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他生得娇俏,哪怕鼻尖通红,眼角悬泪,笑起来也好看。 再说,就算他真的哭丑了,在霍之潇眼里也最惹人怜惜。 霍之潇和安瑜在屋内又闹了会儿,然后携手离开了安家。 临行时,安老太太身边的婆子赶来,似乎有话要说,却被警卫员挡住了。 婆子攥着帕子,面色苍白:“我就和小少爷说一句话,行吗?” 没有霍之潇的命令,警卫员连眼神都没给婆子一个。 婆子急得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倒不是真的想见安瑜,而是老祖宗让她带了话。 安老太太的原话是这样的:“安瑜怕是还不知道自己不能生的毛病,就姑爷宠他的那样儿,哪舍得他受委屈?我们还偏要他知道……我就不信,他知道自己不能生以后,还好意思当帅府的大少奶奶!” 安老太太身子稍微好些,就开始动歪脑筋。 要按照婆子自己的想法,姑爷既然知道了小少爷不能生,还宠着,那就是不在乎子嗣! 但是安老太太开了金口,就得把话带到。 眼瞧着安瑜被霍之潇抱上了汽车的后座,警卫员依旧没有挪动的架势,婆子恶从胆边生:“小少爷……嗯!” 婆子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把警卫员当成安家的下人,话还未出口,人已经被两个警卫员扛起来,丢进了路边的雪堆里。 安瑜听见了婆子的声音,循声望去:“姐夫,你听见了吗?” 霍之潇侧身靠在车门边,挡住他的视线:“不急着回去了?” 安瑜的注意力瞬间回到安俏身上,轻哼着爬到车厢里去了。 安俏该如何处置,他压根没头绪。 安瑜的生母苗姨娘是偏房,从小到大,教会他的就是忍让,把他的性子教得软且娇。 况且安瑜和霍之潇纠缠在一起后,除了病入膏肓的阿姐,根本没面对过其他“竞争者”。 但是安瑜见过安家的大房修理苗姨娘。 克扣用度,关禁闭…… 各式各样的法子一一在他心底浮现,偏偏哪个都不能用。 因为安瑜还不是霍之潇的填房,安俏也不是偏房。 他若是用了这些法子,反倒像是承认了安俏的身份,平白抬举了旁人。 安瑜托着下巴苦思冥想,霍之潇则好整以暇地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安瑜不知道安俏的下场,霍之潇可是清楚得厉害。 那日对着安欣开的枪并没有打中他曾经的“妻子”,而是正中了安俏的膝盖——要不然安欣也不会再发一次疯。 安家的老祖宗愚钝,只当自己运气好,遇见了旁支的待嫁女子,却没想过在这个时机出现的安俏,身上隐藏着多少秘密。 也好在安家的老祖宗和安欣都愚蠢,省去了霍之潇不少力气,只是苦了安瑜——他还愁眉苦脸地想着对付安俏的法子呢! 安瑜为着这个莫须有的“竞争者”发愁了一路,等到了帅府,都不敢下车了,先扯着姐夫的手,期期艾艾:“我……我……” 霍之潇叹了口气,不顾警卫员的阻拦,”砰“的一声摔上车门,将安瑜圈在怀里:“阿瑜,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我胆子不小。”安瑜靠着霍之潇guntang的胸膛,小声嘟囔,“姐夫那么大,我都不怕,还吃进去了。” 霍之潇没料到他会用床上的事来反驳自己,心里的气已经去了七分,剩下的三分还是硬挤出来的:“那你为什么怕别的女人?” “我……”安瑜的声音小下去。 他的恐惧是庶子与生俱来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干什么都瞻前顾后。 尽管如此,安瑜遇见姐夫以前,也没少在家里吃苦头。 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 霍之潇用指腹轻蹭他紧抿的唇,俯身于他耳畔说:“帅府与安家不同。阿瑜,我既然要了你,这辈子就只认你。” “……你若不信,大可看看我的父兄长辈。” 帅府实行的是新式婚姻,一夫一妻,帅府的男人不仅没有妾室,连寻常大院儿里的通房丫头都没有。 就安瑜亲眼所见而言,帅府里很“干净”。 霍之潇见他眉头舒展,知他信了,便松开手:“下次再叫我见你这般……” “姐夫要惩罚我?”安瑜飞速凑上来,抱住霍之潇的脖子,胆子真的大了点儿,敢抢话了,“舍得吗?” 霍之潇偏头,余光是他波光粼粼的眸子。 被疼爱过的少年,眉眼间的拘谨不知不觉消失了,笑起来,连眼角的细纹里,也全是湿漉漉的情潮。 车窗外是数九隆冬,霍之潇怀里是忽然而来的春风。 男人蓦地低头咬住安瑜的耳垂。 安瑜低低地惊呼。 “你猜我舍不舍得,嗯?”霍之潇松开了牙关,哑着嗓子吮他小巧的喉结。 眼看春风要化为春水了,车外传来警卫员齐刷刷的问好声:“大帅好!” 原是霍老爷子从外面回来了。 霍老爷子和霍之潇一般,一身戎装,快古稀之年的人,还精神抖擞地骑着马:“少帅在里面?” 警卫员红着脸答:“是!” “和安家送来的小填房一起?” “是!” “臭德行。”霍老爷子乐呵呵地摇头,“让他加把劲儿,我还想抱孙子孙女呢。” 这话警卫员哪儿敢传? 况且,被霍之潇抱在怀里的安瑜也听见了。 他涨红着一张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到地里。 不过安瑜心里更多的是欣喜。 不论霍之潇怎么保证,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很多——他担心霍老爷子看不上他的身份,担心霍家让他生男孩儿,担心……他担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可如今安瑜知道了,帅府当真和安家不同。 或许时代真的变了,他不必再畏畏缩缩。 世间迟早有他的立足之地。 想通的安瑜随着霍之潇回了屋,一路左顾右盼,就怕安俏被藏在了犄角旮旯里,连回屋帮姐夫解披风扣子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好几次划到手。 霍之潇暗暗笑了两声,捏住他的腕子:“没什么想问我的?” 安瑜从姐夫的语气里听出了异样:“安俏是不是不在帅府了?” 霍之潇笑而不语。 他鼓起腮帮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姐夫,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