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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我只是觉得, 你可能会舍不得孩子。” 徐幼宁下意识地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肚子。 其实, 令她一直犹豫的, 并不是小黄。 她不舍的,另有其人。 “要带他一起离开吗?”燕渟问。 “不, ”徐幼宁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原本就是要给他的,自然要给他留下。” “你真能放得下心?” “他会待孩子好的。”太子的为人,徐幼宁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燕渟不禁问:“既然这么相信他,为什么还是决定离开?” “哥哥,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徐幼宁不满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很好奇。通常来讲,女人总是把孩子看得很重,曾经我有一个朋友,在生完孩子之后告诉我,在她的生命里,孩子比夫君、比父母、甚至比她自己还重要。” 徐幼宁听到这句话,眼中划过一抹茫然:“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吧。” 孩子不是她想生的,生下来也是为了李深。 她不是孩子的母亲,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是的,从太子大婚的日子便能看得出,她的用处。 燕渟轻轻颔首:“我懂了。幼宁,那我们就说好了,不能再反悔了?” “不反悔。”徐幼宁说着,忽然想起了月芽,“哥哥,我能带月芽离开吗?她不是宫女,是因为我才在东宫做事的,如果我逃走了,她肯定会被惩罚的。” 素心、锦心都是东宫的人,如果徐幼宁消失,太子一定会把月芽抓起来审问。 “我来安排。如果月芽跟你一块儿离开有点困难,你最好找个时机先把她打发出去,只要她人离开东宫,其他的事就好办了。我会先安排她离开。” 见燕渟一口答应,徐幼宁顿时大喜过望,“知道了,等回了京城,我就琢磨这事。” 燕渟见她如此高兴,自是心情大好,两个人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抑制不住。 安排好了月芽,徐幼宁又开始关心起自己的事:“哥哥,那我到时候怎么离开呢?” “这件事我还需要细细筹划,等一切安排妥当,再告诉你。” 徐幼宁“哦”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前你做什么事都胸有成竹的样子,难得今日把你问倒了,你是不是压根没想过我会跟你离开?” “当然不是,”燕渟依旧不肯承认,“并非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里是南唐,许多事我只能在别人的计划中进行转圜。” “我才不相信,你就是觉得我不会离开。” 燕渟见她不肯放过自己,只好道:“我的确觉得希望渺茫,但不是完全放弃。” 顿了顿,燕渟补道,“若我真的完全放弃了,哪里会叫你听我说完最后一句话。” “这倒也是。” 看着徐幼宁得意的笑容,燕渟忽然想到了什么,敲了一下桌子道:“对了,有个人你今后得提防一点。” “谁?” “傅成奚。” “傅大人,他……他怎么了?” 燕渟正色道:“这个傅成奚因为庄敬公主的缘故,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把我盯得很紧。如今因我与你亲近,他便把你也盯上了。” “我?傅大人待我一直挺好的。” “傅成奚如今已经怀疑上了你的身世,他前几天刚到御香山行宫没多久,便急匆匆地去了徐家借宿的地方,反复试探了徐启平。” “试探我爹?”徐幼宁这下慌了,“那我爹有没有……” “你放心,我早就有所防备,你爹虽然不如傅成奚聪明,到底含糊其辞,没露出什么马脚。” “你跟我爹说了什么把他唬住了?” “不是唬住,我只是向他摊了牌。” “那不是更危险吗?万一他说漏嘴怎么办?”徐幼宁担忧起来,徐启平并不是那种擅长说谎的人。 他若只知道自己是捡回来的就罢了,若是知道自己是公主,能瞒得住吗? “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确实吓了一跳。当初他救你的时候,只以为你是家里遭了难遇到了劫匪。但你却是北梁的公主,他救了你,将来北梁与南唐交战,必然会有人给他扣上里通敌国的罪名。像他这样的读书人,名声比性命还重要,一旦扣上了卖国贼的帽子,徐家就万劫不复了。” 徐幼宁眸光一动,“哥哥,北梁和南唐还会交战吗?” 燕渟将目光转向别处,并没有去看徐幼宁的眼睛。 “天下大势,总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将来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那,等你回到北梁之后,两国还会交换质子吗?” “我也不知。”燕渟坦言道。 按照书中的描述,两国在燕渟返回北梁之后还交换了一次质子,维持了几年的平和。 但是燕渟明白,一旦他带走了徐幼宁,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如书中描写的情景一样了,一切都是未知数。 想到未知,他反而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我知道了,之后再跟傅大人说话的时候会小心的。” “不错,傅成奚这个人很聪明,很会捕捉蛛丝马迹,如果可以,你最好不再同他说话。”燕渟看着徐幼宁,继续道,“从今日开始,我不会轻易跟你见面,以免打草惊蛇。”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生完孩子吗?” 见徐幼宁一直催问离开的细节,燕渟真的相信她是想离开了。 他蹙眉思索片刻,“生下孩子不宜立即动身,大致就是生完孩子的十日后,到你出月子这段时间吧。如今我也说不好,到时候要见机行事。” “若是你不见我,那我怎么知道何时动身呢?” “你放心,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 徐幼宁见燕渟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不再追问,点头应了下来。 想了想,她又道:“哥哥,若是我离开,徐家的人会被连累吗?” “你别担心,我会给你的消失做一个善后,不会叫他们抓住由头的。” “多谢哥哥。”虽然徐幼宁不待见徐幼姝,但徐家的的确确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希望自己的离开连累他们丢了性命。 燕渟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既然叫了哥哥,那还谢什么。” 徐幼宁的脑门被他敲得疼了,可听着他打趣的话,心里反倒很乐。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徐幼宁便起身告辞了。 庄敬公主送她出了幸昌宫。 “我听李深说,他要先回京城,那咱们就在京城见吧。” “多谢公主的招待。” 徐幼宁回到华阳宫,太子不在,她便自己回去歇下了。 月芽服侍着她换了衣裳,悄声道:“姑娘,奴婢瞧着你从公主殿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