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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珽推开了槅扇,抬步顺石阶而下。 无为追出几步,却见他已上了等候在阶下的一顶官轿,渐渐去得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2 00:55:04~2020-09-22 14:3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梦浮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静泰极妍、47040274、一粒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景易 一连数日, 宋珽皆在府中养伤,不曾来宫中当值。 本就安静的太府寺,似乎也愈发冷清了。 沈陶陶托腮坐在案前, 垂首看着正蹲在地上喂狸奴的小宦官半晌, 终于百无聊赖地问道:“你是在哪宫里当值的?怎么每日都来太府寺里喂狸奴?” 那小宦官忙将喂猫的瓷碗放下, 对沈陶陶行礼道:“奴才小敏子,是辛者库的杂役。世子爷给了奴才一笔银子,让奴才在他不当值的时候, 一日三次, 过来喂狸奴。” 沈陶陶点了点头, 自荷包里取出一些银子递给他,指了指自己案上的宝珠山茶:“那我也给你一笔银子,在我不当值的时候, 你顺便帮我把花浇了。” 小敏子喜出望外,立时将银子接了, 连连应下。 沈陶陶伸手拨弄了一下宝珠山茶翠绿的叶子, 漫不经心道:“那他可与你提起过, 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当值吗?” 小敏子一听,连连摇手, 赔笑道:“这世子爷的行踪, 哪里是奴才一个下人能知道的?” 沈陶陶暗叹了一声, 微微敛眉, 以前成日里躲着他的时候,他总是雷打不动的过来当值。如今想找他为以前的事情道声歉,反倒是不见人影了。 难不成又要去一趟宋府不成? 想到宋府里的那些人,她就免不了有些抗拒。便暂且搁下,不想这茬, 只行至猫兄身旁,捋了捋它顺滑的长毛。 还没捋上几下,本来正埋头吃着一条小鱼的猫兄倏然抬起头来,四爪生风地跑了几步,又‘喵’地一声跃到了窗楣上,头也不回地跳下。 “猫兄!”沈陶陶一愣,赶紧与小宦官一起打开槅扇追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走下高阶,便听见底下‘哎呦’一声,有男子爽朗的笑声传来:“谁家的狸奴?长这么肥还这么凶?”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自语道:“这狸奴怎么那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陶陶开始还有担忧,怕猫兄惊着了什么人,但听后半句话,又有些想笑。 这话只有登徒子调戏姑娘的时候才会说出来,她还会第一次听见有人对着狸奴说眼熟的。 她提着裙裾,自阶上下去,还未抬眼,便看见猫兄正咬着一双皂青色的官靴不放,忙招手道:“猫兄,过来。” 猫兄听了她的唤,不大乐意地松开了口,慢吞吞地走了回来。待走到她近前,还不忘扭过头去,对来人呲了呲牙。 沈陶陶一把捉住猫兄抱了起来,刚想抬头给来人赔个不是,却听来人轻轻‘咦’了一声,旋即抚掌大笑道:“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这人不会这么小气,猫兄咬了他靴子一口,他也要找主人赔钱吧? 这样想着,沈陶陶下意识地敛眉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她倒要看看,这么小气的人长个什么样。 倒是与她想的不同。 眼前之人身姿英挺,皂靴佩剑,一身利落的武将打扮,露出袖口领口外的肌肤在日光下是十分耀目而光洁的麦色。 他的眉毛生的较旁人浓黑一些,衬得一双眼睛亮而有神,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俊朗而有朝气,似日出之辉。 看着,倒不像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沈陶陶迟疑地望着他,那人反倒朗声笑了起来,自顾自地道:“难怪尚藉司的掌藉不是你!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哪宫的小宫女偷了别人的衣服,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太府寺的掌藉!” 沈陶陶越听眉头皱得愈紧,面色也不好看了起来:“什么叫做偷别人的衣服?我何时见过你?” “这才几天的事情,你就忘了?”那男子笑着挑起浓眉,伸手一指沈陶陶怀里的猫兄:“那天你抱着这只胖猫,大半夜在假——” 沈陶陶被这一提点,立时明白过来他要说什么,急得耳背都红了,忙抢白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快住口!” 他就是当日里偷她鸡吃的野猪精! 要是被人知道她半夜不睡觉,偷偷自女官寓所里溜出去熬鸡汤。熬完还被人抢了,自己没吃上不说,还要帮人洗碗,岂不是要沦为宫中的笑柄? 沈陶陶冷静了一下,赶紧让小敏子抱着猫兄回太府寺里去了。 又扭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这才压低了嗓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掌藉?” 那男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些理所当然:“看见的!你穿得是尚藉司掌藉的服饰!” “不可能!”沈陶陶皱眉:“那天晚上那么黑,你怎么可能看清我的衣服和脸?” “你可能看不清,但我能啊!”那男子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我能百步穿杨!” 这都什么和什么!沈陶陶有些哭笑不得,本想着随口敷衍几句,将此事揭过。那男子却一拍脑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翻江倒海般地在自己袖袋里一阵乱掏。 他在沈陶陶愕然的视线中,掏出了两大锭明晃晃沉甸甸的银锭子,直接往沈陶陶手里塞:“这是之前欠你的二十两银子!第二天早上我就带着银子去尚藉司找你了!但没找着。不过现在可算是找着了!我顾景易可不是那种吃白食的无赖!” 沈陶陶被他塞了个猝不及防,手上拿着银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想了想,打开自己的荷包,寻了些碎银子找给他:“其实一只鸡用不了那许多银子。我跟你说二十两,是被你气的。零零总总加在一起,算你三两。剩下十七两,你且收回去,省的旁人知道了说我讹你。” “没事!”顾景易大手一挥:“你要是过意不去,剩下的就算挂在你那,下次开火了叫上我,吃几顿也就吃回来了!” 还有下次?真当她这里是酒楼了不成? 沈陶陶一听,立时将银子往他怀里一丢,皱眉道:“没下次了!要吃你自己去宫外酒楼吃去!” “也成!”顾景易想了想,又笑道:“那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我顺路给你带来?” “你怎么就知道吃?”沈陶陶本有些生气,但如今看他也不是故意,而是真的有些憨直,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而在不远处,一顶官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