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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拍了拍吉他,继续刚才要说的话:“就当今天是真的跨年夜,我也送你一个跨年愿望,想听什么?” 闪烁的橘色光芒落在青年脸上,温柔耀眼。 顾徐脑海里又闪过小女孩亲吻他脸颊的模样,生平第一次,嫉妒一个小女孩,只因她如此轻易,就触碰到他梦寐以求的梦。 对姜白有了异样的悸动,是在那所中学的篮球场,青年给他的温暖拥抱。 在他跑出顾皓易家,冲进永无止境的黑暗时,他就幻想着会有一个人拥抱他,时隔11年,他等到了。 那一刻,他几乎想将青年深深搂进他的骨血,刻入他的灵魂,不让任何人夺走他。 姜白。 姜白。 他在心底一遍接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这个吝啬的世界,终于在漫长的岁月里,舍得照给他一束光。 耀眼,温暖。 他叫姜白。 * 顾徐很想抽烟,烦躁时,除了橘子糖,唯有烟才能让他冷静。 他的愿望只有一个,他想亲姜白,想拥抱姜白。 然而他不是懵懂的小孩,没有任性的资格。姜白是天上的光,他忍不住想靠近他,却又不舍得靠近他。 唯恐离太近,梦会醒来,带走他唯一的光。 顾徐嗓音低沉:“你定。” “行。”姜白眨眼,“那唱一首我最喜欢的日文歌。” 他知道顾徐懂日语。 顾徐:“好。” 姜白低头,调了一下琴弦,随即优美的旋律在桂花树下响起。 短暂纯音律过去,青年薄唇微微启开。 —— 在那苍茫大洋的彼岸,现在有人在忍受着苦痛。 就像仍不会飞的雏鸟般。 我感叹自己的力量薄弱无能。 悲伤啊,赶快化作羽翼吧。伤痕啊,赶快变成罗盘吧。 在梦想尚未到来之前,昨日我徒然颤抖地等待。 明日我将前往龙的足底,攀上悬崖,高喊道,出发吧! 骑在银龙的背上,飞去生命的沙漠,穿过雨云的漩涡。 …… 青年声音渐渐高昂,他抬头,认真望着顾徐,双眸里闪烁着星光,他继续吟唱: “即使一再失去,一无所有,人依旧依赖他人的援手。 之所有拥有柔软的皮肤,是为了倾听他人的痛苦。 即使我的翅膀还只是黄色小鸡的程度。 即使我的爪子像树芽般还不够牢靠。 明日,我将前往龙的足底,攀上悬崖,高喊道,出发吧! 骑在银龙的背上!” …… 最后一个音符唱完,姜白松开拨弦的手,张开双臂,隔着吉他猝不及防抱了一下顾徐。 像对所有福利院小孩那样,在顾徐耳畔温声说:“谢谢你,在最美好的一天,降临在这个世界。” 第54章 054 【054】 从福利院回来, 已经将近十二点,一楼没亮灯,黑暗中,窗边腥红的点忽明忽暗。 Oxygen里除了顾徐, 其他人都不抽烟, 姜白看眼旁边的顾徐,打开了客厅的灯。 窗户边立着一个男人, 延迟几秒, 他才回头,看到顾徐和姜白, 蒋珈琛眼里闪过几分慌乱。他摁灭烟,颇有些手忙脚乱,他解释说:“还以为你们今晚不回来了。” 姜白视线扫过塞得满满当当的烟灰缸。 他刚才关门动静并不小,蒋珈琛却也没注意到。 也许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 姜白并未多想,他打过招呼, 就上楼回房间。 等姜白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顾徐刚要走。蒋珈琛忽然喊他:“顾徐。” 顾徐停住, 蒋珈琛嘴巴张了张, 半晌, 他艰难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今天拍摄辛苦了,好好休息, 晚安。” 顾徐沉默几秒, 到底没说什么,脚步声远去, 回了房间。 客厅又剩下蒋珈琛一人, 他嘴巴泛着苦味, 重新拿起烟灰缸还剩半截的烟,点燃想放进嘴里,伸到一半,又死死摁进烟灰缸。 他烦闷地抓着头发,颓废倒进沙发里。 怎么办。 脑海只剩下三个字不断回旋,宁姚怀孕了。 今天拍摄完刚收工,宁姚突然给他发了一张照片,验孕棒两条杠,问他怎么办。 蒋珈琛没想到宁姚会怀孕,每次安全措施他都做得很好。 可宁姚说她测了几次,全是两条杠。 再过两天是国庆节和中秋节双假期,公司给他们放了七天假,蒋珈琛打算带宁姚去医院最后检查一次。 要没怀上就没事。要怀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无法想象他私下恋爱被公司知道,他和宁姚后果会如何。 他不是顾徐,没有庞大的人气和流量,能和公司叫板,也不是陆季天,家境好,被所有人宠着,允许犯错。 还有姜白……姜白就不会犯错。 蒋珈琛脑海乱成一团,无力闭上眼。 …… 姜白回到房间先洗了个澡,浑身清爽出来,本来想给蒋芸芬打个电话,看眼时间放弃了,他有些口渴,屋子里转了圈没找到水和牛奶,他抓了件外套披上,开门打算下楼。 结果刚打开,对面门也开了,姜白先问:“你也要下楼?” 顾徐不置可否,淡淡说:“这么晚你还不睡。” 姜白走出房间带上门:“马上睡了,口渴下楼喝杯水。” 正要往楼梯口走,顾徐说:“我房间有。” 顾徐说完转身往里走,房间门还开着,姜白也就跟了进去。 顾徐房间摆设和以前一样,只是在书柜旁边多了个双开门冰箱,极其不协调和突兀。 姜白一时哑然,脑海突然冒出一句,正常人谁买这么大冰箱放卧室…… 顾徐显然也是刚洗完澡,黑发半湿着,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服,他说了声:“冰箱里自己拿。”就坐回沙发上写歌。 “哦。”姜白应了声,走在冰箱拉开保鲜室的门,一打开,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橘子糖葫芦和矿泉水。 橘子糖葫芦全用保鲜袋封好,姜白拿了瓶水,视线扫过橘子糖葫芦,他鼻翼微微动了动。 他手拧着瓶盖,肩膀抵着冰箱门关上,他没有马上回房间,喝了几口水润喉咙,他出声打破安静:“你不喜欢橘子糖葫芦吗?” 他记得他做了多少糖葫芦,刚刚大略扫了一眼,应该一串都没少。 也就是过去这么多天,顾徐一串没吃。 这个发现令姜白有些挫败。 他是第一次做橘子冰糖葫芦,以前都做的山楂和草莓,但步骤一样,不至于一串都不想吃吧? 笔尖停住,下一秒又继续在曲谱沙沙写着,顾徐声音听不出情绪:“这几天戒糖。”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