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本源体
晨曦刚至。 遥远的天边慢条斯理展露一圈白色，太阳微微探出脑袋，并不热切，柔软的光辉率先一步降临世界，破开黑夜尘封的禁忌，驱逐人心恐惧的喧嚣。 至少中型规模的队伍迎着朝阳前行，钢铁的躯壳在光芒下熠熠生辉，那是十几辆末世之中罕见的高配置运载车，象征飞鸟的旗帜印刷其上，彰显本身的特殊。 蓝发青年坐在车顶，没有被眼罩遮掩的眼睛隐藏一颗星星，那套骑士军团高级将领的服饰随性披在身后，他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手中的罐装饮料，视线一直落在前方茫茫的道路。 “凯亚队长——！”年轻人急急打开车顶探出半个脑袋，差点被青年堆积成山的酒罐所淹没，抱头哀嚎了一声。 “嗯？这么着急干什么。”被称作凯亚的青年面露惋惜，目睹负责情报的通讯员从罐子堆逃生，却完全没有搭手的想法，反倒喝完手中的饮料随手往后一丢，干瘪的罐子稳稳落进垃圾堆之中。 “有结果了吗。” 通讯员吓得赶紧逃离灾难区，跑到青年旁边：“有。通过这两天和这块区域所有中型以上基地进行的联络，包括千岩之城的主城，目前得到的回复全部是统一答案：没有暗夜英雄的踪迹。” “我们又甄别了最近半个月所有可能的电台信号，也都没有查询到自由旗帜的存在痕迹。” 年轻人说完话，试探看向依然笑容满面的凯亚，略微有些局促。 “你可以直接说结果，别担心，现在这个队伍没什么上下级，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骑士队长而已。”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由旗帜更换了自己的通讯代码，还有一种则是我们的方向出现错误。”通讯员慢吞吞回答，眼神继续落在凯亚那里。 “自末世以来，蒙德所有部队组织采用都是阿贝多小帅哥的白垩系统，老爷再怎么不爽现在也不可能立刻换走核心数据——毕竟有钱请不到天才。” 凯亚淡淡开口，用手指敲了敲太阳xue的位置，突然轻笑起来：“而且天才也不能靠酒收买。” 通讯员默默无视这个话题：“那就是判断……” 凯亚摇动的手指阻断了通讯员其他的话语。 “情报课第一堂课教给你们什么？”凯亚笑着问。 “……信任自己的队友。” “记性不错，不过没有奖励。有时生存的选择就是这么简单。末世之中我们已经失去足够多了，倘若连同源之间都放弃信任。”轻笑，“那就提早找口棺材躺着好了。” “当然，所谓信任也不可能是掏心掏肺毫无判断……蒙德的小占星术士确实会有错误率，但她的错误率几乎都是在预言好事情。”凯亚摆了摆手，“比如预言哪天可以天上掉一个月工资，结果当然不可能一样。坏事情方面可从来没错过。” 通讯员没有说话，看着青年缓缓起身站了起来，伸个幅度不大懒腰，凯亚伸出三根手指：“所以答案可能是第三种。” “伟大的迪卢克老爷除了预言的事件，在这之前就遇到什么倒霉事，导致压根没找到合适的基地落脚点，所以没有使用系统的可能。” 通讯员恍然大悟，丝毫没有怀疑凯亚的想法：“若是这样，我们是否应该向千岩询问周围所有基地的最新资料。” “嘛，那就算了。再折腾下去就要涉及两大组织外交还有一系列手续，别让琴团长继续加班比较好。”凯亚眯了眯眼，一笑，“总能找到目标的。” “他啊，命可从来都比我更硬。” “更何况———”青年的手中凝聚出冰结晶，转身对着年轻人就是甩出，攻击凌厉。 下一秒。 吓呆了的通讯员像是木偶，一动不动待在原地，只有眼珠凭借直觉看向自己的侧边，也是凯亚攻击擦过的地方。 高空之上，异变出翅膀的丧尸被冰柱贯穿，噗嗤掉落在地。 “新型异变已经蔓延到这里了吗。”凯亚甩了甩手，拔出自己身边的佩剑。