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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森鸥外的话语而渐起的杀意。 心甘情愿地在达到目的之后依旧被太宰治驱使着。 因为除了这一种方式,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活着。 他也时常会梦见最后之作,那个用[存在]交换了他的新生的女孩。 明明是从前执着想要与她再一次相见的那个人,然而现在再次看到那张稚嫩的面容时,心中涌现的却是羞愧与恐惧。 对不起…… 对不起,最后之作。 [我是无法拯救你的。] 一方通行在仅仅经历了两个世界之后就已经坏掉了。 要有怎样高明的修理师才能让他重新站立起来,去面对那仿佛永无止尽的绝望旅途呢? 这样的想法,直到遇上了那个人之后,改变了。 。 阳光刺目格外热辣的一个日子,在解决完太宰治交代的任务之后,一方通行沿街慢慢往回走的时候,撞见了一家咖啡店。 [MEET] 非常温暖的名字。 然而让一方通行停下了脚步的,并不是这个名字,而是曾经提到这个名字的那个早已逝去的人。 那个拥有着一头酒红色头发的男人。 [怎么说呢,雪。]他像是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眉头轻皱。 但那浅浅的褶皱很快就舒展开来。 [故事应该是以那间名字叫MEET的咖啡屋为结尾吧。] [等等。]雪白头发的少年疑问道,[开头和中间呢?] [哈哈,]那个一向不擅长说谎的老实男人尴尬地挠了挠头,移开了视线,含糊道,[我呢,以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总而言之,就去了那间咖啡屋。] 性格体贴的雪点点头,不再追问,默默地听着养父的故事结尾。 [那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是个和蔼的老先生,在那之前,我在看一本书,是本很有意思的书,让我忍不住读了好几遍,但是很可惜的是,那本书只有上卷和中卷,无论如何我都找不到那本书的下卷,而那个老先生就对我说,‘下卷的内容很糟糕,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那是不可能的吧。]雪忍不住插了嘴,似乎颇有感触,[看了上卷和中卷之后,怎么可能能忍住不去看下卷呢?即使内容再烂,不看完之前也是不可能死心的。] 织田作笑着抚了抚他的头,[是哦,我那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老先生很厉害,他告诉了我另一条路。] [他说:‘那就由你来写吧。’] 织田作的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嘴角擎着一丝笑意。 [‘那是能让这本保持完美的唯一方法。’] [如果有一天你有幸能见到那位老先生,就多请教他一点问题吧。] 雪点了点头,认真记下了,问道[那他的名字叫什么呢?] [他叫……] 恰巧一阵风吹过,吹得那树叶簌簌地响,将织田作轻声说出的那个名字掩盖。 一方通行恍惚了片刻,骤然清醒过来,犹豫着地走进了那家咖啡屋。 一进到店里,他就下意识地数着靠着窗边的座位。 一、二、三…… 那正好是个空位,于是他去到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咖啡屋的招待生来询问他想要喝点什么,一方通行犹豫了一下,随便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就在他慢慢饮啜着苦涩的咖啡,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一位气质儒雅的老先生站到了他的身前。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温和地问道。 “……请便。”一方通行犹豫地应下了。 或许那时候他就有一种冥冥的预感,打破这宛若衔尾蛇般永无止尽的死循环的时刻到了。 “多谢。”他这样彬彬有礼地道了谢之后,又招来了招待生要了一杯与他同样的美式咖啡。 “真是苦涩啊。” 在品尝了一口咖啡之后,他如是说道,眉头都因为不太适应的苦味而微微皱起。 “那就不要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硬是要喝自己喝不惯的咖啡只是活受罪而已。” “的确呢。”他微微笑了起来,“那么你呢?” “什么?” 一方通行怔了一下。 “你不是也喝不惯美式咖啡吗?为什么不放下来重新再点一杯呢?” 他微笑地用食指隔空指了指一方通行起了褶皱的眉间。 一方通行低头看了一眼荡出柔软涟漪的咖啡,的确,因为喝惯了加了各种调味剂的罐装咖啡,这种什么都不加只保留了咖啡最原始的苦涩醇香的咖啡他反倒喝不惯。 但是为什么不放下来呢? 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习惯了强塞给自己的一切,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习惯了毫无条件地接受太宰治给自己的所有东西。 不管喜欢,还是讨厌。 说到底,这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 “……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这样太浪费了。” 最终,一方通行这样回答着那位老先生。 “是这样啊。”他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又招了招手,将招待生叫了过来。 “麻烦你拿一点奶和方糖过来好吗?呀,这个味道有点太过于苦涩了呢。” “好的,先生。” 招待生很快把老先生需要的奶和糖拿了过来,“请用,先生。” “谢谢。” 那位老先生在自己的那杯咖啡中加了一些奶和两块方糖,用汤匙轻缓地搅拌了片刻。 “这样就是适口的甜度了,也不会造成浪费。”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那样祥和而和蔼的神情,让人提不起戒备心。 “孩子。”他对一方通行邀请道,“要试试看吗?” “不苦涩的美式咖啡。” 太阳似乎从天边稍稍滑落了一些,阳光不再像先前那般刺目。 如同金子般闪耀着温暖光芒的阳光穿过层层尘埃的阻拦,涌向了一方通行,将这个在星月永坠的漆黑夜晚中待了太久太久的少年紧紧地拥在怀中,悉心抚慰。 “你是谁?”一方通行如同喃喃自语般以迟疑而低低的语调地询问道。 “我?我的名字是……”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依旧是那副平和静好的神情。 脑海之中似乎闪过了什么。 酒红发色的青年揉着他的苍白发,带着那种从未见过的怀念神情,在那忽然起风的阳光之中所说出的那个人的名字是—— [——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 “原来是你。” “孩子,你在哪里听说过我吗?”那位老先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一方通行默默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读过您的书罢了。” 这样说倒也没有错,因为织田作曾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