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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霍之潇尽情品尝着他的滋味,情到浓处,缠绵的吻落在安瑜的颈侧,再一路向下,含住胸口的樱果。 冷漠的男人被情欲的火焰点燃,低吼着舔弄安瑜的小腹,最后舌尖停在了他的腿根旁。 湖水荡漾,春光烂漫。 霍之潇的薄唇恋恋不舍地移开,露出了遮掩着的刺眼牙印。 安欣的神情扭曲了——那是她的丈夫咬的。 她又往墙上砸了一个瓷碗。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安欣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去,把箱子底下那条旗袍翻出来。” “大少奶奶?!”婆子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安欣这个身子骨,别说旗袍了,就算穿着棉衣,出去吹那么几分钟的风,也能去掉半条命,婆子哪里敢给她拿? 安欣却瞪着血红的双眼,不断催促:“去啊,你不去……难道想要我自己去箱子里翻吗?!” 婆子只好从地上爬起来,顶着安欣期盼的目光,把旗袍从箱子底下翻了出来。 “既然他们要偷,那我就算是死……”她痴痴地望着那条水红色的裙子,“也不能让他好过!” 婆子不知道安欣口中的“他”到底是霍之潇还是安瑜,可她知道,自家的大少奶奶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晚些时候,霍之潇没回家,倒是身旁的警卫员回来了,说是来接安瑜。 他刚换上一袭长衫,匆匆裹了袄子,往窗外望了一眼,见天还没黑,忍不住嘀咕:“怎么这么急?” 警卫员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安瑜还当出了事,揣着手焐子往门外跑:“那便快些,省得姐夫着急。” 他跑到门前的时候,似乎看见屋里还有什么人在往外走,但想着姐夫还在等着自己,到底没工夫细看,扭身就上了车。 路上,安瑜一直在想,姐夫为什么找他找得这么急。 他又哪里晓得,霍之潇只是忙完正事想见他而已。 于是安瑜心惊胆战到了饭店门前,都忘了从警卫员口中打探消息。 “小少爷,您先在车里坐坐。”警卫员说着,推开车门,“我去问问少帅到了没有。” 他低声应了,规规矩矩地坐在车里,望车窗外的风景。 天色昏沉,北风呼啸。 被积雪覆盖的道路上满是车轮碾出的泥印。安瑜慢慢回味过来,晚上怕是有酒宴,姐夫才让警卫员来接他。 这是要带他认人呢。 安瑜揣在手焐子里的手握紧了,低头轻轻地笑。 他知道姐夫心意,愈加憧憬霍之潇这个男人了。 警卫员去了又回,匆匆行走时,与一辆汽车擦肩而过。 起先,安瑜并没有在意,等那辆车停在街道对面,熟悉的身影被婆子从车厢里扶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惊叫出声。 竟是安欣。 数九隆冬,寻常家小姐太太再爱美,也要在旗袍里加厚的衬裙,再过分些,连衬裤都穿得出来。偏安欣不,她身上套的,完完全全是夏日里单薄的旗袍,露出来的小腿,即便隔了一条街,安瑜也能看清皮肤上笼着的青灰。 安欣疯了。 这是安瑜心里划过的唯一的念头。 “小少爷?”警卫员敲了敲车窗,见他没有反应,又敲了敲。 安瑜猝然回神:“等等。” 他不想和阿姐撞见,也想知道,为什么阿姐会来。 很快,安瑜的疑问就有了答案。 霍之潇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安瑜趴在车窗上,看着安欣撞进姐夫的怀抱,然后在哄笑声里,被扶进不断旋转的玻璃门。 他心底冷成一片。 倒不是因为姐夫——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快要冻死的女人伸出援手,理所应当。 安瑜只是再次认清了现实。 比起阿姐,无论姐夫怎么喜欢他,他们的感情都是偷来的。 “小少爷?” “送我回去吧。”安瑜咬牙吐出几个字,“姐夫今晚怕是分不出神来找我了。” 警卫员不敢擅自做主,与他说了一声,又跑进饭店里去了。 除了去找霍之潇,还能去找谁? 安瑜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幽幽叹了口气。 他再喜欢霍之潇,也不可能盼着阿姐去死,无论他们的关系走到何种地步,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他只能埋怨自己。 情窦初开,爱上不该爱的人。 今夜该陪伴在姐夫身旁的是阿姐,是霍之潇用八抬大轿正儿八经抬回家的大少奶奶。 而不是他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填房。 安瑜自嘲地笑笑。 十七年了,怎么还是不肯面对庶子卑贱的事实呢? 是霍之潇给了他不切实际的期望,还是他自身又陷入了摆脱身份的美梦呢? 大抵都不是。 只是在帅府的日子相较在安家时的,过于安逸了。 或许他该耐着性子等,苦苦地熬,jiejie去了,他和霍之潇依旧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然,尝过情爱,品过夫妻间的滋味,安瑜已难放手。 霍之潇给的,他戒不掉。 那便只能偷了。 安瑜睁开了眼睛,隔着风雪,望着那个携警卫员而来的男人。 他猜到姐夫会来,却没想到姐夫来得这么快。 霍之潇撑了一把黑色的伞,披风擦过积雪,仿佛冬日随风奔跑的落叶。 “阿瑜。”霍之潇拉开车门,向他伸手。 安瑜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皮手套上,隐约瞥见雪花落在了上面。 无情物反倒比他更能亲近姐夫。 他垂眸,低落地叹息:“你要带我去哪里?” “见人。”安瑜不拉霍之潇的手,霍之潇干脆弯腰,手指伸进手焐子,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阿姐也在,我见什么人?”安瑜猝不及防撞进霍之潇的怀抱,仰起头,瓮声瓮气地抗议,“姐夫,放我下来!” 他生得纤细,霍之潇单手就能抱起,此刻正因如此,呼吸间,安瑜已经被抱到了街道正中间。 几辆车呼啸而过。 安瑜惊得不敢乱动,抱着霍之潇的脖子喘气:“姐夫……” “别闹。”霍之潇紧绷的下颚渐渐柔和,嗓音也放轻了,“跟姐夫去敬酒。” 他还是恼火:“我敬什么酒?” “我敬什么酒,你自然就要敬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