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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不禁蹙眉道:“木雀,你忘了父亲的话了么!”

    “没有。”鸣木雀走上前来,伸出手,按在她的刀柄上,微微用力,就连手带刀一同按了下去。他看着对面黑衣人,神情复杂万分,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最终,他还是无法欺骗自己内心,认真道:“我已错过一次,又怎能再去伤他。”

    听出那个‘他’是指谁,仇断肠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扬手,鲜红灵力如火肆虐,万道鞭影纵横,眨眼间,那株左臣木便如泥沙溃散,化作碎末,融入了泥土中。

    目的达到,他转身便走,鸣木雀已看清自己的想法,知晓应该是对方救了另一个三鲜,伸手拦住,问道:“他现在可好?”

    仇断肠头也没回,只用天籁般的嗓音,嘲讽道:“明知故问?”

    “自然不是明知故问。”鸣木雀抬眸,直视着对方,没了挣扎,没了纠结,没了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优柔寡断,坦坦荡荡道:“我很担心他。”

    仇断肠嗤笑道:“担心?担心他没死?”

    旁边黎别曲见这美人虽然处处都好,可是说话过于戳心,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沉声打断道:“所以……公子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我么?”

    正要反驳的鸣木雀:…………

    仇断肠轻笑一声,侧身回头,苍白的手指撩开披肩卷发,一双凤眸挑衅地看向鸣木雀,意味深长道:“不好意思,在下与心上人已结灵契,生死与共,有些人,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

    说罢,他脚下一蹬,便如夜枭展翅,御灵飞走了。黎别曲还当最后一句话是跟她说的,叹了口气,恨恨道:“果然,美人就该早早定下,问得晚了,说句话都是痴心妄想!”

    一不留神再次被师姐插了一刀的鸣木雀:…………

    不过,也多亏这戳心之言,他终于看清楚了。

    之前是自己想岔了,那人是偃甲如何,有三鲜的记忆又如何?若他当真心悦的是好友,怎会相识十余年都未曾心动,又怎会在短短一月内为其倾心。

    这二人终归是不同的。

    心悦之人,换做平日,鸣木雀怎会拱手相让,只是他身为季清夏执令,即使平日随心所欲,面对师门命令,亦无法违背。他已清楚知晓自己心悦那个与好友一般的偃甲,但受对方身份所制,受师门牵绊,亦为好友名声考虑,他不能表明内心,亦不能付诸行动,能做的,仅仅是在左臣木这样的小事上帮一些忙。

    仰首眺望着仇断肠离开的方向,鸣木雀身处枷锁之中,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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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掉左臣木,便是毁掉心腹大患,仇断肠放下半颗心,紧赶慢赶,才终于在七日内回到铛宁森。可来到那棵灵木前,看到的只有被揭开的树皮,和空无一物的树干,鲜红的长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落叶,像是已过去许久……

    他心下一惊,立刻双手运灵,却发现两人灵契的联系似是被结界阻隔,竟完全感应不到,除了对方还活着,其它全部一无所知。

    仇断肠攥着外套的手渐渐收紧,暗红如血的眸中满是杀意和担忧。

    是谁!

    是谁偷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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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完全不知道整个江湖找人都快要找翻天了,造成这般局面的罪魁祸首依旧懵懂无知,开开心心地待在叮铃洞泉中,每日与自己的好朋友作伴。

    他仿佛不知厌倦,每日除了吃,就是与自己的朋友说话,或是带对方去外面看风景——艳若朝霞的桃林,繁复如云的槐花,金黄璀璨的金风花田,七彩斑斓的玉露泉水,每一个地方,都细致地介绍给朋友听,日日均是如此。

    时间如水流逝,不过眨眼,他们便已日夜相伴了整整半年。

    野人知晓自己的朋友不爱吃饭,也不愿喝水,但他每天饭前仍是会例行问一遍。今日,他刚煮好一锅鱼汤,端到石床边,正要问询,低头就看到床上人眼神动了动,似是终于对外界有了感知。

    这半年,他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个朋友能够理自己一会,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好!如今梦想忽然成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端着石锅的手一个没握紧,直接就朝地上掉去。

    要说这个野人虽未曾主动修炼过灵力,但到底是灵兽鹿蜀带大,又生活在灵眼之中,基础还是好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快速伸手,一把就捞住石锅一边把手,好险没有掉在地上。

    呲出两颗小虎牙,他正要笑,抬眼就看到锅中guntang花水正好浇在了朋友的脸上。

    第75章叮铃洞泉

    要说狄三先这个身体做的非常成功,甚至连呼吸都模拟得如同真人,这么一大锅热水灌下,再加上自己仍是仰躺的姿势,直接就顺着鼻子灌到气管里,烫且不说,光是这水,便让他毫无防备地直接便体验了一把窒息的感受。

    一把将旁边手忙脚乱想帮忙的野人推开,狄三先翻过身,俯趴在床上,不停歇地剧烈地咳嗽,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将鼻腔中的水全部弄出去。

    他微微抬头,凌乱地长发下,正露出因为剧烈咳嗽而生理性发红的眼眶,还有那张满是破口,已快看不出原样的脸。

    看着这般景象,野人不知所措地想挠挠头,一举起手

    ,便直直将石锅里剩下的花水全都浇在自己头上,烫得他‘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