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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数树。但又好像不太真。 停在这站时,蒋放春看见环卫正在工作,把满地的落叶扫成小丘。不太好看。 蒋放春一下想起了蔚知给他的银杏叶,记忆中应该是暖黄色的,像借走了一点夏末的光。那个很好看。 车再启动,颠簸了一下,蔚知朝他这边歪了半个身子,撞到他又很快站好,扶了扶眼镜。蔚知的手指扣在栏杆上要很用力才能把住平衡,他的胳膊细,手腕也细。蒋放春透过蔚知偏白的皮肤看到他手腕处的血管,那么像叶的脉络,可那并不属于秋叶。蔚知身上满是蓬勃的生命力。 蒋放春的视线缓慢从蔚知的手移向蔚知的脸。蔚知在仰头看他。 “你什……做……”蔚知在和他说话,说完又低下头,大概仰久了脖子不舒服。 他以为今天直到分开蔚知都不会再说什么了。蒋放春眨了眨干涩的眼,感觉到住在洞xue的那只大熊又想出去看看了,却找不着原因。 调过助听器模式后依然没什么用,蒋放春试图再靠近蔚知一些,再离那些吵闹远一些。他俩胳膊贴着胳膊,蒋放春垂着头,矮了一截,能闻见一点柠檬香,好像是蔚知身上的。 蔚知先一愣,竟然很快反应过来,猜到蒋放春意图,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啊,就是问问你是什么星座的!” 蒋放春下意识想打手语,抬了抬放在身侧的右手,忽然又轻轻放下。 “1月8号。” 蔚知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他甚至能感受到蒋放春开口时的气息,空气振动,如烟般抚过他额头,像不存在一样,可蔚知知道这一切就是发生了。 要是脑袋也有录音功能就好了!他一定记下这一刻,然后一直放循环。 他又想,1月8啊1月8! 摩羯? 蔚知把眼睛瞪得好圆,他霍地抬头,发尾扫到蒋放春的下巴,那股柠檬香融进风,从蒋放春鼻尖跑走。 这距离着实有些太近了,可蔚知满脑子都是另一码事,苦着张脸,连眉头都微微皱起。 他又在心里哀嚎了。他偶像真是给他设置重重困难。 到站分别时,蔚知抓着后脑的发,和蒋放春挥手说了拜拜。 一下车他就变泄气皮球。白羊摩羯,简直没法玩!蔚知一边往家走,一边抠书包带。实在纠结了,蔚知又掏出手机去星座软件里存蒋放春的信息跟他做合盘。情况不坏也不好。他在渐暗的天色下,走得歪歪斜斜,两手搓着脸叹气。当晚就去拜读了、、,翌日醒来发现自己嘴边起了个泡。 外面在下雨,气温仿佛在一夜之间降下去。老爸今天难得早起给蔚知做了皮蛋瘦rou粥,蔚知晃着腿喝完,小脸皱着,偶尔还龇牙咧嘴。 他爸在桌对面纳闷,“怎么我给你下了耗子药啊?”老妈还在屋里睡觉,他说这话时轻声细语的。 蔚知瘪着嘴,摇摇头,也小声回他:“嘴角有点痛。”他说完就去舔。 他爸盯了一眼,心里奇怪,问:“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体内火气还挺足。”他转身要离座,“等会别急着走啊,我给你找药去。” 听见这话,蔚知耳朵边就开始反射性嗡嗡叫。趁他爸往屋里去,他赶紧背包换鞋拿伞一气呵成,开溜了。 蔚知的伞是那种长柄透明伞,在雨幕里撑开圆滚滚的像个蘑菇。之前老妈还取笑他说和他头型挺像。蔚知觉得一点也不像,他不比它帅多了啊。 等到学校那站时,蔚知看雨下得更凶了,街上的人都步履匆匆。他下车撑伞,雨点都是噼里啪啦砸上伞面的,蔚知甚至觉得手里有点沉。 这站下的基本都是学生,他们穿一样的校服,结伴往学校去。 蔚知刚走两步左脚鞋带散了,他蹲下,把伞柄夹在脖子和肩膀中间,腾出手去系鞋带。伞夹不稳,歪着,淋了他一半胳膊。 忽然,在他刚要起身时,有人从后面踹了一下他的大腿,力道不轻。蔚知没防备,整个身体前倾,摔趴在湿漉漉的地上。 18 陪你一起闯进成长的风雨 长柄伞脱手了,圆滚滚的伞面在地砖上转了半圈。 密集的雨点敲在蔚知的肩膀、书包,还有些滑进后颈里。外套很快就湿透了,他冷得打哆嗦,右脚脚腕隐隐有些尖锐的疼痛。 这一摔很重,远处有人看过来,看一眼,又抓紧赶路。蔚知眼镜歪掉了,他一边扶一边疑惑地回头看。 镜片上挂了水珠子,他虚着眼睛认出站着的是佟杰,还有两个人他不认识。他们撑着伞,站在一旁,神情模糊,似乎是瞥了他一眼。 蔚知有点恼怒,可眼下情形又太狼狈了,他一点吵架的心思都没有,只觉得摔了一身泥好脏。 那些人站着,并没有对他动手,大概顾忌着还在大街上。 蔚知什么也没说,一边尝试活动脚腕,一边伸手去够雨伞。 余光看到人走过去,伞被踹得更远了。佟杰负气地踩上去,动作很凶,不知在发什么闷火,蔚知下意识地闭眼喘气,等反应过来睁开眼,透明伞面已经被变形的伞骨戳穿了。 做完这些,佟杰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蔚知,显然还想讲什么。目光扫过即将到站的公交,欲言又止。旁边俩朋友嘻嘻哈哈地不知在说什么,好像在劝他别怂。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踹着那把破伞玩。 头顶上的雨不要命地下,像要灌进城市的每一个缝隙。蔚知心里窝火,可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发泄,憋得他难受。 他两手撑了下地,左脚发力缓缓站了起来,但猛一使劲儿还有点站不稳。 背后忽然有只手揪了一把他的书包带,扶住了他。 蔚知浑身一震,可能是冷的,也可能是吓的,又或者是因为某种奇异的熟悉感。 藏蓝色的伞,变成藏蓝色的天空,罩住他。 蔚知眨着湿润的眼回头,雨水让他的睫毛变得很沉。蒋放春站在他身旁,像从另个世界来的,干燥、清新,那么亲切可爱,几乎到了有些“不合时宜”的地步。 察觉到蒋放春的视线从他的脸移向他脏兮兮的校服,蔚知忽然窘迫地低下头,想离那只手的主人远些。他的心是暖的,可又那么胆怯。他情愿今天压根没遇上蒋放春,没遇上,眼下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蒋放春抬眼,看到那把被踩坏的伞,看到那天小巷里的佟杰。 他轻拍蔚知被雨打湿的肩头,要蔚知抬头看他。那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蒋放春左手拿着伞,右手比划着,给他打手语。 蔚知脑袋乱糟糟一片,努力辨认,也只认出了一个“你”字。他咬着嘴唇无措地摇头摆手,怕蒋放春显露出哪怕一点不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