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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特殊任务【玖娘怨】已完成。” 明姝愣怔在原地,整个脑子都乱哄哄的。 宋秀才死了……任务却完成了? 而后便有狱卒进来处理现场,在看到宋秀才死尸后,他们眼睛都未眨一下,便抬起了他的尸体。 明姝被带出大牢时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状态,她默默地跟在谢嘉言身边,一言不发。 似是想到什么,她伸手去扯谢嘉言的袖子,声音颤抖:“他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谢嘉言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他说……” ——“终于可以死了。” 听了这话,像是有一块大石头砸在了心间,明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全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将情绪宣泄出来的点。 而他们到了驿馆附近之时,却远远瞧见驿馆被乌压压的人围了起来,场面甚是喧嚣吵闹。 “这是怎么了?”谢嘉言蹙起了眉。 一旁的侍卫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好像是……有百姓在闹事……” 第94章 “闹事?” 这话将明姝从先前的情境中带了出来, 她目光投向那喧闹处,只见不少衣着破败的百姓,手里抓着木棍、板凳一类的, 正吵嚷着什么。 遥遥听去,能听到一些“狗官”、“米粮”的字眼。 听着, 像是因为粮食的缘故。 可明姝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百姓们为何会来驿馆闹事?” 就算是因断粮缺粮而欲暴起闹事, 那也该是去官衙处。 驿馆若论性质, 只是一处歇脚住处,百姓们再次闹事效用也不大呀? 谢嘉言目光在闹事百姓们中扫过, 沉声道:“里面有几个闹腾得最厉害的,形态举止都不寻常,看着并不像一般百姓……” “今日之事,恐怕是有人在后煽动,早有预谋的……”他神色郑重了些, 目光投向了驿馆二楼的窗, 袖中手掌慢慢攥紧, “三皇子那边恐怕出事了。” 而那些百姓已经同看守驿馆的侍卫厮打起来了,与此同时, 另一边行来了两列装备完备、行色匆匆的卫兵,直奔着驿馆而来。 那些咒骂撕扯的百姓瞥见卫兵们手上冒着寒光的兵刃,瞬时哆嗦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无组织纪律的百姓如何敌得过训练有素的卫兵,未久,便被制住,一串儿被按在驿馆门口。 卫兵中领队的一个冷眼瞥过瑟缩成一团的闹事百姓们, 扬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这地儿都敢闯,可知道里面住的是谁吗?” 那领队高昂着头, 语气甚是轻蔑:“里面可住着当朝三皇子,天家尊贵岂是你们一群贱民可以冒犯的?” 他伸着手指在一众百姓面上点过,姿态傲慢:“若是三皇子要追究,你们一个个都要掉脑袋!” 许是他的语气过分恶劣,反激得那些原本又惊又惧的百姓们听得生了逆骨,便有个神情倔强的中年男子扯着嗓子道:“掉脑袋就掉脑袋!他是皇子又咋地,俺只知道,他偷了要给俺们的粮食,不发粮俺家里揭不开锅,反正也是死,还不如争一争!” “就是!说好了要我们做工就发粮,现在却又说不发粮,他一个皇子还要贪我们的粮!”其余百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响应起来。 场面再次失控,那领队似乎也被激怒,扬起手便要去打那说话者。 而他刚抬起手欲抽过去,手腕却被一下按住,他慌然回头,却对上一双极冷的眼眸。 谢嘉言将他的手按下,黝黑眼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好好说话。” 在他幽深的目光下,那领队不自觉额角冒出汗来,瞬时有一种小心思无处遁形之感。 “各位。”谢嘉言面色镇静,“我也算半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你们若是存了什么委屈,可以同我说……” “只是。”他的目光在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百姓”面上掠过,声音含了些威压,“麻烦各位先冷静些,回答我两个问题。” 躁动的百姓们稍微安静了些。 “你们为何要来这处闹事?” “你们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谢嘉言指了个站于人群中间的布衣男子:“就由你代大家说一说吧。” 被点到的布衣男子先是一怔,而后犹豫了一下,梗着一口气道:“先前缺粮,是官老爷们说,要我们去做工,不仅包饭,还给分粮,可这会却又说那粮被住在这的个官老爷给强占了,没粮给我们了……” “我一家老小还等着那粮过命呢!”他神色颓然,“谁知道这住的竟是皇子,我们哪里是争得过的……我们也只是想一口饭吃罢了,若非实在没办法了,谁想和官老爷对上呢?” 明姝听得皱起了眉,三皇子此行确实是带了足量的粮米回来的,又如何至于贪早说好要给这些百姓的粮? 这定然是有人在造谣生事了。 “你是听谁说不分粮的?” 那男子看了明姝一眼,怔了一下,才含含糊糊地道:“就大家都这么说……” 这说法愈发表明了这是一场被蓄意挑起的事件。 谢嘉言与明姝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 明姝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那便是误会了,诸位莫要听信某些小人的挑拨,该给的粮我们绝不会贪墨半点,只是粮米才刚刚备齐,可能要隔上两日才能分到大家手上。” 她语气甚是和缓,态度亦是予人如沐春风之感,又因那#契若金兰#高级效果的作用,叫那些原本躁动的百姓都听进了她的话,神情平和了许多。 而那几个目的在于挑事的人见原本激愤的民情降了下来,心道不妙,便有一人梗着脖子道:“你现在话说得好,可将来反悔怎么办?再且,我们又怎么知道你说的话管不管用!” “她说的话自然管用。” 突然响起的男声引得众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三皇子穿着月白衣袍,在侍卫的搀扶下从驿馆大门口走出来。 他右手捂在左手臂膀上,月白衣袍上沾染着斑斑血迹,衣袍左腰处有一道撕裂口,上面亦是被血色浸染。 而他身边跟着的侍卫一个个亦都挂了彩,从身上残留的战斗痕迹看,依稀可见方才局势之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