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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捏成了一个金属球扔进了垃圾桶里。 “还是这副样子比较适合你,太宰。”一方通行说道,故意将太宰治刚刚对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在我面前不用伪装,承认吧,太宰,你就是一条在下水道里觅食浑身恶臭的疯狗。” 太宰治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将沾上了咖啡的手放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 太宰治确实是个疯子,一方通行无比肯定地确认了这一点。 在被这样讽刺了之后,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仅笑了出来,而且笑得无比开心,他的眼睛里带着让人反胃的狂热与病态,“没错啊!我就是一条疯狗!” “不知道来处,不知道去处,苟延残喘,狼狈吠叫,恶心至极的疯狗!” “但是我们彼此彼此。”太宰治忽然靠近一方通行,死死凝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疯狗,你也不过是野犬罢了。一条四处嗷嗷哀叫,乞求着被接纳,却被所有人拒绝的野犬。” 一方通行的背上有一股凉意窜起,他狼狈地撇开头,不去看太宰治的眼睛。 太宰治在这样回击了之后似乎心满意足了,又披上了那层彬彬有礼的外皮,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着。 “一方通行君,我可以帮你拿到涩泽龙彦的收藏品。也只有我可以帮你拿到涩泽龙彦这么多年来收集到的异能力。” “他的收藏品数以万计,比你这样一点点收集快上不知道多少,以后我也可以让港口黑手党一直给你提供类似的异能力的情报,而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对你来说甚至应该简单的过分。” 一方通行确实心动了,数以万计的异能力,足以收集到让勾玉带着他离开这个世界的能量了。 “什么要求?” “杀了我。” 太宰治轻描淡写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一方通行看着太宰治轻松惬意的跟提出了‘握个手’这样的要求没两样的神情,没有问什么多余的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 并不是痛苦到想要死亡,而是即使活下来也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活着或是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毫无区别,那自然怎样都可以。 想要去死,是一直以来就存在的想法,不过之前只觉得可有可无,成功的话挺开心,不成功的话也无所谓,但是最近突然出现的一种想法让太宰治决定实行这个念头罢了。 太宰治追求的死亡都是自杀,他的出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于是想着最起码死亡的方式和时间要由自己来决定。 但是如果让一方通行来结束他的生命呢? 某一天闲来无事去跳河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这个想法,让太宰治立刻有了兴趣。 他就是那种为了追求乐趣可以放弃生命的疯子。 即使顶着一头将要干涸的咖啡,浑身狼狈,太宰治身上吸引女性的独特气质和俊秀面貌依旧丝毫不受影响,他在一方通行答应下来之后立刻絮絮叨叨地提了一大堆麻烦的附加条件,“不可以痛,不能时间太长,要一瞬间的那种无痛死亡,还有,一定要写你杀死我时的感受,不可以少于两千字,要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可是会投诉的。” “啊不对,”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唉声叹气,“那时候我都死了,没有办法给差评啊。” “说完了就滚。” 太宰治耸耸肩,站起身来,走到玄关前,穿好鞋子,拿上了自己的伞,“对了,一方通行君。” 他回过头来,漂亮的鸢色眼眸注视一方通行,露出了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合作愉快,一周后见。”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一周……”一方通行喃喃道,“去好好地跟织田作和幸介他们道个别吧。” ※※※※※※※※※※※※※※※※※※※※ 太宰:请问有售后服务吗? 一方:有。火化服务。几分熟? 大家怎么都觉得会虐啊,应该已经没刀了,下个世界也是甜甜的治愈故事(大概 第七十六章 死气将近 [一方通行回到了横滨。] 黑市里, 不知源头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肆意蔓延着,在人们心中种下恐慌的毒草。 整个横滨的地下世界,没有人会不知道一方通行是太宰治手下最凶恶的一条狗,听话至极, 又爪牙锋利,至今为止需要一方通行出面的行动, 无一不闹出了令人震惊的大动静。 而太宰治是谁? 太宰治是一个清醒的疯子。 当疯子拥有了爪牙,又有什么荒诞恐怖匪夷所思无法制造呢? “港口黑手党又要进行清洗了吗?”仍未逃脱一年前太宰治上台时对整座城市所做的名为[大清洗]的恐怖运动所带来的阴影的地下组织成员颤抖着, 撕咬着指甲,拼命思考着这个消息中暗暗隐藏着的港口黑手党即将采取的行动。 快思考快思考——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都要在那个疯子行动之前想清楚! “一方通行不是死了吗?!死人怎么能从棺材里跳出来!你这家伙是在骗我吧!这根本就是个幌子!对,对, 没有错!”也有曾经得罪过一方通行侥幸存活的渣滓揪着情报贩子的领子大吼大叫自我欺瞒,用着通红的眼睛瞪着每一个漆黑的角落,在无处不在的压迫之下窒息疯狂,“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你在骗我……” “你在骗我。” “去死吧。” 喀嚓。 颈骨断裂,骨茬刺破血管和皮肤,血液奔腾迸溅, 带着肮脏污迹的墙面被更加恶臭的鲜血覆盖。 “一方通行叛逃了……太宰治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死了, 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 呼, 只是一个骗子的谎言罢了, 让他的尸体跟一方通行一起在臭水沟里腐烂好了, 骗子死了,谎言也会跟着死掉。” “所以一方通行根本没有回横滨。” 那些惴惴不安,那些心怀叵测,那些野心勃勃,所有一切在横滨阴暗面滋生的螨虫们注定要失望。 一方通行的归来,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这座城市不受牵连,也为了保护那早已消逝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孩。 横滨港口,夜幕垂垂。 “真是似曾相识的情景啊。” 太宰治站在集装箱上,双手插在兜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晚风。 或者说,享受着晚风吹拂之间若有似无的那丝令人战栗的危险气息和血腥气。 太宰治好像天生就是这样一个阴暗而悲惨的人,有着一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精细地嗅着空气中泪水的淡淡咸湿气,永远朝着那些哀嚎、恸哭和嘶吼发生的地方钻,一边切身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