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小通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的通房,白继苏也是知道的,还能怎样?

    若是要抢人,她在白家的时候,白继苏做什么去了?

    宋远洲迫使自己不要多想,也提醒自己不要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只是个通房丫鬟而已。

    马车摇晃着想宋府驶去,车里没有风吹进来,闷了几分。

    宋远洲干脆撩开窗帘,风立刻扑了进来,吹起少女颈边的长发。

    宋远洲不过是不经意看过去一眼,却一下看住了。

    那脖颈上有指甲掐出的红痕,红痕极其明显,最深处好似出了血。

    男人眼睛被刺了一下,径直扯住少女的手臂将她抓到了身前。

    “谁人掐你脖颈?”

    马车吱呀吱呀作响,男人声音低沉如闷雷。

    计英不想多言,拢了拢衣领和头发。

    “奴婢没事。”

    她这般说,男人嘴角扯平压了下来。

    她在白家还能受何人欺负,无非白秀媛。

    那白秀媛,竟疯癫到这种地步了吗?

    宋远洲眯了眯眼睛,细发间遮不住的红痕刺得他眼睛发疼。

    偏她从头到尾就不想跟他提及,一句都不想... ...

    宋远洲手下攥着少女的手臂紧了紧,少女只是低垂着头。

    他只觉得她这般神情姿态更令他难受,他想要深呼吸令心绪平复,可马车里又闷了起来。

    宋远洲胸口发闷,咳喘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不想一副病秧子模样,当即松开了少女的手臂。

    少女被他松了手,立刻就要向后面退去。

    她要退开他,一息都不在他面前停留。

    宋远洲胸口闷得更厉害了,用力压制着咳喘的冲动,就在这时,马车忽然晃了一下。

    车马摇晃摇晃之间,少女还没站稳,只那么一晃,她合身向宋远洲扑了过来。

    男人不知自己何时伸出了手,一把将歪倒的少女抱进了怀里。

    她双臂搂在了他颈侧,秀挺的鼻尖蹭到了他的脸颊,柔软的唇蜻蜓点水般从他唇角蹭过。

    车内陡然一静,静的落针可闻。

    宋远洲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般咚咚地响亮。

    方才的闷瞬间消散了,压制着的咳喘也消失了。

    车外没有扑进来的清凉风,但男人抱住怀中的少女,搂住了她的腰,心下有一瞬的停歇。

    计英被晃得七荤八素,听着外面车夫训斥乱跑的小孩,一回头,撞进了男人的眼睛里。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摔到了什么地方,立刻要起身。

    但男人的手却没有顺势松开,她试探地叫了一声,“二爷?”

    男人终于松了手。

    恰好马车到了宋家门前,计英飞快地欠身下了车。

    她一走,车内陡然一空。

    宋远洲还坐在那个地方,怀中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未曾来过。

    烦闷的感觉再次笼了过来,这一次,更强烈了。

    *

    晚间的二爷没有再召唤他的小通房,小通房也没有再见到那位二爷。

    两人是一起回了歌风山房,却好像回了两个世界,见不到听不到,连第二日都没有再遇到。

    计英听茯苓说,那位二爷一早帮人相看园中假山石去了,晚间才能回来。

    计英乐得清闲自在。

    茯苓会打理书画,擅装裱,宋远洲书房里画作颇多,都是茯苓在打理。

    计英趁机跟着茯苓,去男人书房又看了半日幻石林的图。

    下晌,她清清静静地在小西屋里画图。

    待到天色渐晚,计英便把叶世星前两日送过来的黄桃罐头拿出来,叫了茯苓姐弟一起吃东西聊天。

    天气正值寒凉已退,暑热未至,三人在小西屋门前说笑,难得的热闹惬意。

    ... ...

    而那位家主大人忙了一日,夜幕四合,他回到歌风山房,房中冷冷清清地点着孤灯。

    他没在园子里见到什么人,想来那人定在她的小西屋里守着规矩。

    他这么想着,不住留意西边的方向,听见隐隐传来热闹的笑声。

    宋远洲想要问一问,可一琢磨,又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多关注她。

    他铺了图纸作画,绍兴那家人的园子不算小,既然经了他的手,便不能敷衍了事。

    平日铺开了图纸,伏案作图,状态慢慢进入之后,便听不到周遭声音了。

    可今日不知怎么,耳边总能听见西边后院传来的笑声,甚至能听见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但他停下笔来细听,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如此反复几次,宋远洲头疼起来。

    到底是他耳朵出了问题,还是那边确实吵闹?

    他又去听,还是安静着,就在这时,厚朴咯咯大笑的声音忽的从小西屋方向传了过来。

    宋远洲好像等到了什么,立刻叫了人。

    “把计英叫来。”

    ... ...

    吹着清凉的风,计英正与厚朴姐弟聊得开心,就被叫了过去。

    “计英姑娘,二爷有请。”

    厚朴连忙捂住嘴巴,“是不是我笑得大声,二爷生气了?我去领罚。”

    茯苓也道是,拍了厚朴,“定是你扰了二爷画图。”

    不过计英觉得和厚朴没关系,“没事,许是二爷有事差遣我。”

    她去了那位二爷房中,一进门就挨了训斥。

    “看不到已经入夜了吗?为何还要吵闹?”男人斜看她一眼。

    少女并不解释,垂头听训。

    她耳边戴了一朵粉色绢花,她甚少戴花,许是茯苓前几日出门买回来送给她的。

    绢花粉嫩似真,柔柔地依在她耳畔,衬得少女安静而温柔。

    宋远洲心里的烦躁不知何时消减了下来。

    他没再训斥,低头作画,晾她在旁,看她准备如何尽她的本分。

    她倒是自觉,先是上前磨墨。

    这次极有分寸,墨磨得匀,不知是不是在“白四哥”处练出来的。

    而后便去收拾了衣裳。

    宋远洲今日出门相石,刮破了衣摆边缘,她倒是瞧见了,拿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大概觉得太过为难,准备放到一旁。

    男人适时开了口,“把衣裳补好。”

    话音落地,她愣了一愣,呆站着眨巴眨巴眼睛。

    计英实在不知道自己稀烂的针线工夫,怎么才能把男人的长衫补好。

    宋远洲也想到了她歪扭七八地走线,心下好笑了一丝。

    “好生补你夫主的衣裳,这是你通房的本分。”

    少女应了,找来针线做事。

    她坐在博古架下的绣墩上,拿着细针与他的长衫较量。

    宋远洲不想理会她,但眼角至少看到了她缝了三次,又皱着眉头拆下来三次。

    他想,他件这长衫算是废了... ...

    男人暗暗摇头,又开始画起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