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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婷露出微笑,可刚张口就看清她身边站着的两个男人。脸刷地一白。 徐写意疑惑。 “江雨婷。”林笙低语。 楚越飞粘在唇上的香烟,险些掉落,浓眉慢慢拧紧。 江雨婷冷静地低头,面无表情地打算快步离开,结束这尴尬的重逢,然而却忽地被人扯得一趔趄——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恶狠狠的一句低语,引得旁边一两个学生狐疑回头。 是早等得不耐的格子衫男人,他掐住她胳膊压低声,“你以为不见我,这婚就离得了?!” 冷静破出裂缝,江雨婷余光飞快地闪一眼林笙和楚越飞,慌乱地捋了捋耳发让自己镇定,小弧度挣扎着低声警告:“你放开我…” 男人哪里会放。 “怕丢人?在学校想要面子就好好跟我回去过!” “江老师?”徐写意又喊了一声,可江雨婷还是没回应,低着头跟人离开。可高跟鞋在地面的仓促的脚步声,还是泄露了狼狈。 “妈的!” 楚越飞甩烟头一踩,可刚抬脚就被林笙胳膊拦住。 “脑子放清楚点。” 林笙还是一脸冷血的样子,“你没资格管。” - 后排的车门被使劲拍上,坐在副驾驶的徐写意被吓了一抖。 车里空气,持续冻凝。 她缩缩脖子,看向在开车的林笙——深麻灰色的Burberry羊绒衫,手白净修长,中指套着一枚戒指。结冰路况不好,所以他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又平静。 徐写意稍稍找到安全感。 刚大教室门口那儿肯定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问。 因为后面那位,已经完全是枚活炸弹~ “停一下阿笙。” 楚越飞沉沉出声,“我…下去抽支烟!” 林笙从后视镜瞄他一眼。 “动作快点,时间不多了。” 他一方盘靠了边。 楚越飞拍上车门,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边走远。林笙收回视线,当然知道楚越飞不仅仅是去抽支烟…… “林哥哥,越飞哥哥怎么了?” 林笙转头。 徐写意还一脸懵。 少女的眼神,干干净净,充满生机。 仔细看,确实如楚越飞说的,徐写意和当年的江雨婷有些像。 林笙弯弯唇:“没什么。” 他手摸摸她脸蛋,“他乡遇故友,有点小激动。” 他不能想,要放徐写意走,未来让她被另一个男人享受,或欺负。 一点不能想。 因为光是一个假设的画面,他可能就要永远把她锁在笼子里不给她任何机会离开。 然而,那样对她是不公平的。 -- 飞机降落,滑停。 楚越飞匆忙告别。徐写意思索着看他走远,猛然想起一个月前,楚越飞在车上好像提过的“江雨婷”。 她恍然大悟。 ——原来,竟不是同名?! “林哥哥。”徐写意闷闷地跟着林笙往出租车站走,“为什么你们的同学朋友,都是我老师……” “这样不好吗?被老师关照。”说着,林笙有点想笑。 “……” 徐写意低着眼,瞄旁边男人迈动的长腿。哪里好…哪里好?以后见面,要多尴尬… 高中,她就在高畅阳的眼皮底下尴尬了整整一年。 现在,还要四年…… 徐写意头开始的痛~ “唉。” 听见这声叹息,林笙整齐的浓睫一挑,斜一眼蔫儿吧的女孩儿。嘴角,不自觉上翘。 ——喜欢他,总得有点代价。 哪儿那么容易得到的。 林笙送徐写意去民宿酒店。 徐大江和陈慧萍要腊月二十七才从西藏回来,夫妻俩先在网上订了去年那家民宿酒店,给女儿住着。 下车时,林笙将所有行李都拿了。徐写意空着手,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小跑去给林笙摁电梯。 两人一起上楼,又按照房东给的密码开了门。 房子空置太久,空气有股沉闷味。 林笙在半新不旧的沙发坐下,打量这麻雀肚子般拥挤的两室一厅。 贴纸装饰的墙面,留着两只脚印,做工很糙的廉价桌椅已经磨损掉了些漆…… “林哥哥,要喝点茶吗?”徐写意找到了水壶,笑着对林笙指了指房东留下的散装茶叶。 林笙目光在灰蒙蒙的玻璃罐上,反感地凝了凝,然后才浅浅扬唇:“好啊。” “那你等一等,我先用开水把茶具消消毒。” 她活泼地转身,马尾划了个弧。 林笙手肘着双膝,听见水声看向厨房,少女正认真地擦洗茶具。仿佛心有灵犀,徐写意抬头,立刻灿烂地笑:“马上就好,林哥哥。” 林笙微微笑。“嗯。” ——对她的耐心和温柔,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毫无道理。 轻轻吹了两下guntang茶水,徐写意抬起眼:“还有点烫~” “没关系,现在还不太渴。” 林笙专注地打量她,徐写意眼睛躲着:“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啊…” “想起,你十七岁的时候给我的泡茶。”林笙弯曲食指,一刮她鼻尖,“比这个还烫。” 那次他去徐家接人,徐写意按照父母要求忐忐忑忑地给他泡茶,每一个眼神,都在害怕他。唯恐他提手术的事。 “时间过得好快。” 徐写意蹲在茶几边,手放在林笙膝盖上托腮,“一转眼我都上大学了…” 结束对茶叶卫生的审视,林笙透过热气望着少女缓缓眨动的白皙眼皮。一根根毛发,长在年轻白净的毛孔里。 “哪里快。”林笙低声。 他等得简直度日如年。可她竟然还要三年半才毕业。还有一千多天。 “现在,还想着做手术吗?” 徐写意天灵盖一凉,“…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她眼睛移到旁边,冒冷汗。 林笙偏头,含着点笑看她:“我们还有约定呢,忘了?” 徐写意招架不住,脸上烧起来,一下埋进他怀里,双手抱住精瘦的腰,含糊不清地咕哝: “你,你问我男朋友吧,他要我怎么就怎么……” 林笙手臂搁在沙发扶手上,手背摁摁鼻尖。笑得有点忍不了。 “我要怎么啊,我想想…” - 小区里,去年腊月还在建的工地已竣工。触目全是钢筋水泥,高楼密集,绿化仍然少得可怜。 雾蒙蒙的空气有点呛。 林笙在巴掌大的阳台抽着烟,看过手机上家里人发的消息,将手机塞回裤兜,一回头。徐写意正在客厅擦擦洗洗。 距离腊月二十七还有十来天。 也就是说,这十来天她得一个人住在这陌生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