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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封景荣想了很多,却还是没有想到绝对稳妥的法子。 眼下他心里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曾做出的一个决定。 那就是让洛华入徐宗正的门下,对外声称其是徐宗正的亲戚。 这也算是他先前与徐宗正说好,以防万一为少年备好的庇护了。 “陛下,臣廷尉丞徐之清求见!”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像一把利刃划开这焦灼的气氛。 众大臣先是一愣,随后都隐隐将目光落在徐宗正身上。 然而徐宗正的脸上却也是一副不知的神情。 没有人知道徐之清为何会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情况出现在宫殿外。 “让他滚!”封高义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就喊道。 他被封景荣的威胁吓得有点慌神,根本没心思应付这种莫名其妙的人。 “陛下,宣他进来吧。廷尉丞正在查国公之死。”洛中丞从了出来,开口道,“现在不正是在审这个案子吗?让他进来,兴许会有什么收获。” “这——”见洛中丞开口,封高义拿不准主意了,又将目光望向了石友明。 见石友明微微颔首,封高义便也不再说话了。 解决完一面,接着洛中丞又转向封景荣说道,“丞相,廷尉丞不过是一个文官,他进来怕是与此案有关,或许能证明您的清白。” 封景荣眸子沉了沉,洛中丞的两段话说得可谓是互不相帮,然而却是让他不得不将徐之清放进来。 若是他放人进来,便是他此地无银三百,自己将国公的死认了下来。 封景荣不敢小觑这位洛中丞,对方到底是三朝元老,还是洛华的父亲,自然不会是无知之人。 对方藏得太深,封景荣甚至不知对方所图是什么。 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摸不清洛中丞在这一局中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封景荣还是抬了抬手,让前面的士兵让出了一人走的路来。 “宣廷尉丞。” 一个身着官服的清瘦身影走进大殿,徐宗正看着自己的亲孙,张了下嘴想说什么,然而最后他还是沉默了。 一踏进这大殿,徐之清的眸子就忍不住一缩,随后他很快就强迫自己按捺下心中的那份紧张。 刀剑相向,一触即发。 对峙的焦灼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只是走到这里,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次是他自己选的路。 站定后,徐之清朗声说道:“陛下,臣奉命彻查廖国公一案已有结果,特来禀报。” 封高义身子一颤,随后面上就明朗了起来,对徐之清的态度也热情了许多。 “爱卿,起来,快起来,说!廖国公究竟是被谁毒死的?” 徐之清轻吐了口气,正声道:“回陛下,廖国公乃是自戕。” 全场一惊。 “胡说!”廖安洪走上前来,指着徐之清厉声道:“国公好端端的为何要生了断之心,简直是一派胡言!” “因为国公自觉罪孽深重,故以死抵罪。”徐之清抬起头说道:“臣在国公的书房内搜到了其通敌楚国余孽刺杀丞相的铁证……还有其与先太后的一些书信。” “你在胡说什么?”封高义愣在那里,想起之前的事,声音立刻变得虚了起来。 “这不可能!国公怎么会和楚国余孽勾结在一起!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陛下让你细查得可是国公的死!不是让你在这胡言乱语、颠倒黑白的!”廖安洪大声喝道。 “是啊!这是污蔑我国公府的清誉。”一听通敌这罪名,廖安然的脸一下就白了,忙开口否认道,“我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要知这通敌可是诛九族的十恶不赦之罪。 “廷尉丞,这种事没有凭证可是不能乱说的。”石友明站出来说道。 “一个个嚷嚷什么!徐家的小子,不是说了吗?他已搜到了通敌的书信!”曹宇举着剑,不甘示弱道,“怎么就是没有凭证了!” 很快两帮的人都各抒己见,争论不休起来。 “诸公皆少言一句。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如先瞧瞧那书信,再做判断也不迟。”最后还是洛中丞将两方的争斗叫停下来,随后望向徐之清,“廷尉丞,将证据呈上来,给陛下和诸公过目吧。” “是。”徐之清俯身行礼,随后门口就又进来了位官兵,抱着一个铜匣子走了进来。 封高义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御道,他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匣子,似乎想率先打开,一看究竟。 谁想却被一把长剑拦住了他。 “陛下,且等等。”封景荣淡淡说道。 几乎是同时,石友明也掏出了佩剑指向了封景荣。 而石友明的剑也在之后,架在了石友明的脖子上。 “石头,别逼我翻脸不认人。”曹宇狠声说道。 “还请丞相先将刀放下。”石友明说道:“而且这东西关系非常,不能让你们一方做主。” “那我们各出一人观之,最后再交给洛中丞和徐宗正二位来审定,如何?”封景荣冷声提议道,“你以为如何?” 这确实是折中的法子。蛟塘獨家。 洛中丞偏向皇帝正统,而徐宗正偏向封景荣。 但他们都知道这两位真正效忠的却是整个大秦,在大义面前都不会偏帮。 “还请丞相先将剑放下。”石友明想了下说道。 这算是认可了封景荣的提议。 “真没有想到我们三人会有今日之景。”封景荣轻笑了一声,干脆利落,率先发下手中的剑。 随后石友明和曹宇也分别将剑收了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石友明低声回道,“不是与你为敌,而是各为其主。” “那就看看我们谁选的路才是对的吧。”封景荣沉声说道,“赌上彼此的性命。” 石友明没有再说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洛中丞,“麻烦了,老师。” “这事关乎大秦根基,我与徐宗正自是当仁不让。”洛中丞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后又望向了徐宗正,“宗正以为对吗?” “中丞说得是。”徐宗正行了一礼,也上前来,与洛中丞一道将徐之清呈上来的匣子打了开来。 匣子里囊括的书信不下十余封,而这些书信下还藏着一只金色凤尾的步摇。 以示公平,徐宗正和洛中丞各看一半的信件,之后再相互交换。 而廖安洪与曹宇则分别在两位老者的旁边够着头瞧着,双手不得触碰那些信件。 一封、两封、三封…… 封景荣的嘴角微扬,他能瞧见廖安洪的脸色愈发苍白。 看来徐家的小子带来的东西确实是能坐实国公通敌的铁证。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