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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颤,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安的小脸,“不舒服?” 这一刻的他说得上温和,甚至有几许难以察觉的温柔,但,她依然害怕。 她摇了摇头,低喃:“只是在房间里待太久了,觉得闷。” “我今日事情多。”他习惯了今日事今日解决,不喜欢拖到第二天。 “我……”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我自己出去走走可以吗?我就在公主殿走走,不会离开,我……” “去吧。”公主殿是她的,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浅浅没有从他眼里看出半点不悦,她松了一口气,从他腿上跳下来。 才刚迈步,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又被他拉回到怀中。 “东陵……唔……”她的声音消失在一个冗长的深吻中。 总算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她,於是她站直身子,转身,迈步,小心翼翼地离开。 直到把房门关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144 这个地方太危险 和东陵默在一起,慕浅浅真的感觉压力好大,尤其刚才他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让她帮忙看帐本的时候,她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紧张,甚至紧张得连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不是她非要想太多,而是,她真的害怕。 太后要她“关心”他们,她该如何关心他们?是要把他们平日与外界来往的书信都偷看一遍,还是像刚才那样,接近东陵默,看他的帐本,然後把内容记住,回头一五一十告诉太后? 她相信如果可能,太后会真的要她这麽做。 她现在不说话,只不过是因为深知她殿里的男人和她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完全密不可分的地步而已,否则,她也不会给她和轩辕连城下媚药。 如果两人的感觉已经到了如胶似漆密不可分你侬我侬的地步,还需要媚药做什麽?人家连城皇子英勇硬朗结实强悍,看起来像是需要用到媚药的那种男人麽? 太后深知,他们的感情根本没有表面上看来那麽好。 不过想当然,能策划出那样一场惊世政变,颠覆整个朝纲的宁太后,又怎麽可能是个普通人?她的眼力和胆识,一百个自己都比不过。 想要安然活下去,为什麽总觉的,好难? 浅浅离开後,东陵默捡起被她丢在桌上的帐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有几分失神。 他从不知道,原来她还会看帐册,这个,也是太后培养出来的本领麽? 可是,分明有这麽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她却宁愿出门,就连多看一眼多觉得害怕。 她在害怕,他刚才没错过她眼底的恐惧。 她知道太后有意让她接近他们,所以在她不自觉接近了之後,她会怕得下意识把这些东西扔开。 她怕,是因为明知不该看,也因为,不相信他。 森寒的视线落在帐册上的文字,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丢在一边。 从窗棂处渗入的一阵清风,拂起他垂落的发丝,漆黑深幽的眼底,泛过一丝复杂的玩味。 他和那个老女人的战争,或许,很快就要开始了。 …… 浅浅离开听雪阁後,迅速赶往了浅云阁。 这次,她拉着悠兰和阳光快步进入寝房,之後,让悠兰把寝房的大门紧锁,不许任何人靠近。 两人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只是看她神色凝重,也只好乖乖听话,不仅锁死了大门,还把所有窗户关得密不透风。 浅浅让她们搬来两把椅子,今天,她的目标是纱幔後的宝石珠帘子。 悠兰和阳光按照她的指示一条隔着一条,挑着拆下一条条宝石链子,最後清点时,总共拆下来四十八条。 每一条链子上至少串了三十多颗宝石,最後一清点,居然有一千多颗。 抬头看了眼珠帘子,虽然比原来的时候稀疏了一点,可还算分布均匀,完全不影响美观,不细心看还真看不出和原来有什麽变化。 “知道怎麽做了麽?”把一千多颗宝石交给悠兰和阳光,浅浅盯着两人的脸,故意板起脸:“别以为我不懂行价,我只是怕自己的身份会引来麻烦,所以才会让交给你们处理,别叫我失望。” “公……公主……”悠兰看着那堆沉甸甸的宝石,有点为难:“东西太多,我们……一下子带不出去……” “需要多久?”守门的侍卫不是吃素的,她明白。 “每次只敢带十几颗,要不然,怕被守门的大哥查到。”往日里,她们哪有机会带这麽贵重的东西出去? 一千多颗,想想都可怕!但,却又一想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公主说了,会有她们的好处…… 守门的侍卫会查,这点浅浅完全不感觉有任何意外,可是,一次只能带十颗,那也太少了吧? 她很清楚她们是不可能天天往外头跑的,只能偶尔出门一趟置办些东西,这样的话,这一千多颗宝石什麽时候才能脱手? 她可不仅仅只有这些宝石需要变卖!她还要卖掉剩下那一半,还有床上的珠宝,墙壁上的夜明珠,以及那些名贵的画卷…… 从前还觉得自己至少有一年的时间,可是经过今晨和东陵默在书房的互动後,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长住下去。 这个地方太危险,多待一天,生命又多几分威胁,她必须尽快离开! “还有没有什麽办法可以每次多带点出去?”她忽然问。 悠兰没说话,倒是阳光心直口快地道:“除非有公主的令牌,这样,奴婢们就可以自由出入公主殿了。” “阳光!”悠兰低低呼喝了一声,但,话已经出了口,想阻止也阻止不来。 浅浅皱了皱秀眉,这个悠兰,每次都想要坏她的好事,如果不是阳光确实有点单蠢,她怕她成不了大事,她还真想任何事都交给阳光算了。 她沉了沉脸,轻声问:“我的令牌在哪里?” “公主,”虽然明知道她开始不耐烦,也开始不悦,可悠兰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提醒她:“公主的令牌若是交给奴婢们,万一从奴婢们手里丢失,奴婢们可是要担杀头的罪过的。” “杀头?”不见个令牌而已,要不要玩得这麽大? 她抿了抿唇:“我恕你无罪还不行麽?” “这是皇家的规矩,公主。” “那你们小心一点不行麽?”好好一块令牌,还能说不见就能不见麽?这个悠兰做事实在太小心,小心到有点畏首畏尾的地步了。 她轻轻哼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快说,我的令牌在哪里?我找给你们。” 阳光瞟了悠兰一眼,见她不说话,才又看着浅浅,怯怯地道:“在……在公主的书房里。” “你瞧,你们都知道我的令牌在哪里了,如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