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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才明白,他的阿翁,原来并不放心把他们拓跋家的江山交予他的皇兄。 于是让窦丞相悄悄地去了代国,教他,为君之道。 “明允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任由老人把自己扶起后,拓跋勰反手过去搀住老人的一只左胳膊,扶着老人往自己才刚坐着的主位处走:“事态紧急,为了少动些干戈,明允只能让人把师傅你从山里请出来了,这一路颠簸的,师傅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之前,拓拔勰到了京兆郡附近后,不立即进京,却在京郊的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除了要等登基大典那日到来,看看到底多少人向武后投了诚,日后好秋后算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等待眼前的这位老翁的到来。 少动些干戈? 窦老何等精明之人,立时便从拓跋勰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明允决定要坐那个位置了?”他没有回答拓跋勰的问题,而是往右侧过头,看着拓跋勰郑重地反问道。 当年,先皇既然特意让窦老去代国培养了拓跋勰一番,肯定不可能让那些功夫成为无用功。 于是,在先皇驾崩前,他留了一道空白圣旨给窦老,说是将来,如果拓跋励为君昏庸,重小人远贤臣,让大汉朝的黔首们民不聊生的话,他便可以在那道空白圣旨上填上废掉拓跋励的内容,另立拓跋勰为新君。 再找姜太尉,让其帮他们武力夺权。 姜太尉,是先皇的心腹。 这道空白圣旨的存在,拓跋勰也是知道的,几年前,拓跋励将武后带去朝堂,让武后干政后,窦老曾经问过拓跋勰,要不要自己把那道空白圣旨写了后拿出来,助他登位,被拓跋勰拒绝了。 拓跋勰对于皇位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而且,那时的拓跋励所做的事情,也并不算太过分,拓跋勰便不想动用空白圣旨…… 今日,再次听见窦老问及这个问题,拓跋勰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若是皇兄还在,这个江山,他要不要都无所谓,反正皇兄坐在那个位置上一日,武后便有所顾忌,这江山就一日是他们拓跋家的,但是,皇兄驾崩了后,武后扶持幼帝上位,幼帝的年纪那么小,根本就无法与武后抗衡,而武后,还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魏武卒,他日她若是想废掉幼帝,改朝换代,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照样可以率领代地的士兵,打来京兆郡把她从皇位上赶下来,但那样的长途作战,对黔首们的影响太大了。 不如让师傅拿出空白圣旨,免掉那个环节后,他直接登位吧。 而且,早一点儿把京兆郡的事情解决好了,他也能够早一点儿让人去代国把玉蔻接来…… 明允终于肯坐那个位置了! 当年去了代国教授拓跋勰为君之道后,窦老看着拓跋勰性聪达,有魄力,便觉得他比他的皇兄当皇帝,要好上许多。 只是可惜,拓跋勰的排行太后了。 以至于,无法成为先皇心中继承皇位的第一人选。 为这一事,窦老的心中一直甚为遗憾,而这遗憾,在先皇驾崩,拓跋励登基后,搞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逾矩的事情后,便越攒越多了。 也越来越希望拓拔勰坐上那个位置。 只是拓拔勰一直没有那个意向,窝在代地还窝得蛮开心的,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等到今日,终于听见拓跋勰说他决定坐上那个位置后,窦老当即便欣慰得喜笑颜开: “好!好!好!” 一连道了三个“好”字后,已是被拓跋勰扶到了主位处的窦老都顾不得坐下,往后掉过头,连忙吩咐跟在他的身后,也走进了上房的罗天睿:“罗侍卫,快去帮老夫把笔墨拿来!” 听见窦老说出“那个位置”后,便在心里猜想,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位置吧?想得有些呆住了的罗天睿,听见了窦老的吩咐后,迅速回神,连忙应了一声后,转身去为窦老拿笔墨去了。 . “听说太尉本不同意立大皇子为新帝,后来,被自家的女儿劝了几句后,这才改了主意儿?”今日是新帝登基的日子,太尉府中,姜太尉早早儿便起了来后,正由着自己的心腹侍男伺候着穿戴时,忽然间1听见内室外面,传来了一道说话声儿。 那道声音姜太尉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声音。 皱了皱眉后,姜太尉倏地往声音那边掉转过头,厉声喝道:“谁?” “本王。” 说着,拓跋勰抬手拂开了面前天青色的薄纱帘子后,步态悠闲地走进了内室。 陛下驾崩,诸侯王们来京兆郡奔丧,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自己管着整个京兆郡的治安,代王来京兆郡,入京城时,自己应该要接到底下的禀报才对。 却在什么消息也没有接到的情况下,代王人都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还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看,就可以知道,代王不是通过正规的程序进城的。 不敢光明正大地进城,又一来京兆郡就找自己…… 姜太尉心中微凛,暗暗提高了警惕,但面儿上却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来,把脸上方才浮现的厉色敛了去后,他微微笑道:“原来是代王,不知道来鄙府有何要事?” “听说太尉本不同意立大皇子为新帝,被自家女儿劝了几句后,这才改了主意儿?” “荒谬!”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姜太尉却是毫不犹豫地否认了,“新帝之事,事关社稷,下官怎么可能听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便改了主意?” 女子干政可是大忌,女儿可不能有这个名声传出去,不然,以后还怎么嫁人? 拓跋勰轻嗤:“你可真是不配为人父,为人臣!” 自己的女儿被人换了十多年,那个赝品明明在很小的时候,便开始表露出与已逝的太尉夫人非常不同的长相了,姜太尉却一无所觉,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外面受苦,怎配为人父? 自己的阿翁如此信赖他,临终之际交代自己空白圣旨一事时,说自己到时候来了京兆郡后,手里没有人不好夺权,便拿着圣旨去找姜太尉,他是他的心腹,他的话姜太尉绝对会无条件地遵从……可现在呢? 新帝之位,事关他们拓跋家的社稷啊,他居然可以被他的女儿的寥寥数语,劝得改了主意! 岂配为人臣? “代王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代王的身份很高,但姜太尉也是辅佐过两朝帝王的老臣了,在拓跋勰的面前,也不必战战兢兢的,听见不顺耳的话后,他立时便冷了面色。 来京兆郡的路上,拓跋勰便已经做想了夺皇位的准备。 后来,和赵绍元汇合罢,听见他把刚查明不久的玉蔻的身世真相禀报给自己听后,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