道了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他会为我做出违背他原则的事,我有这个信心,到时候为我“出气”,就变成了替我“报仇”,没错,我只会靠我哥,我想杀人他就必须为我变成枪,因为他是我哥,他活该。 不知道被一百摄氏度的开水从头到脚浇下来会变成什么样,我大概会腐烂成一株不会开花的仙人掌,但我不会死,我想看段近江怎么被我哥弄死。 我突然听到一声玻璃炸裂的声响,紧接着是震动的脚步声,有人翻窗闯进来,我听到了一声濒临绝望的嘶吼。 “小琰————!” guntang的沸水只溅落到了我衣襟上一点点,有点烫,但不至于受伤,我哥把我扯走了,紧紧扣在怀里,我发了几秒呆,直到看见我哥护着我脸颊的左手烫伤了一大片,逐渐翻起水泡。 我有点忘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场面非常混乱,警察拼命把我从段近江身上拉开,段近江的脸被我打得血rou模糊。 我对着那张血rou模糊的脸笑,笑着笑着就淌下泪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哥哥对不起。 我还记得我哥拖着我走到院子里,咆哮着质问我:“为什么和段近江走?刚刚为什么不躲开?” 我僵硬地如实回答他,他猛地给了我一拳,把我踹翻在地上狠狠揍了我一顿。 我盯着他的眼睛,里面像有一只小鸟,把我哥的眼睛啄得滴血,我想用嘴抓住那只残忍的小鸟,结果被我哥重重甩了一巴掌。 我哥点了根烟转身离开,再也没理我。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我忽然明白了幼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幼稚就是我,我就是幼稚,男孩和男人有本质的区别,就像我和我哥,我只会惹事,我哥能担事,我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说爱他。 我追上去想帮他吹一吹手,他吼我让我滚。 我不想滚,亦步亦趋跟着他,他忽然接了一个电话。 是妈打来的,说她小儿子快要上初中了,想住市里学区房,让我哥给想办法,她说“毕竟这也是你弟弟对吧,过两天让小瑜去看看你”。 我哥疲惫地垂着眼皮,眼睛里布满血丝,缓慢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失恋第一天,我哥有了新弟弟。 第28章 余晖在云层中求救,太阳终于被淹死了,入了夜,我在街上游荡不敢回家。 刚刚被我塞进书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惊得打了个哆嗦,双手打颤脱下书包翻找,手机可能被我夹在了某本书里,我只能听到它的声音,快急疯了。 十几秒之后,震动戛然而止,我的心脏也跟着骤停。 很快,校服兜里的老人机又响起来,我满手是汗,几次把手机摔到地上,顾不上满地尘土,狼狈地跪在地上接听。 手机里传来我哥的声音还满带着愤怒,他大声吼我,大晚上的不回家还想去哪儿惹事儿?滚回来!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至少我哥还会骂我,他没有不要我。 我去药店买了几种烫伤药,又在小区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盒草莓给我哥吃让他消气,我知道我这次把他气死了,他肯定不会轻易原谅我,但他很疼我的,我只要抱着他撒撒娇说说好话,他就舍不得不理我了。 我到家时我哥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左手敷着一层烫伤药,他看了我一眼,冷冷问我:“去哪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