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缺根大叽叽

    结束一场直播，林楚翘脱下身上的装束和面具，抱着纯棉小兔子睡裙到浴室洗澡。

    今晚打赏尤其多，她也玩疯了，腿间一摸全是滑滑腻腻。气氛到后面，其实有点收不住，评论区刷屏让她玩点更激烈的，一连串刷“跪求”。

    还有人说只要插入，哪怕是拿一支笔，或拿她自己的手指，就马上打赏一万。她扯别的糊弄过去了。

    作为色情区主播，直播快一年，尺度只到露出和对性器官的指揉，甚至没有过插入性动作，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靠着用心的道具和装扮，还有绝佳身材以及情商，也算干到了平台的前段班，但要是想再进一步，恐怕就难了。

    前两天打pk，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在最后一轮惨败给跳舞成名的主播蓉蓉。下来之后跟她虚心求教，她笑呵呵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找个男的镜头前干你一顿，什么礼物都刷上去了！

    还真是……直白而坦率的建议。

    确实，现在还能靠着水灵灵的身材和夹着嗓子撒娇撑一阵，时间久了，大家审美疲劳，恐怕不会再买账。

    如果因为她不听劝的“固执”，在大家心里形成反感情绪，不再来看，那就更糟。

    今晚结束前，出现了好几个人气愤掀桌，疯狂骂街，骂她“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故意吊人胃口，说要去跟平台举报她诈骗，诅咒她一辈子不得高潮。

    高不高潮的她倒无所谓，主要是她还指望靠直播把大学学费，以及之后出国留学的钱赚出来，止步在这里的话，有点不甘心。

    况且别说观众，就她天天地折腾自己的身子，到后来只是个草草收场，都觉得很不满足。活像拿根绳子把胃口高高吊着，到最后也不给人吃一口饱，不是自个儿折磨自个儿吗？真是纯纯有病！

    这样想，那些观众能忍受她这股固执流淌在色情区的清流，算是气度好了。

    可要她在现实中找人，又有一点心理障碍。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处女呢！去哪儿找，找谁呢？

    那个人不能太丑，身材不能太差，不能太老难以把控，不能太幼稚难以沟通，不能急色到猥琐，也不能性冷淡到冷漠，不能有暴力倾向，但也不能木头一样毫无情绪起伏……好吧，是她太难搞。

    她又不想降低自己的要求。那就得提前试用吧？得，找一个就够难，更别说给自己找一列候补队员。

    干这种事儿，现实中存在的人际关联太难处理。对她比较理想的状态是，当做一份纯工作，那个人作为配合的同事。

    但会有那么理想吗？稍不留神，就容易引火上身，变成一地鸡毛。她读过一篇科普性文章，zuoai和情愫是相伴相生，完全不放感情有违动物本性，有一句话叫“爱是做出来的”，其实不无道理。

    说来说去，硬要她找人的话，得是个看得过眼，不讨厌不排斥的同龄男孩。

    可这种人，在她这个过于早熟，又过早品尝过生活艰辛的小孤女眼中，那几乎是不存在的。

    算了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烦恼。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再不睡觉就打不起饱满精神来学习知识了。那她年级第一的宝座岂不要拱手让人？打死也不行！

    她爬上床，逼迫自己入睡。可下腹的空虚，从直播那会儿一直延续到现在还没缓解。

    她告诉自己，这是一种生理现象，俗名叫做“少女怀春”，忍忍就过去了。偏偏此时隔壁传来zuoai的声音。床板吱吱呀呀响，男人的脏话和粗喘，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床，清晰得像在她耳边发生。

    妈的，这出租屋的房间实在太不隔音了。

    她为了直播，掏钱在书房的四面墙都装了隔音板，难道卧房也得装？凭啥呀！

    那声音越来越让人难受，林楚翘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茧也不顶用，愤而掀开被子，拿手指在xiaoxue上不停揉，玩了一晚上的xiaoxue有点麻木了，揉了半天只是将将有点快感。

    不过这也算舒缓了一丢丢，她勉勉强强睡着，在梦里跟一个不太清晰的形象大干特干。第二天跟死了三天的鬼一样爬起来，梳着厚刘海，带上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顶着一对那样的眼镜都遮不住的熊猫眼，出了门上学。

    强打着精神上完上午的课，为了补觉午饭也省了，跑到楼顶遮阳板子挡着的清净地方睡觉。迷迷糊糊才睡着，昨晚那种男女干炮的声音又来了，她以为自己做梦呢，仔细一听，女的声音有点耳熟，而且比昨天晚上的更娇气些。