蒙德风格的修长单手剑以暗紫和深蓝为主要配色，剑柄处的装饰像是孔雀的羽翼，伴随青年异能的传达，剑身迅速凝结出淡淡的寒冰。 “骑士团的各位——” 凯亚懒懒说道。 队伍前进的速度没有任何下降，车厢之上，身着统一服饰的异能者翻身而出，纷纷变化出自己的异能。 凯亚打了一个响指，漂亮的冰花诞生又碎裂，映照靠近的丧尸群体。 “在见我们可爱的前骑士队长还有老同事们之前。” 嘴角勾起弧度。 “好好热身吧。” … ……… 青黑之风击打在厚重大剑，轰然破碎分裂，爆炸的余波吹乱青年的红色长发。迪卢克两手握紧狼末并不退让分毫，提气踏前一步，猛然劈开风卷，侧身闪避锐利的余波。 风刀在青年面颊隔开一道血口，鲜红在白皙皮肤格外清晰刺眼，迪卢克沉重喘息一口气，抬头看向高空迎刃有余的感染体。 “哈……被这东西打败，你是不是太愚蠢了一点。”炽热的火焰再次增幅凝聚，化作烈鸟形态发出嘶鸣与抗争。 “巴巴托斯！” 感染体笑容冷淡，小型龙卷在他身躯悄然凝聚，面对迪卢克的怒意碧色眼底没有任何反应：“他不会听见你的声音了，风神已经死了。” “不到最后一刻可不能做出结论。” 属于少年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cao控“温迪”身体的存在表情闪过惊讶，下一个瞬间，酒红发少年的身影凝聚在感染体身后，对着对方后背就是一脚踢出。 将风元素凝聚在一处的独特招式爆发力惊人，可怕的速度在刹那破开神明自身附带的屏障，出现防御的空白。 迪卢克抬头清晰目睹，金色的少年在这个瞬间扑进感染体怀中，毫不犹豫亲吻上去。 时间像在那一刻所静止。 “温迪……”空的发辫早已分散，那头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拍打，少年搂住感染体的腰身，金色眼眸静静倒映感染体陷入呆滞的面庞。 “我没有遇见过S级的感染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既然A级的异能者就能抵御很久感染，我不相信你这个笨蛋没有醒来的可能！” 除了红以外，空见过的高级丧尸都是和那个变异的火系丧尸一样，虽然拥有谋略，但几乎脱离了人身的存在。 说白了，“感染体”定义是什么，本就非常模糊。 眼前这个感染体的状态和红就很像，言行举止都像纯粹的人类，倘若是这样—— 空想起过去魈一副身体中的两个灵魂，某些期望就在不断放大。 也许温迪的灵魂只是沉睡，也许眼前这个只是温迪的异变人格。 那么一切就还有希望。 “醒一醒吧！你可是风神啊，那个性格奇怪还总爱乱玩的大笨蛋，那个巴巴托斯，要是这样就被打败这样就要认输，那就不是你了啊——！” “即便变成另一个样子，即使已经失去了很多，这没有什么恐惧的，求你了，睁开眼看一看我……” “温迪、温迪——！只要是你就可以，只要能够活下去——” 不知道为何，空的声音开始哽咽，视线一点点模糊。 他本来准备了一整套完整的说辞，准备了一堆激情昂扬的话语，当做表白也好，当做欺骗也罢，可是当真正面对那张脸，望着那双眼睛的时候，情绪像是泄洪一般凌乱。 这场大水冲碎了全部的防线，只留下赤成跳动的心脏。 只是不想失去温迪。 莫名的恐惧，难以言说的冲动，仿佛这样的失去不是第一次，仿佛这样的抉择不是第一次。 泪水顺着面庞缓缓流下，空不明白，他只是再次吻住感染体的嘴唇，想用异能进行共鸣，进行唤醒。 “………温迪。” 醒一醒啊。 “……空？” 轻声呼唤之间，碧色的眼中逐渐凝现出光芒。 空的泪水滚落得更快。 鹿野院平藏被冲击波击退到几米外，踢出的那条腿还在淌着鲜血，少年低头看向下面红发青年的表情，又目睹亲吻在一起的两人。 恐怖的风暴伴随那一声回应的呢喃，悄无声息收敛。 神明为少年隐藏住利爪。 ……哎呀呀。 酒红发少年难得没能理解自己一瞬间的情感，属于风的感知让他意识到另一个风系的返回，是被金发少年称呼为恋人的存在。 