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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等你们长大成了武林高手,娘赚够了钱成了富婆,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一听再也不用分开,聂风和断浪顿时心生向往。 “那要多久?”断浪问。 “我这边用不了多久。”余蔓歪头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看你们......” 话说到一半,余蔓忽然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抬起断浪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下断浪远离自己那侧的脸。 “练功伤到了?” 断浪的额角和眉梢有褪得差不多的青紫,细看的话,下巴底下也有淤青。 “才不是,他跟霍师兄打架打得。”聂风小声说。 “霍师兄是谁?”余蔓好奇。 无名不是只有剑晨一个徒弟么,怎么又多出来个霍师兄。 断浪被拆穿,对聂风怒目而视,很不服气,“什么霍师兄,他比咱们来得晚。” “他比咱们大,叫声师兄怎么了。”又没正式拜师。 余蔓轻轻咳嗽一声,说了半天,还是没说霍师兄是谁。 这时,出具少年模样的剑晨走过来,聂风和断浪赶紧站好行礼,口称师兄。 “颜夫人,师父有请。” 余蔓心想,十有□□是要跟她说两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断浪,你也一起去。”剑晨又道。 余蔓一愣,瞅瞅聂风,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无名在书房,这一次余蔓没有戴头巾遮脸,敲门进去后,明显感觉到无名的视线在她两眼之间短暂徘徊,似乎想在开口前,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简短的,几乎是余蔓单方面的寒暄过后,无名向她表示,不会收断浪为徒。 “多谢先生教导,断浪会想念先生的。”断浪严肃地说。 苦笑僵在脸上,余蔓生生哽住。这下好了,断浪一句话全堵死,她也不用磨嘴皮子试着挽回了,轻松得不知该哭还是笑。 .................... 第二次中华阁之行,拎着盒点心进去,领了个断浪出来,余蔓以为断浪嘴上不在乎,心里还满失落的,直到夜里......熄了灯。 余蔓在城边租了一间房,很小的一间房,厨房在露天,即便如此,断浪也兴奋地到处摸到处看。 夜里,熄灯躺下,断浪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余蔓的脸和耳朵,余蔓轻笑,在他身上拍了拍。 “霍惊觉那小子来得比我晚,走得比我早,他才最不招人待见呢。” 断浪抓起余蔓的一缕头发,放在眼皮上,自顾自地说:“我不喜欢那里......” “无名先生经常半夜拉二胡,一拉就是一宿,我都睡不好觉。” 第44章 我背后有人 断浪天真地以为就此能摆脱无名的夜半二胡,可没想到的是, 半年之后, 余蔓咸鱼翻身, 租下中华阁隔壁的铺面, 还连着一个两进院子。一进作仓储, 大厨房也设在那里, 二进用作起居。 铺子规模不大, 面积是中华阁的一半, 而且只有一层。大门上悬挂着余蔓亲笔书写的牌匾, 叫光明小馆, 门框两侧各钉着一条木牌,上面写着“酒菜小吃”和“简食快餐”。这家店定向营业给那些单纯想喝顿小酒,吃顿便饭的客人。 搬进“豪宅”的第七天,余蔓一言不发地去街上买了支唢呐。入夜后, 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直到......隔壁传来悠扬的二胡声。 余蔓身躯一震,诈尸一般坐起, 拎着白天新买的唢呐, 蹬蹬出了房门,翻上两家之间的院墙。她坐在墙头, 随便起了个调子, 鼓着腮帮开始吹唢呐。 对面的二胡弦音一滑, 之后与余蔓的唢呐隔空纠缠了一盏茶的工夫, 最终还是放弃了。 二胡声停,无名人也到了墙下,余蔓肺活量消耗过快,正抱着唢呐呼哧呼哧大口呼吸。 “颜夫人雅兴。” 无名不太明白余蔓这一出是何意,开口先客气了一句,可此时的余蔓却是不会跟他客气的。 “无名先生,您晚上不睡可以白天补觉,我们这些劳苦大众,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得照常干活。” 她得赚钱改善生活,还要教养孩子,武功这种保命技能,立身之本更不能丢下,她这么辛苦,也逃不过做梦听无名的二胡。 无名诧异一愣,“我......打扰到你了?” 许是她刚搬过来不适应,还没有静下心去体会曲中的那份宁静与淡泊,无名心想。 “起止打扰我,你看看店里的伙计,还有附近的邻居,哪个不是眼圈发黑直冒青光。”余蔓举起唢呐,指着无名控诉,“大家敬重你,可你天天拉,整宿整宿地拉,谁受得了。” 无名有些失神,他一直以为身边的那些人长期精神不振,是因生活艰辛,可现在听风儿他娘这么一说...... “很难听?” “不难听,很好听。”余蔓实事求是,给予无名肯定。然后顿了顿,苦口婆心地说:“但是也要正常休息,给耳朵放松的机会嘛。” 无名的二胡技艺不差,问题是他拉得并非什么舒缓乐曲,不助眠不说,还反复环绕易让人心情悲凉。 无名沉吟,末了,冲余蔓微微点了下头,“抱歉,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余蔓以为此事告终,不禁露出释然的微笑,就在这时,无名头也不回地幽幽传来一句,“唢呐收起来,以后别吹了。” .................... 次日一早,光明小馆门前,挂着露水的鲜花丢了一地。正值初夏,百花盛开,因余蔓昨夜的壮举,邻里们纷纷采来鲜花放在店门外,以示支持和感谢。 开店做生意,是余蔓生活的一部分,她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的,自然是大方示人。 光明小馆的老板娘是个绝色美人,很快就流传开了,而往光明小馆门前扔花的习惯也阴错阳差地保留了下来。起初,大家都不知道老板娘姓什么,不知谁先起得头,叫了声“花夫人”代指,索性就一股脑地都这么叫了。 那年,中华阁的老板无名,还是个面有棱角,线条分明,自带忧郁气质的男人。 ===================== 一晃,三年过去了。 光明小馆的生意非常好,招牌菜是百吃不腻的烧鸭和炸鸡,余蔓把鸡鸭庖得易于食用,腌卤入味后,经过精心烧制和煎炸,最后淋上她的独家秘制酱汁,无论是堂食还是外带,都极受欢迎。 “姨,头发扎得有点紧。”断浪站在院子里,被梳子抿得脑袋东倒西歪。 三年间,他身条抽长,虽稚气未脱,却已是小小少年的模样了。 “扎紧点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