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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前还虚弱。”常靖玉说着指指不远处萧条干枯的树枝,“要不你试试飞上去反驳我。” 陆饮霜:“……不了。” 陆饮霜也不得不赞许他观察仔细,他倒没什么被人猜中的恼怒,毕竟常靖玉要是太迟钝,他就要反省前世为何被坑那么彻底。 “看你侃侃而谈,我差点以为你想要挟我。”陆饮霜似笑非笑地微微侧头,声音很轻,“该紧张的是我才对,那你在害怕什么?” 常靖玉有些僵硬,强行维持的冷静在无形中崩溃,陆饮霜的嗓音像一片羽毛搔过耳边:“我担心你有任务在身,认识我只是意外,哪天收到命令就走了,我还一点都不了解你。” “我问你几个问题。”陆饮霜抬手曲起食指碰了碰常靖玉的胳膊,“沈萍风,认识吗?” 常靖玉一愣,摇头:“不认识。” “惊霆岛,知道吗?” “不知道。” “棱山,听过吗?” “……没听过。” 陆饮霜沉痛地骂他:“要你何用。” 一问三不知的常靖玉有点委屈:“前辈这问题有何深意?” “意思就是我打算和你分享一部分情报,但你孤陋寡闻实在超出我的预计,我正在重新考虑,要不要摆脱你一走了之。” 作者有话要说: 常靖玉:这是说谎的味道! ☆、蔚海云舟01 “呃, 前辈若是需要,我也能恶补几本奇闻轶事。”常靖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想帮你。” 他又垂着头撒娇般抱怨道:“你知道了我那么多事, 至少应该告诉我点什么, 这才公平。” “你真坚持?”陆饮霜佯装为难, 他挑着眉轻笑,本想用常靖玉的名望帮他调查, 但现在常靖玉送上门来, 是有求于他, 人情上就完全不同了。 他当然没道理拒绝。 况且使唤道武仙门门主的亲传弟子, 绝对是临渊宫历代帝尊都没有过的丰功伟绩。 “非常坚持。”常靖玉严肃道。 “唉, 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这个机会。”陆饮霜弯腰把手肘压在腿上,扭过头看他, 柔软的长发就顺着肩膀披散下来,“我确实在调查一些事,你知道这点就好,也不准透露出去, 当然,我不会陷你于不义就是。” “我在他记忆里听到了‘五月十九去见惊霆岛主事’,方才收到的消息也与惊霆岛有关。” 常靖玉的视线随着发梢坠到地上,他莫名有些出神, 赶紧闭了下眼,集中在正事上:“那只剩六天,地点目标都不详, 你打算怎么办?况且敌人连元婴期修者都能控制,手段残忍,只凭你我是否太过危险。” “你若后悔,我只能灭口了。”陆饮霜亦真亦假地说。 常靖玉装作苦笑道:“我选择死在敌人手里。” “我记得修真境有个做情报买卖生意的门派,叫什么来着。”陆饮霜想了想。 “罗裳门?”常靖玉的表情有点怪异。 陆饮霜道:“对,打听一下惊霆岛应该不难。” 他们正要细说,又不约而同止住了话音。 天顶乌云散尽,露出如洗的碧空,万道金芒穿透重重林木,旭日朝霞浪潮般席卷而来,给弥漫着死气的蔚阳山降下新的生机。 方垣终于走了出来,抬袖挡眼看了看天,走到陆饮霜面前躬身作揖。 “多谢前辈和常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如有需要,我义不容辞。” “交易而已,你无须挂怀。”陆饮霜淡然道。 方垣皱着眉,又请求道:“能不能,把仙萝的果实给我,我想帮赵河完成遗愿。” 陆饮霜把果实拿给他:“你愿意去见赵澜最好。” “多谢。”方垣捧着果子,沉沉叹了口气。 常靖玉有些不习惯他这副模样,起身把他拽到一边,说了下蔚阳山大概的情况:“我和前辈还有要事急需离开,无法配合蔚海城查案,只能由你解释了。” “你们也是无辜卷入的,不应该再耽误你们。”方垣瞄了下紫袍人的尸体,又不适应地飞快别过眼,“我已经给姑姑发了传音,蔚海城很快会派人过来收尾,先回去吧。” 陆饮霜把飞露叫出来,他起身时略微晃了一下,果然没逃过常靖玉的眼睛。 “你到底伤成什么样,给我透个底,我也好联系大夫。”常靖玉低声道,他和陆饮霜坐在飞露背上,方垣乘着法宝跟在后面,在半空中给执法堂来援的留了几个标记。 “不用,蔚海城医馆忙。”陆饮霜十分气人地挪用常靖玉的台词。 常靖玉:“……”我错了。 他觉得脸疼,破天荒的反思起自己受伤不肯去医馆把陆饮霜气成什么样。 “只是过度透支而已。”陆饮霜风轻云淡的捂着嘴咳了两声。 “那你躺一会儿?”常靖玉放下腿有点期待。 陆饮霜看他跃跃欲试,给他个你有病般的眼神,闭目调息。 有城主公子带头,蔚海城也大开方便之门,飞露不用在建平门停下便直接入了城。 城内一如既往的热闹,方垣又是一阵唏嘘,收了法宝落在城主府。 常靖玉和陆饮霜直接回了客栈,进门时暖洋洋的气息让常靖玉也后知后觉疲惫起来,他洗了把脸打起精神,喊小二来换了壶新茶。 “你先把箭给我,我让执法堂过一遍。”常靖玉道。 陆饮霜端着茶杯,把箭递过去时碰到了常靖玉的手,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半天才飞快地松开。 “……你赶紧去睡吧。”常靖玉从他手中拿下茶杯,拽着袖子拉到床边,“我不打扰你休息。” 陆饮霜目送常靖玉出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懒洋洋地脱了外衫解开暗扣。 客栈上房配备齐全,屏风后隔了个浴间,他找了套干净衣服搭在衣架上,往浴桶里放了水,地上刻的阵法亮起微弱的光,氤氲雾气很快就模糊了视野。 陆饮霜靠着浴桶放松下来,一瞬间除了头疼又有些耳鸣,他断断续续的琢磨,元尘子还没死不能随便窥探记忆,不如安排人手劫狱,带回临渊宫让流芳主人多个试验对象,再监视重华仙门内是否有查探过沈萍风身份的可疑之人…… 常靖玉顶着烈日从执法堂出来,辰时将尽,他去蓬瀛楼订了晚上的位子,走到门口时迎面撞见了正要回执法堂的秦正诚。 秦正诚忙得脚不沾地,匆匆和常靖玉拱手打了招呼。 “秦辅师请留步。”常靖玉虚拦秦正诚问,“在下和陆前辈大约明日便要离开,不知元尘子所中的监控术法可有眉目?” 秦正诚闻言脸色微变,似乎有些难堪:“唉,是执法堂守备疏忽,元尘子已在昨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