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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可恶!” 梁皇平日里有些坏习惯,逢十必然出宫巡视,一来纾解一下心情,二来他在京都各处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为的是收集各处的情报、流言,他自认风言风语之中一定会让他嗅到一丝异样。 ”回禀陛下,天香阁内正有一大梁子弟与南楚的二殿下濮阳毅对弈棋局,里面已经厮杀了近三个时辰了!“ 梁王一听,这二人似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就凑到一处了呢? “他们二人是因何斗了这么久?”梁王自言自语道。 “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您老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女子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偶尔会有些浪荡公子在这里争风吃醋,不奇怪啊!老子想当年也是这里的常客,多少花丛过,现在是不稀罕了!”他吸溜一下鼻子不屑的说道。 ”先生,别听他胡说,这天香阁可不是他这种人进的去的。这里的姑娘也绝不会钦慕于他这种市井赌徒!“ 说话的男子微微一侧目,高挑秀雅的身形。发黑如墨,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盈盈而出的光泽,普通的素锦麻衣附在他身上都犹如上好的丝绸,雅致的竹叶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他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手持象牙的折扇,微微一笑隐约间诱惑的弧度,那一瞬间的侧目竟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面容。 ”这位公子是?“ ”好棋之人!“ 梁王身边的两名壮汉见此人可疑便有心阻拦,可是忽见梁王使了个眼色,将他们硬是拦了下来。 这二人奇怪,这平日里小心谨慎梁皇,怎么今儿却对这位公子放松了警惕! 梁王觉得眼前人非比寻常,不知为何竟然愿意与他亲近,他见天香阁外赌的不亦乐乎,便言道,”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按理应该是濮阳毅,此人是虽是南楚的二殿下,可自小便是南楚人眼中的棋圣,可是适才他们对的第一局,濮阳毅不过是险胜,这第二局他更是棋差一招输了半目,最可怜的是翼遥,这第三局他若是输了,大梁怕是他难在容身了。“ 不过是一局棋,怎么就会惹的如此大麻烦呢?”公子说笑了吧?不过是一局棋而已!“ ”先生不知,这市井之言犹如割rou钢刀,一人一言就好似凌迟之刑,这翼遥不过是和许文舒说了几句话就被传成好男色的下作之人,这棋局若是输了,怕是有人会说他里通外国故意丢了大梁的颜面!“ “可是空xue来风未必是假啊!他若是行的端何故招人话柄!”梁皇出言道。 那公子眉头一皱,沉吟道:“先生不知这张翼遥虽是丞相之子,可是在家中连个庶子也不如,加上麒麟之主的维护妒忌他的人比比皆是,即便没有他们也会编排出来一些,大家都传言梁皇要废嫡立庶,索性这朝中的大臣们也在跟风蠢蠢欲动。” “传言不可尽信!”话一出口,便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先生说的是,不可尽信!” 梁皇一听,猛然惊觉,“我们进去看看如何?”他伸手做了一个请,那公子也没有客气,便跟着梁皇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天香阁。 眼见黑子、白子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张翼遥的白子竟被困在濮阳毅设下的棋局之中,进退不得。 张翼遥心道,“这濮阳毅果然厉害,这千层宝阁当真环环相扣,层层堆叠,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濮阳毅也是不敢怠慢,他没想到张翼遥会在第一局,在抢了先手的情况下故意输给自己,害的自己大意第二局输的一败涂地,这第三局他是使了浑身的解数,才将翼遥困在其中。 他瞧着张翼遥进退不得,心中也有些为难,本来是受人之托,却闹成这个样子,不过张翼遥能以此年纪逼得自己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奇才了。 濮阳毅低声宽慰道,”这局棋正是当年困住棋魔的天下第一局,老师穷尽一生都未能解开,害的他最后郁郁而终,所以今日即便张公子输在此处也绝不丢人!“ 众人听罢哗然—— 要知道濮阳的师父可是棋魔,天下无人能敌,可是死的却悄无声息,原来是被这棋局害的? 梁皇没想到这南楚老贼的二儿子,竟为了翼遥不惜说出自己老师仙游的真相,其中缘由必然同俊秀公子说的一样,看来这小子是想要维护张翼遥。 “这棋局压根就做出来折磨人的,想要困住对方就要先自损,实在是可恶!”萧瑾奕不知何时出现,仅仅是哀叹了一声,便不做其他言语!可这话看似哀叹却实则是在提醒! 可是此时的张翼遥压根就没瞧他一眼,满心都扑在这棋局之上,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黑子似乎都化作一团团迷雾竟将翼遥团团的围在当中。 “翼遥!” 他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了火麒麟的声音,“你可记得这千层宝阁有一最大的漏洞?好好想想!” 张翼遥忽然明白了什么,当年的顾凡双和真正的张翼遥一起研究过这千层宝阁,他在开始自损布局时便将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在外,此时的黑子已经全巢出动,被困者只着眼于前,害怕失去山河腹地,却不知这千层宝阁就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害怕失去自己得到的一切,一旦人开始怕就只能被自己困在这棋局之中。 当年的张翼遥,什么都没有,从来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所以千层宝阁根本困不住他。当年的顾凡双什么都有,他不想失去的不仅仅是萧瑾瑜,还有权利、地位、所以他才会输的一塌糊涂。 张翼遥自言自语道,“如今我明白了,只可惜太晚了!” 那原本停在半空中的白字,忽然落下,众人错愕…… “这连傻子都知道,濮阳毅的黑子现在一下,这白字可就再无回天之力啦!” 萧瑾奕默不作声,眼中竟放出异样光芒,而且有些许欣喜之色。 “张翼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濮阳毅大声道,他不解难不成这小子是自暴自弃了不成!“你可知道你这字一落,你这西北角的白字尽数就会失的一个不剩啊。“ 张翼遥微微一笑,“自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只要我今日解了这棋局,这姑娘可就归我了。”他眉头一挑,颇为自信。 濮阳毅原本想着他若是能认输,也就罢了可是眼看这臭小子依旧如此狂妄,索性他便下了黑子取了张翼遥的失地。 “我看这姑娘……”他话还未说完,便觉得不好,这千层宝阁布好的局,竟一瞬间被自己落下的黑子拆的七零八落,顿时他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用的,这千层抱阁本来就有漏洞,只要我肯舍得,不怕失去!他便对我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张翼遥的一句话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