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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然而,不管是夏照、白兰,以致铁木本族的所有人,也力主要将他消灭,甚至,她没有忘记,就连铁木最後也如此吩咐她--「伶,在我跟火龙化合为一之後,要趁我回复人形的时候,尽快用神剑杀了我,这就是光的责任。」 伶没有把铁木的遗令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根本不打算杀他,那是没可能的事。 「我怎麽可能做得到?我怎麽可能会杀人?而且,是他!」伶在心里不住地问自己,她却早有答案。 「王,怎麽就是要你去?那太危险。」白兰不禁地说,「你是前生欠了此人,今生就是要为他而受尽折腾。」 伶抱过儿子在怀,白兰的话叫她一呆,脑海里的千头万绪立时的涌来,对铁木的百般恨意如海浪扑来,然而,她一低头看了孩儿一眼,那张跟父亲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蛋却立即让她甜在心头,铁木那如铁如木的表情,他为自己紧急万分的模样,还有,那压在她身上失心般的兽脸……她都没法忘记,怎可能忘记?那人是为自己而来的,也为自己干尽一切,她对此深信不异,即使他所行的是如此不耻,她却就是没法真正地恨他。 「也许……我真是前生欠了他,又或,那根本就是阿蒙神在作弄我!」伶低低的说,轻叹一声便上了马车。 「起行。」夏照立即下令,脸上仍是那麽的淡然自若,可事实上,他心里正在犹豫多所的事宜--要如何让伶拿起神剑把铁木灭掉?她做得到吗?她愿意吗?真要把战神灭掉?那事关重大啊! 夏照心中少有地生出不安来,不,不是不安,是悔恨吧。他其实早就在後悔了,只是他从不认错,也不认为自己会犯错,可是,看著受尽折腾的伶,还有铁木不惜牺牲也要灭掉火龙的行径,他开始怀疑自己对铁木的判断了--「难道我真的错了?我是太看不起他,所以把他都误解了?」 夏照一直看著伶怀中的孩子,心里的酸味又在漫延。要是铁木不在了,他可以跟此女子在一起,给她补偿一点幸福吗?她,可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不可能。但是--「我不介意,我只要好好照顾她,天天守著她,这就好了!我会代替铁木照料这母子,这事实上也是我的责任啊!」 夏照的心正思潮起伏,他从不曾如此苦恼、忐忑,凡人的心思、情爱竟让他疑惑了。 「吉普,速度前进,要赶在黎明前找到他!」夏照一再催促,他是少有地焦急,吉普只好加紧鞭策马儿,即使他明知此对马已不停蹄地走了几天,他也不能不加鞭。 「夏照,马儿已走了几天……」伶不禁也为马儿辛苦了。 「没法,铁木的踪迹很难追捕,再迟些,我怕他就要化成魔神了,那时就再没可能消灭他。」夏照沈郁下来,低说,「我也不想如此,但我不能让一个超越神魔的半神半魔存在。」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伶一直在想著此问题,「如果他真的成了那样的魔神,又会如何?」 「那你想一下,以战神的好战与火龙翼的嗜杀好破坏,他会成为怎样的怪物?」夏照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忧虑,他拿起神剑,恳切地说,「伶,现在就只有你可以走近他,只有你可以解决此事。」 「不……为何要我?我……不可能!」伶一千万个不愿意,多天来也没淌过的眼泪又回来了,「我……生下孩子即走上马车,不断追逐铁木的脚踪,我不是为要杀他!我……只想让他看看孩子,也许,他清醒过来便不会再不断破坏……」 「伶,要清醒的人是你!」夏照大声地说,他烦躁了,究竟此女子的妇人之仁要到什麽时候才会收起来?然而,她绝对的慈心不就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吗?那不就是感动了战神的女人心吗?他不觉抱歉。 「对不起,伶,我不应呼喝你。但是,你得面对现实啊。」夏照把神剑摆在伶的脸前,凝重地说,「你是光,光来到此遍苍茫大地的责任,就是为了让人们脱离黑暗。你也看见了,现在的火龙翼比之前的更为狂暴,入夜之後的铁木也不见得正常,他赤身露体地在田野间游走,遇见他的人都被杀了,显然,他已被火龙的魔性控制了。」 「让我先见他,请给我见了他才下决定,拜托!」伶心意早定,「我要见他,也许,仍有转机!」 夏照也不再说什麽了,他知道伶最终会作出正确的选择,即使她杀铁木,那也不是出於兽性的嗜杀,却是基於保护大地的生民啊,这一点战神又能理解多少? 「啊!」马车忽地停了,伶在车缝中倒了下来,幸好夏照赶及把母子抱住了。 「没事吧?我去看下马儿。」夏照也知道马匹的体力也到极限的,眉头不觉也皱了。 看著夏照跳下马车,脚步甚是沉重,伶也在不断思索他刚说的话,「夏照总是对的,但mama决不能杀你父亲,对不?」 伶温柔地跟孩子说,眼角却被车缝之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吸引住。 「铁木?」那感觉太强烈了,那人影就在黑暗中凝视她母子啊。伶两脚不由自主地不声不响的抱著儿子往外跑,她怕夏照要杀他,那可又要生出一场恶斗了。 她向著那高大的人形狂奔,愈加相信那就是孩子的父亲来,她心里激动,那人却在高速移动,似要远离,却又徘徊,伶大感不解,她只得更拚命地追上去。 「铁木,不要走!我是伶!我带孩子来见你,铁木,出来啊!」她一面追,一面著急地喊说,「停下来,天光了便见不到你,求你,见见我,见见孩子!」 她哭了,那凄酸的声音叫他的心痛了,脚步也放缓下来,本来一遍混沌的脑海一下子更为混乱了。 「铁木!」终於看见他了,他竟光著身子呆滞地站住,两眼失神,彷佛是一具被灵魂丢弃了的行尸,伶看见他身上尽是大小的伤痕,有新有旧,有野兽的爪痕,但更多的是刀箭之伤,她看著,泪水更不能止住了。 「所有人也在追捕你……」伶心难过得说不出话,却不住往他身边走,她只想好好细看他,「痛吗?」 眼前的人叫他疑惑,心头的血却又在冒火般翻滚,忽地,她怀中的小东西在呱呱的大吵,他更觉烦躁了。粗暴的大手猛地把小东西抢在手,他要把所有让他烦躁的东西毁掉。 「不要!」伶大惊,整个人扑上前紧紧地抱住那赤身露体的野人,哀恸地说,「铁木,那是你儿子,是你儿子!求你,不要伤害他,不要!」 那女人的眼泪湿了他的胸膛,她的手,她贴近来的身体竟是那麽的热暖又温柔,他心头传来一阵阵的震盪,她的声音又是如此地熟悉啊,他不禁要把此女人细看了。 「铁木,是我,伶!」她看见野人专注地看著自己,那失神的眼光渐渐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