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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赤裸身躯,他把自己脱得乾乾净净,就这样大刺刺站在她面前。 她甚至还不小心瞄到他早已参天雄立的伟岸巨物……小脸一红,她忙错开目光,视线锁在他脸上。 想要说什麽,东陵默却大步一跨,直接跨入浴桶里,往还有一丝温热的浴汤中坐了下去。 原来,他不过是想要沐浴。浅浅狠狠松了一口气,迅速离开这一方。 可离开之後却又不知道该做什麽,这个房间是东陵默的,门外还有两名护国军的兄弟守着,她想要闯出去,定然不可能。 虽然赫连子衿有安慰过,说东陵默如今也受了重伤,不会有能力强迫她,可与他呆在一起,心情始终是紧张的,半点也轻松不下来。 东陵默似乎也没有想要在浴桶里泡太久的意思,匆匆把自己洗了一遍之後,他便跨出了浴桶。 随手抓来被浅浅用过的毛巾,把身上擦了一遍,就这样不着寸缕大摇大摆地从屏风後走了出来。 浅浅吓得忙别过脸,心跳不断在加速。 既然受了重伤就不要再那样,要是再伤得更重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奴役惯了,而对他产生了彻底的奴性,在这种情况下,她担心的居然还是他的伤。 东陵默其实也没有做什麽,只不过他的衣裳并不在屏风後,所以才会一丝不挂地出来。 给自己换上睡袍後,他只是看了躲在长椅上的浅浅一眼,便褪去靴子上了床,盘腿静坐,开始运功疗伤。 浅浅本来还有一丝不安,怕他出来之後不知道要怎麽对待自己,可如今见他运功,知道他的伤还没好轻松的同时心里又不自觉绷紧着。 见他脸上额上渐渐冒上细密的汗珠,心又不自觉被揪了揪,他究竟伤得有多重?直到现在她也没见他喝过什麽药,或者让大夫给他瞧瞧,只是与赫连子衿一样自己运功调理。 她不是古代人,不清楚这样的方式能为身体带来什麽好处,不过,既然他们俩都这麽做,那定然是疗伤的良方。 她把两条腿缩在长椅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本想安心闭目歇一会,视线却总是会不自觉时不时向床上的东陵默瞄去。 他不说话的时候,又或者说他不强迫她的时候,其实她并不讨厌他。 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麽一定要那种极端的手段来对付她,她究竟得罪了他什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她心里一紧,忙把两条腿从长椅上放了下去,套上靴子想要往门外走去。 床上的东陵默却忽然开口道:“你离不开这里的,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 浅浅脚步一顿,回眸看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心里还是止不住有几分怨念。 东陵默睁开眼看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忽然道:“你知道赫连子衿是谁吗?” 她心头一紧,五指不自觉紧握着。他这麽问是什麽意思?他是不是知道赫连子衿的秘密? “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你。”居然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看到她眼眸底下的慌乱和紧张,东陵默没发现自己心里竟泛过了继续酸楚,没想到原来她在赫连子衿心里真的这麽重要。 浅浅是真的很紧张,东陵默是夏朝的侯爷也是护国大将军,而赫连子衿却是前朝的皇子…… 两人的立场和政见都不一样,如今东陵默还知道他的秘密,那…… 她抬起眼帘,看着再度闭上眼打算运功疗伤的东陵默,犹豫了半天,才举步向他走去:“你究竟知道他多少事?” “不多,只知道还有另一个身份。”虽不多,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可以让赫连子衿身败名裂。 她紧抿着薄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应该说,慌得有点手足无措。 “你真这麽紧张他?”东陵默又睁开眼眸盯着她,湛黑的眸子里似藏着什麽,旁人却无法看得清楚:“你怕我对付他?” 浅浅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看着东陵默没有任何表情的俊脸,她淡言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为什麽没有对他动手?” “我为什麽要对他动手?”东陵默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赫连子衿所做的事情暂时来说并没有伤害到他的利益,他没有必要对付他,为自己树立这样一个劲敌。 “不过,我想我或许很快就会出手了。”他忽然浅浅笑了笑,向她伸出手:“过来!” 浅浅不仅没有过去,反而退了半步,瞥见他倏地眯起的眼眸,她咬着薄唇,轻声道:“我不是七公主,也不再是你的女人。” “你是希望我带人把他们那夥人全部都灭掉?” 浅浅呼吸一窒,抬头盯着他,眼底闪过不安,也闪过愤怒:“你一定要威胁我吗?为什麽一定要这样?” “因为……你不听话。”他放开两条腿,也放弃了运功疗伤,倚在床头斜眼看着她:“你若再不过来,明日回去之後,我就会带着护国军把他们一举歼灭。” 浅浅是真的怒了!“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总是威胁她,这种游戏玩多了,他腻不腻? 但很显然东陵默还没有玩够,也没有玩腻,他依然斜眼看着她,冷哼:“我再说一次,过来。” 浅浅用力咬着自己的唇,深吸了一口气,挣扎了老半天,最终还是如斗败的公鸡那般,无奈地举步向他走去。 刚走到床边,手腕又落於东陵默的掌心,他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抬头看他时还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意,明知道让她这样撞上他身体,一定会撞痛他的伤,为什麽还要这样? 浅浅真的看不懂这个定国候,完全看不懂。 “你还是先运功疗伤吧,有什麽话,等你运完功再说。”面对他时总是这麽无力,一秒钟之前会被他气得想要抓狂,一秒之後,却又会为他的伤揪起了心。 她或许不光是看不懂他,就连自己,她也看不懂。 昨夜赫连子衿运功之前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当他运完功之後,她发现他的精神好了许多。 不管她恨不恨东陵默,也不管东陵默现在是不是还在威胁她,她也不希望见到他受到任何伤害。若是可以,她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东陵默伸出长指,直接划过她的脸,眼底的寒意散去了不少,渐渐蒙上了几许的光亮:“其实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她不说话,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东陵默轻笑道:“若不是心里有我,为什麽和赫连子衿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偷偷看我?” “我没有。”她抬头用力盯着他,怒道:“我没有,你别自作多情。” 她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放不下他,她可以自己犯贱,却不能让他看穿她的可耻与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