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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寻欢?” 劫匪和人质分开住? “没错。”李寻欢淡淡道。 他之所以对真假林仙儿一事这么积极,与余蔓的近邻之谊所占甚少,更多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一个地方。 兴云庄的前身是他的家李园,里面住着他的义兄,还有......表妹。 “龙啸云托我把这份信交给你。”赵正义掏出一封信,夹在两指之间,一步不挪只等着李寻欢亲自来取。 李寻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铁传甲出现在他身后,给他加披了一件大衣。 铁传甲来取信,赵正义见李寻欢一副孱弱之态,不禁露出轻蔑的表情。 当前光线不足,李寻欢拿到信,并没有马上拆开。 咳嗽总算平复下来,他还有些喘,断断续续地说:“余姑娘是我的邻居,你们有话好好说。” 赵正义冷笑,“我那兄弟义薄云天,从来只念别人的好,却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老话。” “他信你,我可不信你。” 铁传甲双目瞪圆,怒斥道:“你少污蔑人。” 赵正义直视李寻欢,目光如炬,义正言辞地说:“李寻欢,林姑娘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为什么会性情大变记忆全失,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话音落定,四下响起零星的附和声。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不觉得牵强,不觉得可笑吗?”余蔓忍无可忍。 如果说,这些人一厢情愿地把她当作被洗过脑的林仙儿,是蠢是自大。那么生搬硬套地把李寻欢定义为加害者,就是又蠢又自大又坏。 她无法理解,正常人怎么会形成这种脑回路。 “你们非得说我是林仙儿,理由是我跟她长得像,可这又跟李寻欢有什么关系?他又不认识林仙儿!” “你怎知跟他没关系?”赵正义刻薄地反问,并为自己的独到感到沾沾自喜。 “我还说林仙儿在你手里,被你害了呢。”余蔓凉凉道,内心渐渐丧失了对赵正义嘲讽的乐趣。 赵正义瞪眼斥道:“一派胡言。” “学你呢,一派胡言。”余蔓冷哼。 赵正义行走江湖数十年,“铁面无私”的他从来都是给别人罗列罪状,反思这种事早已消失在他的字典里,而且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既然说不通道理,那就不要说了。 余蔓将目光从赵正义脸上移开,环视四周,朗声道:“外面的,都别藏着掖着了,进来亮个相。” 此言一出,马上就有几个人从门外、墙后就跳进来,用探秘的奇怪眼神打量余蔓。还有一部分人犹豫之后,选择继续留在暗处。 “我把丑话给你们撂在这儿。”余蔓一寸寸拔出长剑。 早已回到余蔓身边的阿飞见状,暗自调动真气,蓄势待发。同时,眼不眨地注视着余蔓。 “谁再在我面前林啊鸟的仙啊鬼的,叫个没完,我一定打烂他的嘴。”余蔓面带微笑,嘴里吐出冰冷的威胁,“谁再擅闯我家,脚迈进来剁腿,手伸进来剁胳膊......” 语速越来越慢,说到这里,余蔓顿住,仰起脸再一次看向屋顶的赵正义,举剑指着他。 “从明天天亮开始算,但今天晚上,第一个拿你试刀。” 看到余蔓轻盈跃起,向他疾速飞掠,赵正义呆呆站在那儿,茫然地睁大双眼。 从来没听说过林仙儿会武功,而且据他观察,林仙儿根本就不会武功。 不会可以学,可是,她虽内力薄弱,手法却极为老练,短时间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 赵正义跑了,鞋底被阿飞一剑削光,光着流血的脚底板跑的,跟他一起来的人也都散了。 小院恢复平静,余蔓扁扁嘴,有些怨念。 仗是她第一个打响的,可出力最多的却不是她,快乐都被阿飞抢走了。 隔壁李家漆黑一片,这边开打后不久,李寻欢便回房了,觉得小事一桩无需过问。 客厅里的那根蜡烛快烧到底了,火光越来越弱,身在室外的余蔓和阿飞几乎感受不到。 黑夜中,四目相接,阿飞一把挽住余蔓的手,送她回房。 “你安心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他对她说。 余蔓仰头瞅瞅客厅上的通天大洞,嘴角抽了抽。 卧室在最里面,和客厅之间还隔着一个屋子,可也无法让她安心,更不能让她不胡思乱想。 阿飞试探着碰了碰她的肩膀,表情非常认真,“外面一切有我。” 第64章 做人难洗白难 那天晚上, 余蔓睡得很熟, 因为她有感觉,阿飞悄悄在院子里徘徊,最后,好像还跳上了房顶。 第二天,余蔓醒得早,想喝水但是床头的水壶空了,她又来到客厅,看着桌上地上一片狼藉,愣了愣, 昨夜发生的事慢慢在脑海中回放。 头顶吹来一阵微风, 带着清晨的凉意,余蔓仰起脸,望着屋顶直通蓝天白云的洞,叹了口气。 眨眼的工夫,洞口上方出现一张脸。 余蔓一惊, 待将那张脸看仔细,失声道:“阿飞你......” 阿飞看了她一眼, 便消失了。余蔓愣在那儿, 疑惑不解。 不一会儿,门外脚步声渐近, 余蔓转身去开门, 见阿飞端着一盆水走过来。 阿飞从余蔓面前经过, 目不斜视, 轻声留下一句,“你洗脸,这里我来收拾。” 余蔓发现他的眉毛和发际上结着白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追着他问:“你一晚上都在外面,没回房?” 眼下虽是暮春时节,气温转暖,可夜里,特别是后半夜,天冷露重还是很难熬的。 “嗯。” 阿飞大步走到里间的墙角,把水盆放在高几上,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天呐。”余蔓掩住嘴发出惊呼,眼里满是心疼,“你怎么吃得消,快让我看看......” 说着踮起脚,抚上阿飞的脸,用手掌的温度化开他眉间的霜花。 阿飞有些僵硬,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俯下身。 薄霜顷刻消失,那双柔软的手却还在面庞上流连,不知离去。阿飞的体温很低,余蔓的血很热,她的手抚摸他的脸,也不知谁的温度占了上风。 不过看起来,两个人都在享受。 余蔓慢悠悠刮着阿飞挺拔的鼻子,唉声叹气,“那岂不是,我打呼噜你也听到了。” 阿飞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你不打呼噜。” 余蔓扑哧一笑,在阿飞英俊的脸上捏了捏,故意为难他,“我要是打呼噜,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阿飞原本低着头,脸红扑扑的,这下猛地抬眼,沉声道:“不会。” 余蔓笑盈盈的,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