心脏混乱与呼吸的压抑让鹿野院平藏感受到无趣，破天荒地，终究还年轻的侦探少年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解谜侦查的想法，也失去了一贯细致入微的眼力。 等到他的心情稍微切换，察觉“风神”周围的气场有些古怪时，已经慢了一拍。 “离开他、空———！” “不对劲，快跑！” 枫原万叶和鹿野院平藏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语调都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空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骤然醒来。 呼唤的声音就像某些超乎想象的清醒剂，让他因为害怕失去而混沌的大脑清明片刻，开辟出另一个思路的方向。 意识的最后一刻，近在咫尺本来属于温迪面庞浮现一丝扭曲，露出扭曲风场伪装之后的真容。 感染体的嘴角勾起诡异弧度。 ……错了。 空被击晕过去。 “呵。” 更加强烈的风暴以感染体周身爆发，猛然想外扩散。 鹿野院平藏反应很快，凝聚风拳击去，但狂风实在太强，狠狠击打在酒红发色少年的身躯，连带全力冲刺来的枫原万叶。 下一瞬，两人就被一起甩飞出去。 狂笑声回荡在暴风之中。 感染体那头渐变色的头发在大笑之间褪去色泽，最终变成纯粹的黑色，碧色的眼睛像是泼洒墨水，顷刻笼罩黑暗。 没有风场精妙的折射伪装，黑发黑瞳的少年嘲笑看着两个少年——鹿野院平藏和枫原万叶各自驱动微风，抵消力量在半空停留。 迪卢克无法参与空中的战场，只能不甘着抬起头，一字一顿开口：“你是谁！” “我可从来没说这副身体属于温迪，而我是感染体。”少年还在笑：“或者你们可以叫我，嗯……本源体。” 自称本源体的存在把空抱入怀中，凝视着锁住眉头陷入昏厥的金发少年，笑容愈发得意：“人类还真是愚蠢至极，又极端自以为是的生物啊。” 风墙轻松挡住迪卢克的烈焰，即便是暗夜英雄的火焰之鸟，在重力压迫之下招式也有很大限制。 高空永远是风系的主宰。 少年还是漫不经心提升高度，显然抓住空以后他的目标已经基本完成，和温迪颇为相似的面庞笑容温和，仿佛刚刚的冷漠才是另一种虚假。 割裂感让表现非常古怪。 “真是抱歉，让你们伤心扑空了。实不相瞒呢，我其实也很想直接cao控巴巴托斯的身体。”即便神之心已经不在，经过奇迹之物长期供养改造的身躯也早就发生变化，可以轻松和风元素共鸣。“奈何他是一个疯子，呵呵……加上完全接管本来就需要不少的时间，只能强行引渡一部分力量，继续用原来这个身体撑一撑了。” 少年耸肩嘲笑：“毕竟，就算千疮百孔用的有些久，我现在这副也是差点成为风神的A级身躯，也不是你们这点催熟品可以比的。”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撕毁伪装给别人到来冲击的瞬间，漫不经心扫过两个风系的少年的表情。 枫原万叶的表情从初期的慌乱一点点沉静，鹿野院平藏则收了笑容盯着本源体看。 “至于因为好玩改变点发色和气息，哎呀，这不成功钓到大鱼了～”于是少年继续讲述着发展，眼底闪过对于枫原万叶的不屑：“难怪KING要亲自下令，倒是个有趣的宝贝。” 少年的指尖撩拨空的长发，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落下一个淡淡的吻。 在鹿野院平藏悄然暗示冷静之前，枫原万叶回以一个别担心眼神。他重新恢复往日的温和沉稳，直面周围的威压。 白发的少年以微风为屏障缓慢接近，目光紧紧落在昏迷的空那里：“……请把他还给我。” “不行哦，这可是我的任务，毕竟神之心没拿到已经很可惜了。”少年继续笑，把空搂紧更紧，做出想要继续触摸的动作。 