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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中间这段自己不曾参与的岁月。

    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嵘儿……吾儿。”

    感受着指端冰凉的皮肤,阿史那的眼中再也压抑不住心疼愧疚之意。他紧紧握住对方散落的一丝头发,又松开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孩子放在了地上。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画下一道道灵纹,取爻做卦,以命相抵,这般夺天地造化之举,即使是大衍宫主,也做得并不容易。而修炼到狄三先他们的境界,是可以看到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现在,便能发现大衍宫主身上的’气‘正在不断地流失。

    ’轰隆’

    可怖的雷鸣声传来,似是感到这里有人要逆天而行,连天道都为之震怒!浓郁的乌云聚集在上空,无数电光如雨,劈得整个大殿都成了焦黑色,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预感到了灾难,鸣木雀边躲着不断落下的雷电,边喊道:“阿史那宫主!不可!换命是有违天道的!”

    “吾曾以易动百岁,天道之力,无人能比吾更清楚。”

    身处炫目灵阵中,阿史那宫主低沉的声音也仿佛与这天谴之声相融合,透着一股宿命既定的庄重:“我大衍宫曾信奉顺天则昌,却不想就是因为事事顺天,笃信命数,才引来今日的祸事。”

    “害死水宓的,是我;害死儿子的,是我;害得大衍宫落得这般下场的,也是我!”

    “这件祸事,便由我一己担起;一切报应,都应加于我身!”

    话音落,他灵力更甚,直有沟通天地之威能!狂暴的灵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一切,漫天碎石乱走,大殿也渐渐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分崩离析,整个大衍宫都有了崩毁之象!

    可就在这换命将行,魂魄将出的关键时刻,狄三先却硬闯过这繁复的灵阵,祝雪出鞘,白芒一闪,一道深刻的划痕横穿,逆天之行立时终止,愈加嚣狂的天罚顷刻间停下,漫天乌云也瞬息散去。

    乱石如雨落下,残骸遍地,简直让人不敢想象若是刚才的灵术完成,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放肆!”

    半身功力尽消,要再行逆天最少也要半年修养,救子心切——同时也是赎罪心切的阿史那目沉如火,正要催动四九道尺,就见旁边伸过一柄扇子,有个人拖长了语调,带着笑意道:“咦~宫主且息怒,非我师弟有意要阻你,而是人未死,又何须换命呢~~”

    …………

    没死?

    阿史那定睛望去,就见刚才分明已经没了呼吸的儿子,此时正虚弱地靠在林知画的怀里,脸色苍白,确实实在在,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对自己喊了声:“父亲……”

    ………………

    “大团圆——大团圆——”

    从飞进来开始就没敢吱声的鹦鹉兴奋地嚎了起来,旁边的鸣木雀一把给它抓过来,两指捏住聒噪的鸟嘴,蹲下·身去用另一只手摸了那孩子的脉搏,惊讶道:“不可能啊,刚刚分明没有脉象!三鲜!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衍灵宝。”清冷如仙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祁长言身周尽是驱灵过度,还未散尽飘雪,蓝玉似的眸子凝视着狄三先,陈述道:“自他触碰这孩童时,便已陷入幻境。”

    “从那时起便已经……?”鸣木雀转头看向自家好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三鲜,我可没听说你转修灵修了啊!”

    狄三先看他这副惊讶的样子,好笑道:“不过是借助灵宝与大衍宫本身阵法的结果,换做平日,也只能骗过你了。”

    鸣木雀:嗯……嗯?????

    没有理会好友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狄三先托住灵宝,送还到大衍宫主面前,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真诚道:“逝者已矣,生者可追,这世间本就离合难测,万望珍惜当下。”

    阿史那宫主自悲极转乐全多亏了他,此刻并无不悦,只长袖一甩,将那灵宝收入座前玉盒中,道:“我大衍宫与中原各派素无交集,却未想一次便欠了这么大的人情,着实唏嘘,却不知你等是如何知晓我派情形的。”

    ‘刷’地一声合起扇子,图南银眸弯弯,笑道:“这要多亏艮宫天刑传书予古洗,门主才会派我等前来,看有何可帮之处。除此之外,门主也曾让南给您带一份灵简。”

    说着,他自怀中拿出一卷以灵纹封口,约有手掌大的玉简,双手递过去,道:“还望宫主过目~”

    作者有话要说:

    *‘悲莫悲兮生别离’——屈原

    第33章纵横山庄

    阿史那接过玉简,震碎灵纹,便有文字涌入脑海。也不知写了什么,他先是双眉微挑,略有惊讶之意,后面却渐渐蹙起。

    待到读毕,他一手捏碎灵简,看了狄三先一眼,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辩驳的态度,对图南态度明显疏远几分,道:“呵,百年前一卷灵简,如今又是一卷。告诉狄戎,大衍宫危机刚解,诸事繁多,嵘儿也急需救治。那件事,本座不插手,也不容许任何人冒借大衍宫的名义出现。”

    “季清的小子,本座会将续命丹还与你,另附答谢之礼。”说罢,他也不给众人道别的机会,只冲林知画道:“送客。”

    灵阵闪现,直接将众人传了出去,狄三先总觉阿史那宫主那一眼别有深意,却

    无处去问,只仰首望着城中与坤宫相融合的水潭,沉思不语。

    林知画虽然也诧异于宫主最后的转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