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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来热水,自己要好生洗个澡。 梅子如今自然知道客栈里的上等房不但有洗脚水,还可以根据吩咐送来洗澡水的。 梅子洗了个热水澡,稍微收拾了下头发,重新穿上自己昔日在山村里的女装,对着镜子一照,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总算又是那个干干净净的梅子了。 做完这些的梅子也没事干,就开始干巴巴地等着,等了半响,总算天黑了,梅子要小二送了点吃食,随便吃过就早早地上炕睡觉了。 这些日子都是风餐露宿,难得热乎乎的饭菜柔软的被窝,再者想到明天也许就可以见到萧荆山了,梅子睡梦中都带着笑的。 好梦正酣时,忽然外面一阵响动让梅子从梦中惊醒。她如今已经习惯了半夜被吵醒惊醒了,抱着被子小心地看着窗外走动的人群和火光,不解地想,这次又怎么了? 很快穿上衣服,推开门出来一看,外面都是火把和人。梅子虽然出门见识过不少东西了,但这么多人举着火把倒是没见过的。比较起来,当初响马闹他们绿水村,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梅子刚一走出门,就听到有一些官兵打扮的人过来,厉声喊道:“都留在屋子里,一个个地检查!” 51、见到萧荆山 梅子被那样厉声一喝,着实一愣,随即看到旁边客房都是打开着,有官兵在逐个检查,当下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此时不能乱动。 这时候,带头的一个看着军官模样的头领在两个举着火把的官兵的拥簇下来到梅子这边,打量了下眼里透着不安的梅子一眼,厉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到云州来做什么的?” 他声音很大,在梅子耳边响起,震得梅子几乎耳朵疼。梅子小心地扶着门框,乖顺地答道:“我是从青山县过来的,来云州找人的。” 头领看着梅子一副乡下人不懂事的样子,想着没什么要紧的,声音也不像当初那么严厉了,稍微放缓了问:“说下你的名姓。” 梅子不敢怠慢,认真作答:“我姓苏,村里人都叫我梅子。”她想了想又赶紧补充说:“梅子是小名,我没有大名。” 她话说到这里,头领不禁笑了起来,应是在想这个乡下小娘子倒颇是有趣。而左右举着火把的人也不禁笑出声,他们有的也出身乡下,不要说叫梅子了,就是狗蛋阿牛什么的都有,是以看着这个小梅子倒觉得很是亲切。 头领见旁边的人笑,连忙敛起笑意,严肃地看了旁边人一眼,于是旁边的人也只能赶紧收了笑。 头领“咳”了声,继续审问梅子:“那你家里有什么人,到云州又要寻什么人?” 梅子听这头领又问起,于是便把家里情况一一道出:“我父亲早亡,家中只有娘亲,嫁出去的meimei朱桃,和一个十一岁的弟弟阿秋。我夫君从去年外出参军,到了今年春上全无消息,所以我就出来找他。我走到途中,又打听到他就在云州,这才赶到这里来。” 头领点了点头:“你夫君既然也在云州,并且是参了军的,你便说出来,我们或许认识,若是方便,还可以给你传个信儿。” 梅子一听这话,目露惊喜,虽说阿芒早已说过带自己去见萧荆山的,可是到底还要等到明日的,如今这位头领竟然愿意帮自己传信,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当下她笑着对那头领说:“头领大哥,你人真好!我夫君姓萧名荆山,若是头领大哥认识,劳烦帮忙传个音信吧。” 那头领开始还面色温和,可是等到梅子说出萧荆山名字,脸色陡变,面露惊异之色,认真上下打量梅子。他旁边那两个举着火把的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是哪一出。 梅子见这人表情实在诡异,不禁歪头怪道:“这位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那头领语气忽然重新严厉起来,眸中满是防备之色,沉声问道:“这位小娘子,你再说一遍,你的夫君是哪位?姓甚名谁?” 梅子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是认真地答道:“我夫君姓萧,名荆山。” 头领冷笑了声:“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从未听说过萧将军娶妻之事。你这村妇倒也有趣,竟然明明知道萧大将军名讳,却故作不知装疯作傻,想来别有其他目的。” 一旁举着火把的人也走上去,小声提醒说:“说不得这个小娘子就是一个jian细呢,咱们萧大将军别说没娶妻,就算娶了,也不至于是这样一个乡下村妇吧。” 头领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梅子,却看到梅子一双清亮的大眼望着自己,还委屈地辩解说:“我的夫婿的确是叫萧荆山的,我就是他的娘子啊,我没有骗人的。” 头领“嘿嘿”冷笑了声:“这位小娘子,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咱们萧大将军的娘子?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你的夫婿根本就是和咱大将军同名同姓罢了?” 梅子听到什么萧大将军已然有些晕乎乎的,又听到什么证据,更加不解:“我也没说我家夫婿就是什么大将军啊,他就是叫萧荆山的。” 她想着之前自家男人和那个叫鲁景安的提到什么皇帝,心里也难免开始猜疑,难道自家那个整天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口中的什么大将军?如果不是的话,那个阿芒怎么一听荆山的名讳,就知道他一定是在云州呢? 梅子想通了这个,又解释说:“也许我的夫婿真得是你们的大将军吧,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 头领却更加起疑,耸动着粗黑的眉毛问:“你连自家夫婿是什么人都含糊其辞,这不是装傻充愣是什么?” 旁边的举火把的上前帮腔:“是啊,连个证据都没有,就硬说是咱们萧大将军的娘子,亏你也能绉得出来。崔副将啊,我看这个小娘子可疑得紧,咱怎么办呢?” 梅子听着这一声声质疑,一下子急了,白着脸儿辩解说:“我都说过了,我也没有非要说是你们萧大将军的娘子,我只说我家夫婿叫萧荆山,我可没有骗人的。”她拼命地想了想,终于说:“要说证据,我也没有的,不过我家夫婿胸前有一把疤,又粗又长,难不成你们那个将军也是这样吗?” 头领原本望着梅子的神色就颇为疑惑了,如今又见她说起什么疤痕,脸色更惊更疑。而旁边的那个举火把的显然不清楚情况,附耳小声问道:“副将啊,咱们萧大将军胸前真有一道什么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