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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惹人疼?真想把你揣怀里带去京兆郡。”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揣怀里? 不过,男人这么一打趣,玉蔻心里的离愁别绪也不再弄得她那么难受了,把脑袋挨到男人的胸膛上后,玉蔻右侧脸颊轻轻地贴着男人的左边胸口,闭上双眼,听着男人身上穿着的玄色衣裳后面男人那低沉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听了好一会儿后,玉蔻才问男人:“大王明日启程吗?” 自己明日早上得早点儿起来,为大王做些吃的,让他也有精神赶路些。 “等会儿就要走了。”离开前要做的各种安排,之前拓跋勰出去听完刘德喜等人的禀报后,没有立即回内殿,而是去连夜做安排了。 事情都处理好了后,才回来喊醒玉蔻。 准备与她道别。 大王等会儿就走? 短暂的震惊过后,玉蔻连忙从拓跋勰的怀里出来:“那我去给大王做些吃的,不能饿着肚子赶路——” “别麻烦了,我不饿。”说话时,男人双臂再一抬,把玉蔻刚刚脱出去的身板儿再度搂回怀里,“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这话一出,玉蔻的鼻头顿时觉得有些发酸。 她在男人的怀里慢慢地转了个身后,探手也抱住了男人的后腰。 一刻钟后。 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一转,瞥着一旁熟睡着的阿远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害怕的话,就让阿远过来给你做伴吧。” “不过不能让他和你一个床睡,让他去睡小榻吧,免得睡梦中不注意踢到了你的肚子。” “嗯。” …… 半个月后。 几乎是昼夜兼程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兆郡前二十里的一个小城镇后,拓跋勰下令让队伍停了下来。 对于他的这一命令,拓跋勰的手下们自然是毫无疑义地听从了,但跟着他们一起来了这儿的、如意王之前派去代国的那个国字脸的男人,却是有些着急。 想法子凑到了拓跋勰的面前后,国字脸男人向拓跋勰行礼罢,斗胆问了拓跋勰一句:“大王,我们不立即进京都吗?” 自己的命令,还从来没有人敢质疑的。 拓跋勰微有些不悦,不过看在国字脸男人是如意的人的份儿上,到底是忍下了这抹不快,耐着性子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等一等后,我们再进京。” 此番武后搞事,其实,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比如说,他只需要在这里等个几日,到了新帝登基大典的那一日,看看有多少的朝臣支持武后,就知道哪些人,在他处理掉武后之后,可以秋后算账了。 然而,拓跋勰的解释实在是太简短了,国字脸男人完全无法从他的寥寥数字中,领会到他的用意,听罢他的话后,面色微急:“可是大王,新帝的登基大典,再过几日就快要到了啊。” 到时候,提前三天京都便会开始戒严,他们这一行人想混进京都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更重要的是,不趁早混进京都的话,代王拿什么时间去游说京都中的大臣,不游说他们,代王得不到什么支持的话,拿什么对抗武后? 拓跋勰拧了拧眉。 如意的这个下属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他已经向他解释过一遍了,他还不依不饶的,还想干预他的决断不成? “此事孤早已知晓,不用你提醒,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你便退下吧。”拓跋勰沉了脸。 能被如意王交代重要差事,派去代国的人,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呆子,拓跋勰的逐客令一出,国字脸男人便明白,代王此时,心情怕是不大好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千万别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了,不然,恐怕会有不太好的后果。 微一犹豫后,国字脸男人放弃了继续争取谏言拓跋勰今日便直接进京,而是问拓跋勰道:“大王,如意王那边现在一定着急着,属下能不能先行入京,去向如意王汇报目前的情况?” 这个要求挺合情理的,按理说,拓跋勰应该会答应。 国字脸男人也是这般以为的。 只是,拓跋勰的反应,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行!” 国字脸男人极为震惊,甚至于,都忘记了尊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望向拓跋勰质问:“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个人知道他已近在京郊,若是入京时被武后的人抓住,熬不住严刑拷打之下,供出了他就在京城附近,引起了武后的警惕,就破坏了他的计划了。 “赵城,把他带下去,让人好好看着!”无论是从身份上来说,还是从保密上来说,拓跋勰都没有向国字脸男人解释的必要,便什么也没有解释,只吩咐屋内的另一个人。 “喏!” ☆、110 时光悠悠, 很快, 便到了新帝的登基大典这一日。 受了拓拔勰的吩咐, 去了京兆郡附近的某个山里接了人的罗天睿等人,昨日连夜赶了一夜的路后,今日清晨,在微亮的晨光中由北往南, 又缓缓地行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护着那辆四轮载着重要人物的马车,停在了拓跋勰之前在京兆郡二十里外的一个小城镇上,暂时住了下来的宅院前。 马车刚停稳,一位须发皆白,却面容矍铄的老翁, 便自车厢内的坐位上起了身,行至车厢口, 抬手挑开了车厢前的蓝灰色绸布帘子后,便欲下马车。 旁边, 骑在马上,护在马车右侧的罗天睿连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马车车头那儿后,伸手去扶老翁:“窦老, 我扶你。” 老翁也没跟他客气,搀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尔后, 迈步往旁边的宅院里面而去。 一会儿后。 在宅院主院的上房中,早已等候了多时的拓跋勰看见老翁走进了上房后,不仅丝毫没有怪责人家让他等了这么久,反而一看见老翁的身影后,便自坐着的蒲团上起了身儿,迈步迎向老翁。 步到老翁近前后,身份高贵,几乎从不在人面前低头的拓跋勰,微一弯腰后,朝着老翁深深一拜:“明允拜见师傅。” 他面前的这位老翁,不是普通的老翁,而是曾经辅佐过他的曾祖父、祖父、阿翁的三朝元老,窦丞相。 当年,他接受阿翁的安排,去了代国就藩后,没多久,身居高位的窦丞相便因病辞官后了。 他本来也和大家一样,以为窦丞相是真的病了。 直到传说中去了深山老林中修养的窦丞相,悄悄地到了他的代国,并拿出他阿翁的圣旨,告诉他他阿翁让其过来教导他后,拓跋勰才明白,原来窦丞相于官途亨通之时辞官,竟然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