    她转过头一看，妈耶，还真是现场春宫，而且女主角是班上的班花兼学校的校花孔灿灿。

    男的是谁？虽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从她的角度却偏偏看不见，门板挡得结结实实，连根体毛都没露出来。不，还是露出来了一点，而且是关键部位。

    眯着眼睛透过门上锈坏的钥匙孔看，能看见那个男人进进出出的jiba。粗粗挺挺的一根，古希腊圆柱似的，感觉特别饱满。

    林楚翘舔了下嘴唇。也怪她不小心，伸腿时踢到椅子脚发出了声音，吓跑了那一对野鸳鸯。

    孔灿灿看着都要高潮了，活生生被她吓得声音和灵魂一起劈叉。林楚翘觉得挺过意不去，等了一会儿才下楼，发现孔灿灿藏在教学楼门口一棵大树后面，估计是特意留下来看偷看的是谁。

    两人对上眼，林楚翘脸上的心虚藏都藏不住，孔灿灿瞪她一眼，转身跑了。

    下午公布期中考试成绩，林楚翘又是第一。班主任训话吊车尾的那几名，把孔灿灿叫起来骂：“整天精力都花在打扮上，英语考6分？连‘L、O、V、E’都不会拼……”

    林楚翘在前面听着，心想她虽然不会拼，但是会做呀，突然无厘头地笑出了声。全班就只有她和孔灿灿本人明白这一声笑的含义，被班主任指着鼻子骂了半天都无所谓的孔灿灿，整张脸一下爆红。

    直到下课，林楚翘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猜想着那个男的是谁。

    课间休息时，孔灿灿看见窗外经过的人，眼睛一亮，小山雀似的欢快地飞出去：“阿洲！”林楚翘看见这一幕，有了想法。

    孔灿灿的一生男神兼绯闻对象可不就是程洲吗？她为了程洲都能不顾女神体面，整日舔狗似的跟在旁边舔，不管遭遇多少冷眼以对也不气馁，那跟他白日宣yin打野炮也不是没可能。

    窗外，程洲冷冷地把孔灿灿推开，他一直是这幅死样子，对人家爱答不理。但私底下谁说得准呢，男人毕竟都是下半身生物。在外泾渭分明，在内水rujiao融也是有的。

    林楚翘打量着程洲那张脸，轮廓分明皮肤细腻，五官不是全然周正但各具特色，是个性帅哥中的极品。确实帅，担得起校草称号。而且那肩宽腰细腿长的顶级身材，有一根粗长健美的jiba也不违和。

    加上他性格桀骜，脾气坏成绩差，叛逆不听话，是学校里最让老师们头疼的问题学生，也是最让学生们畏惧的校霸。怎么看，都是敢在学校打野炮的不二人才。

    越想，林楚翘越是笃定地把他跟中午那个男人联系到一块儿，几乎已经确定他就是正主了。

    这时孔灿灿的目光扫过来，看见她在厚厚刘海下打量的目光，脸色一白，松开了一直抓着的程洲的校服衣角，强笑道：“阿洲，那件好玩的事我下次再跟你说。”

    林楚翘掀了掀嘴角，看吧，果然是心虚避嫌。

    放学后，她被孔灿灿堵在了女厕所。那张秀丽姣好的小脸因愤怒而扭曲着：“林楚翘，班主任骂我的时候你笑了对吧！成绩好了不起吗，凭什么看不起人？”

    她身后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问题少女，跟她站在感同身受的战线，皆是一脸凶悍。

    林楚翘冷笑一声：“孔灿灿，你知道我笑的不是那件事。”“那还能是什么！”孔灿灿大吼，却在她开口前，尖叫着捂住她的嘴，指挥身后几个女孩把她带去体育馆仓库里关起来。

    又要教训她出气，又生怕她在外人面前走漏了一点嘴风。关上仓库门之前，她让那几个女孩子出去，蹲下来在林楚翘耳边说：“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就是这种下场，你好好反省，要是敢说出去，我让你之后的日子没一天好过！”

    林楚翘很想学电视剧里那样贱贱地来上一句：“我好怕怕哦。”可惜没那么强的戏剧激情。耳听着孔灿灿扣上仓库大门外面的锁，脚步声渐行渐远。

    放学后的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林楚翘眼看着天光消失，连遥远的人声也听不见，开始感到有点害怕。这时她听见外面有一点响动，顿时毛骨悚然。

    她想到小时候外婆说如果遇见鬼，就冲它丢东西然后大声骂脏话，便从架子上抱了一堆棒球，朝着仓库门的方向一边丢一边骂着鬼的八辈祖宗，老子妈的，能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本意是想把鬼骂走，没曾想把门骂开了，一张比鬼脸还要阴沉的脸出现在门背后，把她吓得一跟头：“大晚上的，你骂人到底有完没完了？”

    竟然是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