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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玉絮,白雅在头上比划了片刻,道:“就它吧。”
花里花俏的,还不如简简单单的一根簪子。
店家一脸欣喜,比起旁的,这玉簪算是普通的,也没其他洋货讨喜,正想接过簪子包起来,微泛冷意的白手横出。
白谦把玉簪捻在手里,白雅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那骨节分明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原本看着还算顺眼的玉簪突然失了颜色,她情不自禁地揉弄着自己的手指,就在她低头的一瞬,另一只白如寒玉的手附上她的左脸,头皮一凉,微凉的玉簪斜斜得插在半挽的发上。
白雅抬头,白谦的拇指恰好落在她的耳垂上,凉凉的,就像夏日的一片雪花,白雅扭了扭头,像一株在雪地上迎风而颤的小花,然而脸上的大手却未像从前般识趣收回,而是顺着她的动作转而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胭脂斜飞,突如其来的接触让白雅红了脸,她正想把白谦的手拿下,白谦却先她一步,手掌微敞。
白雅一愣,上面躺着一条细长的红线,许是从绸带上粘下来的。
“……谢谢。”
她抬手扶着新插的玉簪,脖子微歪,耳边的珍珠坠子微晃,趁得皮肤越发晶莹可口。
白谦喉咙微紧,忍不住咳嗽出声。
便在这时,白棋突然上前,在白谦耳边低语,白谦看了白雅一眼,白雅不明所以。
突然,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看穿着竟是卫国公府的小厮,只见那人一脸慌色跪在他们面前,哭腔道:“世子、二小姐,老夫人……去了!”
第79章 相马
“冯大人,这便是拿鲁上贡的汗血马?”
冯大人乃宫中马司,见问话的是贤妃娘娘的得力太监吴公公,岂敢托大?忙正色道:“正是,吴公公是来相马?”
前不久拿鲁上贡了十匹汗血马,传陛下旨意,皇子们各得了一匹。
“杂家眼拙,御赐之物矜贵得紧,可不敢相!是娘娘听闻殿下和皇子妃要来,着杂家来传话。”
冯大人只以为他是奉贤妃之命过来打点的,笑道:“吴公公过谦了,娘娘受陛下隆宠,恩赏不断。公公常伴娘娘左右,见过的相过的好物多如牛毛,眼前不过几个畜生,得你相看还是它们的造化。”
然而,相看谁不能?难的是据为己有。
闻此,吴公公眼皮轻撩,掐着尖细的嗓子道:“如此杂家可要长长眼,回去好把这汗血马的威风说给娘娘听。”说罢,径自走到马厩前。
生人近身,群马扬蹄嘶吼,唬得吴公公连连后退。
“好家伙!竟长得如此健硕,瞧着比平常的马还要威武!”
冯大人也不附和,只笑不语。说得再好听,他一个六品马司,向来看不起这些没孙子还狐假虎威的阉人。
不一会儿,萧瑾瑜携南宫嫣然缓缓而来,身后跟着侍卫两人,奴仆数人。冯大人忙给两人行礼问安。
萧瑾瑜屈尊亲自扶他起身,冯大人受宠若惊,殷勤地领着两人相马。
“果真名不虚传,不愧为骏马!”萧瑾瑜由衷感叹。汗血马并不罕见,却只有出自拿鲁大草原的汗血马方能日行千里,勿怪父皇忌惮,拿鲁擅驽马,且多的是不怕死的马背枭雄。
“常道骏马配英雄,汗血马与殿下岂不是绝配?”南宫嫣然华衣加身,双目含春,笑看抚着马鬓的萧瑾瑜。
萧瑾瑜尔雅回笑:“也道英雄配美人,皇妃可是在自夸?”
南宫嫣然俏脸羞红,一双含情目无处安放。萧瑾瑜揩了一把她娇嫩的脸蛋,笑出了声。她只专心绞着手里的帕子,唇角微弯,秋瞳脉脉。
婚后,风流倜傥是他,贤淑静雅是她,蜜里调油则是他们,南宫嫣然心底的不安早被幸福冲淡。
萧瑾瑜一一抚过昂然而立的骏马,明知故问:“怎的只剩七匹?”
冯大人道:“有三匹已经有主了。其中一匹属四殿下,昨儿相走的,一匹属端世子,早朝后相走的,还有一匹属翁老将军,刚刚才相走。除了前面被相走的三匹,还有两匹也是定了的,金棕色那匹是留给陛下享用的,旁边棕红色的则是白大人相好了的,其余的随殿下挑选。”
萧瑾瑜只抚马不语。
南宫嫣然随冯大人的指向看去,便连她这个门外汉也瞧出了几分门道。金棕色那匹最为鲜亮,颜色贵重,视为尊品,棕红色那匹却是最乖张的,自他们进来一刻也没安分过。她却知道,萧瑾瑜看着温文尔雅,却嗜马,尤爱降烈马。
见萧瑾瑜神色讳莫,南宫嫣然心思一动,柔声道:“海棠经雨胭脂透,如此漂亮的颜色妾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前不久才说要教妾骑射,妾苦寻久矣,未得良马,岂知良马俱在皇城。”
冯大人神色惴惴,但瞧三皇妃看向的方向,莫不是相中了白大人的马?
见萧瑾瑜迟迟不说话,南宫嫣然暗捏帕子,既忐忑又觉得面上无光,佯装失望道:“莫非殿下不舍?”
萧瑾瑜接过帕拭手,长身玉立,端着一副矜贵高雅的模样,摇头笑道:“非不舍,只怕烈马难缠,若皇妃一不小心有个好歹,纵是十匹汗血马也赔不起。”
一旁的冯大人听了,只觉得话里有话,思及甚恐。
南宫嫣然只以为自己猜对了,笑得甚是娇俏:“妾惜命得紧,殿下若真心爱护妾,何不亲自□□待驯服了再给妾使?”
萧瑾瑜扫了眼躁动的汗血马,矜雅的笑意自嘴角漫开:“皇妃甚得我心,既是皇妃所愿,为夫又怎会拒绝?”说罢,看向一脸不安的冯大人。
南宫嫣然神色稍松,会心一笑。自此她在三皇子府的地位将只高不低。
冯大人一脸犹豫,磕巴道:“殿下,这……白大人……”一个是受陛下倚重的能臣,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竟看中了同一匹马,这如何是好?
吴公公皮笑rou不笑道:“白大人独具慧眼,竟与皇妃相中了同一匹马,实乃他的荣幸。”
冯大人不敢贸然开口。听着似是皇妃相中的,然而他脑袋再不灵光也知道皇妃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吴公公这是提醒自己尊卑有别,白大人再得宠也越不过尊贵的皇子与皇子妃!
然而,别看白大人平日一脸淡漠,却也非善桩。其行事果断,作风狠辣,原本四分五裂的工部到了他手里竟被理得服服帖帖,那些劳民伤财满载民怨的工程转到他手里竟也成了造福于民的天大好事,身负圣宠与民声,也是不能得罪的主啊!虽说尊卑有别,却又有先来后到一说,三皇子此举,实属不厚道。
冯大人只觉得骑虎难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冯大人刚刚可是在犹豫?我纵读史书,却从未听闻有哪朝的三品官员能凌驾于皇子之上。”南宫嫣然温柔似水的声音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