枫原万叶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靠近。 越来越缩小的距离让两道不同的风系能量在空中碰撞，青黑与枫红交织迸溅的寒光，即便自己的力量只能勉强支撑开护罩，枫原万叶的表情与话语依然没有丝毫迟疑。 “虽然不知道你的任务为什么会是空和神之心，但是。”他那双枫色的眼眸平静一片，枫原万叶说道：“神之心就在我这里，我愿意用来交换空。” 这句话让不断思考破解方法的鹿野院平藏一怔。 几乎是同时，鹿野院平藏闪身躲避开了无时不在的暴风。侦探少年皱紧了眉头——他默默凝聚、试图承载迪卢克的力量被击散。 这下麻烦了。鹿野院平藏苦笑，毕竟是和传说中神之心关联的异能者啊，哎呀呀……还真是遇见大头。 “旁边这个小家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本源体对着鹿野院平藏冷笑，猛然再次上飞，不给迪卢克任何可能的机会。 红发青年的表情难看到极点。 “……先去清理丧尸。”枫原万叶对迪卢克说道，和鹿野院平藏再次御风高飞。 现在，是只有风系才能触及的领域。 像是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和随时消失的可能，枫原万叶不多言说，他闭了闭眼睛，周身力量凝聚变化，一个小巧的棋子形态物品就在他的身躯放出光芒。 本源体的瞳孔微微收缩。 “噗。”他噗嗤一声，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开心，仿佛随时可能就要把怀里金发少年抖落一样，危险的动作就像刀尖起舞的鸟雀，好在空依然被他紧紧封锁在那里。 cao控身躯的本源体假装有眼泪一样，来回抹着眼角。 “原来巴巴托斯寻找的继承人，我正要头疼的第二任风神就在这里，噗……哈哈哈哈，还是一个痴情的存在。” “你们不会是商量好谁接盘，顺便给一个神之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野院平藏表情诡异。 因为过强的观察力与推理能力，鹿野院是极少数了解神之心概念的人，正因如此，他才能完整明白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多么诡异。 哦，不对，当堂堂风神被完全感染，用尽可能是最后的力气竟然是求风系子民救人的时候，事件的离谱程度就已经超过鹿野院平藏承办的大部分案子。 鹿野院平藏看着枫原万叶，看着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眉眼温和，满满的嘲笑声没有让他动摇分毫。 那一个瞬间，侦探一贯的第六感浮现而出。 他浅色的眼眸略过一丝亮光。 另一边，枫原万叶收敛心脏位置神之心的光芒，继续对自称本源体的少年开口：“进行交换吧，只要能放过空，不说神之心，我这副已经被改造过的新风神之躯，也可以给你。” “你是不是疯了！”未等本源体的回答，鹿野院平藏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他急忙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摁住枫原万叶。 “我没疯。”枫原万叶还是保持忧郁决然的微笑。 也是那个瞬间，两人交换了视线。 鹿野院平藏清晰看见，枫原万叶的余光稍稍偏移。那个方向是同样前来支援的另一个风系少年。 如果等级没有判断失误…… A级。 ——全提瓦特的风系A级可都能报出名字。 哎呀呀。是比某个笑容狡黠的金发少年还要深水井的家伙，鹿野院平藏心中轻笑。 “我看你就是疯了！神之心到底意味着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是不是———！”