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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机反向推算,他知道沐北熙很可能没有在说谎。 他温和冷静的面具终于碎了,到底是他大意了!他怎样都没想到,昨晚在他与小池耳边厮磨时,府中的另一边却出了这样的变故! 只要回去,便可验证一切真伪。 他只盼自己能赶快靠岸,就全速回府,在一切无法挽回前,把小池救出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江北的岸边愈发接近了,差一点就能近岸了…… 想着今早还趴在他身上的小池,庄衍心如刀割。 ……他多想回去的时候,还能看到安然无恙的小池重新趴到他的胸膛上,和他软声说话啊…… “……嘴张开,吐出来!” 感受到一股霸道的劲力走自己肺脉激荡,子安猛地张嘴,托着他后脑的手立刻转了个方向,让他侧过脸,吐出了好几口水。 他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池罔屈膝压在他的腰腹上,上身却倾下来,抱着他的头,手掐着他的嘴,让他顺利的吐出那些呛进肺中的江水。 池罔一直密切关注情况,见终于把这只盆儿救了回来,就是他也心中一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叹道:“先别说话,你没事,先歇着……我也没事。我在江底下好好待着,偏你不怕死,过来动手动脚?” 池罔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感觉,这只盆儿近来……愈发像庄衍了。 就像他现在注视自己的眼神,毫无来由的,池罔心中便是一恸,不敢去深想。 他摇摇头回过神,就发现他现在趴在这和尚身上的姿势,着实有些不稳重了。 他便想从和尚的身上爬下来,却没想到刚刚一动…… ……这和尚就伸出双臂,将他猛地地拉了下来,用力的拥入了怀抱。 第84章 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 只有单薄的一层紧紧贴在身上, 这一下肌肤相触,几乎给了人赤裸相接的感觉。 ……太近了。 池罔几乎能透过潮湿的水汽,闻到和尚身上的阳刚气息,这让他十分不安。 他立刻要爬起来, 却不知道这盆儿发了什么疯, 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放手。 池罔正想运劲打他,却努力忍住了。 子安在江底就被他狠狠打了一下,再来一下,死不了也会加重内伤。看在他刚刚被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份上, 池罔决定不要浪费刚才的努力, 还是让他再活一会吧。 他的头被压在和尚的胸前,看不清他此时的模样。以池罔的机敏, 若是能看到子安此时还没整理好的眼神, 怕是会立时生出疑心。 池罔立刻推了一把他, “起来, 你压到我头发了。” 子安的声音却带着一点呛过水的鼻音, 叫了他的小名, “小池。” 他叫出这个称呼时,声音莫名低沉,就像一块玉砸在江面上, 拥有着撞击魂魄的力度。 心中的不安瞬间扩大至无法言说, 池罔手上使了劲, 掰开了和尚环住他的手臂。 池罔向来于人前,都是冷冷淡淡、一丝不苟的,衣服挑最严实的穿,连那细腰都用过于宽敞的衣袍掩盖住,不漏一点痕迹。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着这么薄的衣服,全身湿透后,薄衣之下的皮肤几乎露出接近于玉白的珠光色,漂亮的线条一览无余。 修长柔韧的腿,美而有力的腰,他就像出水的水妖,再素淡的颜色也遮掩不住他的眉眼的魅色,一颦一笑都在勾人魂魄。 他就这样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刚才被他一拉,池罔的手撑在他的身体上,翘起的腰臀弧线……实在是过于诱人。 子安甚至能听到附近周围人的抽气声,不用想,也知道现在有多少火热的视线,都落在他面前的人身上。 池罔皱了皱眉,自己也有所察觉,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已经有过分的人开着船靠近,隔着一段距离,在船上开始与池罔搭话:“那位公子,可愿意……” 子安忍住咳嗽,回道:“他不愿意。” 他撑着站起身体,刚刚在水下被小池袭击的腰腹还在疼痛,现在却顾不得了。 他先说:“小池,回船舱里说话……先换身衣裳。” 池罔复杂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很快船上就有无正门的人带领子安进了另一间船舱,为他送上干衣,待他换好后,又将他领到池罔所在的舱室。 池罔换了一身纯黑的衣服,便看不出身上水渍,他双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见子安进来,示意他坐下。 子安面前也放着一杯水,他闻了闻,闻出干枣泡开的甜香,见此并不是荤腥之物,便道了声谢,用了起来。 和尚没开口说话,在这样的场面下,似乎说什么都有点难以解释。 但他不说话,池罔却不会让他就这样蒙混过关。 船并没有往岸边驶去,在池罔的授意下,他们在江中打转,保证离江岸远远的。 这盆儿今天不交代清楚,池罔就陪他在船上耗着,敢跳江池罔就敢把他捉回来,跟池罔比谁水性好?真是好笑。 江船破开水波行进,池罔侧耳听着水声,却突然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乌鸦翅膀的声音落在舱外,池罔去开了门,接下了无正门的联络通信。 在这个时候收到房流的来信,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意味。 池罔没避开子安,从蓝喙乌鸦上取下了信,在手中展开查看。 信上内容十分简短,上面草草写了几句话——他需要池罔亲赴无正门。 在瘟疫后,房流与他的便宜皇姐一路被皇帝召回皇都,却没想到回到南边,就等来了无正门总坛的风雨欲来。 事到如今,他的皇储身份已然无法隐瞒,门中的长老并不认可他这代门主,出乎意料的,他们居然也开始质疑池罔门主令的效用。 无正门的门主,百年来一向以门主令为尊,谁持门主令,谁便是老大。 而这些年里,门主令一直在池罔一个人的手中,不存在所托非人的情况,门主的位置从没换过第二个人。但这些事实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也不能去证明。 在房流的来信中,他却说无正门第一代门主沐北熙,曾经设过一条命令。如今这条隐藏的限制,被无正门人翻了出来,对他大做文章。 六百年后,持门主令之人若想认领门主身份,需要出示另外一样信物,才可确认门主的尊贵身份。 这事池罔都不知道,沐北熙还留了什么后招? 他这也是第一次听说,难免有些惊讶。 也因此,池罔的门主身份受到了质疑,连带着他庇护的房流,也成了众矢之的。 虽然房流不说,但池罔可以猜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