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探了探附近的情况,摸出了一些底细后,这才收了回来。

    确定东风并不在附近,除了牢门上的禁锢结界,也并没有什么监视的灵术,他压低了嗓音,在其它牢房惨嚎的遮掩下,忍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何人?被关多久了?”

    地上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见这人竟还能说话,就像是身处黑暗多年的人骤然见到光明那般激动地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可惜被迷药控制的身体却不慎争气,即使已经拼了命地试图坐起来,却连挪动一下都艰难无比。

    好在他本身灵力不低,虽然也不能动,还能用粗粝得仿佛石子在沙中摩擦的声音艰难道:“我乃上池垣金使门下,已被抓来……哎,这里连点光都看不见,我也不晓得有多少日了,敢问壮士大名?”

    …………

    再一次被叫了壮士的狄三先喉间一梗,好悬没把那口凌霄血给吐出来,噎了老半天才顺过气,嗓音压得更低道:“我名鱼羊……别叫我壮士!”他顿了顿,继续接着刚刚的话题道:“你是在哪里,如何被抓进来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救你们。”

    “……于洋大侠。”那男子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计较这么个常用称呼,沉默了两息,才继续艰难道:“我本是与师兄弟五人前往洛南镇医馆行医,半夜睡觉时中了迷药,醒来后便在这里了……”

    洛南镇?

    在心里比对了一下这个镇子所处位置,果然与他们遇袭时所处的两个地方一般,都是在衔花城管辖范围内,却又离城较远的地方……有可能下手的对象还多为外地人,这样调查难度比较大,这些人的亲人也大多都以为是命丧兽口或是失踪,最终不了了之,难以引起衔花城的警惕,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被重视。

    在一旁听着的季子旺也想到了这一层,气得眼中跟烧了团烈火似的,要不是还被迷药限制着,现在估计得骂起来。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低低地咬牙道:“那个王八蛋!”

    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狄三先继续压低了声音问道:“隔壁牢房关的是你的师兄弟?”

    “不是……我的同门……我的同门……”提到这件事情,男子的声音中也带了些哽咽,痛苦道:“他们前些日子就被那邪道陆续抓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都不过初出江湖,小师弟甚至尚不足十一……可恶!”

    说到可恨处,他简直恨不得生啖了那禽兽的血rou,脖子上的青筋绷得像马上就要断掉的弦,黑暗中脸颊也气得充血。他憋着一口气,愤声道:“这里没有白日黑夜,但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带走这附近四个牢房之人,然后再将前头牢房里中迷药最深人填进来,下次备着用……若非我灵力较深,对这弥束香有些抵抗,早就与师弟们一同走了……”

    “哎?这是弥束香?”季子旺显然也是认识这个名字的,登时就惊讶道:“这不是你们上池垣独有迷药么?你是怎么中招的?”

    男子:…………

    被自己师门配方撂倒的男子默默地咽下一口血泪,明智地没有吱声。

    狄三先能看出来,他身上的迷药显然不是一次的量,应当是有人日日给这里投那弥束香,确保抓来的人始终无法反抗,好在之前为了离家出……咳,退隐做好了长期打算,身上也备了不少灵丹妙药,其中便有解这迷药的东西。想到这里,他便伸手往怀里掏药包,可打开后他才发现,明明之前装得满满的纸包,此刻却只剩下一点点,剩下的药就仿佛自己长了腿一样不翼而飞了。

    不可能,在镇上休息时我也有检查过药包,当时确实是满的。

    ……

    联想到最近自己周围的人,他立刻就猜出了下黑手之人的身份,不由地磨了磨后槽牙,低声道出了一个人名:“图南……”

    第12章悬湖森林

    “咦~背后说人坏话,可要小心被当事人听到。”单手端着一朵成年人拳头大,散发着微微荧光的蘑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图南一双狐狸眼笑得弯弯,半点不嫌弃这里污浊的环境,摇着扇子道:“不过是借用了一点点而已,难不成你觉得就你一小包药,能救得了这里所有人?”

    狄三先:……

    狄三先吃亏吃太多,知道现在不与他争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反倒是看向同样捧着蘑菇站在后面的鸾鸟,压低嗓音,问道:“你都看到了?”

    蘑菇的光虽然并不够亮,却足够少女看清这一排排牢房中丧尽了人气,宛如傀儡木偶一般的人。再想到来时路上那些尚能说话,拼了命的呼救嘶喊,几如厉鬼凄号的人类,羞愧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但想到东风曾经的样子,想到之前图南的说法,她又抬起头来,焦急地争辩道:“风风他本心不是这样的,他……他真的是很好的人!一定是被邪灵蛊惑了!”

    “这并非蛊惑的问题,在你不觉得他是出于本心做出这些事情时,你也仍旧放任了。”狄三先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在这种残酷的事实面前,他难得的话多了起来。易容下的眼睛仍旧沉着,却多了几分锐意,他道:“在你放任的那一刻,你也不再无辜。”

    “我……”心里清楚的明白事情发展到今日,都与自己的妥协和自己的逃避脱不开干系,但鸾鸟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眼中几乎含泪,依旧

    徒劳地辩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