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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房请出来。 彼时,苗姨娘会牵着小安瑜的手,带着他坐在位子上看戏。 安瑜生得瘦小,坐在后面,根本看不见戏台上的景象,他姨娘又抱不动他,所以一个多时辰下来,他只记住了半边被灯火烧红的天,和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即便如此,安瑜还是喜欢听戏。 那时他曾天真地问过苗姨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和阿姐一样,坐在前面听戏?” 苗姨娘强颜欢笑:“阿瑜,等你长大了,就能坐在前面了。” 言罢,转身抹去了眼角的泪。 长大啊…… 偏房的孩子长大又有什么用呢? “姐夫?”安瑜头上湿透的帕子忽然被霍之潇拿走。 男人欺身凑过来:“想什么呢?我说话也不听了。” 安瑜对上霍之潇漆黑的眸子,心尖一麻,人还没怎么样,嗓音先软了半截:“以前在安家的时候,我也听过戏。” “想明天出门听戏的事?” “嗯。” “不许想了。”霍之潇捏了捏他的鼻子。 安瑜疑惑地望向姐夫。 霍之潇却已经压将下来,含住了他湿软的唇。 安瑜惊慌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向后躲,可是他越是后退,越是给霍之潇凑近的机会。 不多时,安瑜已经被压在半湿的浴巾上,殷红色的唇上挂着银丝。 手足相缠,远看,床上仿佛有一抹被墨绿色压垮的白雪。 霍之潇修长的手指在安瑜湿漉漉的发丝间穿梭:“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安瑜嗫嚅着摇头。 “姐夫是在问你,”霍之潇在他耳边轻笑,“若是不疼了,晚上……” 左不过还是那档子事。 安瑜眼底划过一道羞恼,蹬腿从霍之潇怀里挣脱:“怎么还要?” 他愤愤不平:“姐夫在安家的时候已经欺负过我了。” 霍之潇奇道:“那又如何?” “已经……已经够了。”安瑜顺了顺气,裹着被子,用他们二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我见我姨娘,十天半个月才会去爹的屋里。” 霍之潇笑着摇头,伸手想把他拉回来。 安瑜还是一味地躲:“姐夫,你……你让我歇歇。” “我已让你歇歇了。”霍之潇见他不愿,也不勉强,脱掉军靴,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 安瑜好了伤疤忘了疼,主动凑过去,狐疑道:“什么叫已经让我歇了?” 在他看来,姐夫就没放过他。 “阿瑜,你是真不懂,还是……”霍之潇望进安瑜清澈的眸子,又是一声叹。 怕是真不懂。 霍之潇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 安瑜顺势趴在姐夫怀里,脸颊贴着冰凉的军装,不舒服地皱眉:“懂什么?” 霍之潇翻身,与他面对面:“阿瑜,你觉得多久一次好?” 他红着脸移开视线,小手在姐夫身前抓了两下:“一月一次好。” 霍之潇低低地笑。 “半……半月?” 霍之潇还是笑。 “姐夫……” 霍之潇咬住安瑜的耳垂:“日日夜夜。” 片刻后,卧房里传来一声闷响。 脸红得滴血似的安瑜,气喘吁吁地靠在床头,脚踝被霍之潇牢牢地攥着,床下躺着两个无辜的枕头。 “不行?”霍之潇挑眉,指腹若即若离地蹭着他的小腿。 安瑜本能地觉得姐夫的语气危险,他的姿势也危险,攥紧了被子,气咻咻地嚷嚷:“我受不住!” 安瑜和姐夫刚偷上的时候,从没料到姐夫会贪到日日夜夜的地步,若是知道……他呼吸微滞,还是离不开姐夫。 “为什么受不住?”霍之潇是知道安瑜身子骨弱的,在床上却故意逗他,“我见你吃得很香。” 言罢,甚至用力将他的双腿打开:“也不见肿。” 安瑜羞愤欲死,捂着脸挣扎,动作间踹到了姐夫的小腹,脚跟正正好卡在了两腿之间。 这下是真的点火了。 霍之潇闷哼着将他按在怀里:“真能闹。” 安瑜自知做了错事,垂着脑袋不吭声。 他还在想姐夫之前说的话——不见肿——看来姐夫给他涂的药膏,药效好。 可是好了也不能立刻用啊。 安瑜觉得自己有理,仰起头和霍之潇打商量:“姐夫,今晚放过我吧。” “那明日呢?” “明日要听戏,回来很累了,也不成。” “后日?” “后日要上街置办年货,快过年了呀……” 说来说去,霍之潇听明白了,他的小阿瑜在逃避亲热。 眼见安瑜越说,兴致越高,霍之潇就压下了心底的躁动,从床头拿了报纸,与他一同看。 安瑜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乐得晚上多吃了一碗饭,饭后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才消食。 他回屋的时候,霍之潇在洗澡。 半开的浴室门里吹出来湿热的风。 安瑜换下沾雪的外衣,坐在床边等了几分钟,继而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踮起脚尖凑过去。 他小心地叫了声:“姐夫?” 水声太响,压住了安瑜的声音。 他又叫:“姐夫!” 霍之潇还是没理他,但是他听见了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伴着水声,离他近了些。 大概是在拿毛巾。 安瑜安下心,跑回床边,爬上去的时候摸到了浴巾,微微一怔。 姐夫忘了拿浴巾。 他又急匆匆地爬下床:“姐夫,你浴巾忘拿了。” 这回霍之潇听见了安瑜的声音:“帮我拿进来吧。” 他不疑有他,推门走进浴室。 安瑜洗澡的时候,喜欢把屋里的灯全打开,亮堂堂地冲水,霍之潇则只开了一盏门前的小灯,人影隐在朦胧的水汽里。 安瑜咽了咽口水,不敢细看,又忍不住去看。 霍之潇身形修长,肩宽腰窄,没人比安瑜更了解姐夫在床上的厉害了。 他盯着脚尖,一点小水花绽放在他脚边。 霍之潇走了过来,热烘烘的水汽也撞在了安瑜的面上。 他一瞬间头晕脑涨,怀里的浴巾被姐夫拿走都不知道,只顾着吸气,紧接着人就落在了男人怀里,不消片刻,白色的里裤跌进了水洼。 一周一次,太漫长了,霍之潇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