酒红发的少年那可是天生的演技派 此时死死抓住枫原万叶的衣服，好像无比激动。 “我当然知道。”枫原万叶极其配合，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怆，还要偏偏努力维持笑容的样子，声音已经在抖：“但是空就在他的手上，随时可能被带走。” 两个演技派对戏的结果，就是场面越来越有氛围，鹿野院平藏直接玩得起劲：“那也不是你牺牲的理由，就算交换成功，空也会伤心的！” “不是还有你吗？” “……啊？”嗯？这剧本，好像有些特别。 枫原万叶笑容持续凄美：“其实，我都知道。” 算了跟着演吧。鹿野院平藏开启废话文学：“不，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枫原万叶接话，他暗中观察本源体的反应，转移话题：“空比起我这种少年老成，更喜欢性格单纯的类型，最好干净但又不缺少智慧，更有几分活力。” “……其实我当年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空的理想型。” 嗯？鹿野院平藏眨眼。 只见枫原万叶的眼睛波光粼粼，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悲伤还有四分包容：“我也没想这么多，毕竟在你之前他就和巴巴托斯关系很好，我爱他爱得深沉，哪里舍得让他不开心。” “可是明明是我先来的。” 哎呀呀，竟然八重堂级别的狗血。 鹿野院平藏对于枫原万叶和他不相上下的现编能力夸赞，他赶紧清了清嗓子：“确实是你先来的，但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那样特别的金色值得这份喜欢。” “但是这都不是你交出神之心的理由——” 两人又交换默契至极的眼神，枫原万叶眼底藏着腹黑笑，表情却是苦笑一声：“啊，是吗……” 本源体的眼中，就是白发的少年轻松闪避焦急不已的鹿野院平藏。 枫原万叶后退几步，目光落回昏迷不醒的空，带着纯粹的温和：“也许在所有人都渴望获取神之心，渴求神明的力量，我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对我来说，空……” “就是我的神之心啊。” 啪。啪。 阵阵响起的鼓掌声吸引两人的视线，是一头雾水欣赏这出莫名其妙大戏的本源体腻味到极限，咯咯咯夸张笑着。 等到笑累以后，凝聚的青黑之风化作囚笼把昏迷少年束缚其中，本源体的眼神重新笼罩冷漠，他看向枫原万叶：“好了好了，你们这群风男的剧情我没有了解的想法了，神之心确实是我的任务之一，不过，我也没说要和你交易啊。” “实不相瞒，King把你的小神之心定为最高级别的宝物要求必须给他送过来，真是可惜啊。” 来了。 鹿野院平藏心中默念，做出意识到不对皱眉再次想要拉住枫原万叶的样子，属于他的风系力量顿时释放出来：“……看来我必须用点强制手段了。” “我不能失去空。”第三股风场凝聚而出，枫叶飘摇，枫原万叶表情深情，眼中带着满满的幸福。 那一瞬间，就连鹿野院平藏都有些分不清真假。 两人的风系力量骤然碰撞，然而就是这时，更加强大的黑色风暴包围两个风系的少年，那是除却实力差距之外另一种未知力量的压迫。 “既然你们三、四，啧，随便几个人的爱情这么感人，我倒也不介意稍微花点力气一并收走。” 本源体扯开嘴角，看着被风暴压缩节节败退的两个少年。 本源体眯起眼睛：“——游戏结束了。” “是吗？”鹿野院平藏扬起笑容。 “……希望您胃口吃得下。”枫原万叶语调温和。 两人一起抬起头来，看着佩戴面具的少年在本源体背后闪现，长枪狠狠刺下。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