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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扛回床上,感觉自己的面皮都要烧掉了,幸好郭英从头到尾除了抓着她的衣袖之外,格外安静乖顺,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 呼出一口长气,“幸好我力气大,要不然,今天你就得睡在浴桶里了。” 忿忿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两年不见,你竟成了酒鬼,腰上还是一拧不到rou。” 她嘟着嘴,寻不到泄愤的地方,便去揉捏他的脸。 手到颊边,又缓了力道,倒似轻轻抚摸,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从眉到眼,从鼻到唇,却见他凤眼突睁,眸子深黑,盯着宓琬的样子,似一只呆萌的猫儿。 宓琬讪讪收回手,“你……” “醒了”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他握住手拉了回去。 “阿琬,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 宓琬伏在他胸前,刚吐出半个音,又听得他的声音变了,“对不起……” 宓琬觉得,这半个晚上,她听得最多的,但是他的道歉和自责。 “别道歉了。不是你的错。” “不……我没错你为什么不想见我?一定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不是不想见你……”想到他现在是醉着的,说这些似乎也没甚意义,倒不如听听他的酒后真言,“和我说说这两年,你是怎么过的,好不好?陈佳月呢?她……” 话未说完,两人便调了个个儿,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唇,“不许你提讨厌的人!也不许你想他们。” 宓琬看着他如孩子一般任性的模样,轻轻眨了眨眼,弯起眉眼“嗯”了一声。 郭英满足地笑了起来,头如释重负般地垂下,落在她的颈侧,“就我们,就想我们……” “嗯……所以,你现在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宓琬哭笑不得地发现,身上的人又没回应了,耳边的声音,变得平稳而绵长。 第84章 不眠不休地赶路到平城,又折腾了半个晚上,宓琬实在是太困,便是身上压着一座山,都能睡着。 等香雪在门外提醒她时辰不早了的时候,她轻应了一声,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全身都床了。缓了好一会,手臂才恢复知觉,将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推到一旁,起身整理衣物。 将床帐放下,转至外间,让香雪进来给她梳了发,便匆匆离开。 何时亦步亦趋地跟着,“主子,要不要给人留句话?” 宓琬脚步一顿,瞅他一眼,见他笑容里带着一点你懂我懂的诡异味道,淡淡地道:“不必了。” 何时笑容一僵,只得应诺。暗自抽自己一嘴巴,“叫你多嘴。” ……*…… 郭英的手往身边摸了摸,被褥一如以往地凉。 又是在晋江茶楼醒来…… 他并不觉得奇怪。 从京城回来后,他便来这里打听过宓琬的下落,这才知道,宓琬离开平远将军府后,病了一场,住在这间屋子。于是这两年,他总会不时地寻些由头到这里来待一待,好似待在这里,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 听到说宓琬已经将茶楼还给何时夫妇,带走了香雪,他也不吃惊。因为这确实是她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一旦决计要断,便会断得干干净净。 每每喝醉了酒,他都会自觉地往这里来。 昨夜他从朔王府出来的时候,并未醉,还借机甩开了甘茂。但朔王府的酒后劲足,他到了这里,竟然以为自己看到了宓琬。抱着她安眠了一夜。 那酒后劲真足! 他醉得真狠! 到现在都还觉得枕间都是宓琬的体香,淡淡的,如花果之香,又如月光般清凉。 不过又是大梦一场。深吸一口气,翻身想继续大梦,肘后却碰到了什么小颗的硬物。 摸着提起来仔细一看,是一个水珠样的银坠子。分明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郭英的瞳孔瞬间缩如针尖。 ……*…… 这个时候,宓琬却已经到了城门处,却被人拦住。 宓琬听到前面传来问话声。 “你买这么多药材做什么?” 她们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问,因为要的药材太多,装了满满的两马车,无法再做别的遮掩,便索性商量了个合适的说法。 香雪柔声答道:“官差大哥。我们部族势弱,族民们得了病找不到药材,我们实在没法子,才来这里买药的。路途远,便一次性多买些。请你们行行好,放我们过去。” “你们?” “还有我后面的那辆也是。” “怎么都是女人,你们部族的男人呢?” “唉,甭提了,如今部族里都是些老弱,我们两个,已经算是最健壮的人了。” “北狄部族里,怎么会只有老弱?这样的部族,还能活着?” 宓琬心头一惊,听出这是郭怀的声音,拿出帕子来想要遮住脸,却发现帕子沿斜线对折后依旧短了,而郭怀在听到香雪的回答之后,已经转动着轮椅出现在她面前。 宓琬扯出一个笑容,“有劳世子通行则个?” 看到郭怀身后板着脸的李乔,宓琬的笑容僵住,讷讷地唤了一声,“李叔……”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只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 李乔扫他一眼,语气冷硬,“人呢?让她出来见我。留书出走?翅膀硬了?!也不想想那是什么病?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治得好的?” 宓琬心头一跳,抬眼看向李乔,“李叔可有稳妥的法子?” “没有。” 一点迟疑都没有的答案,让宓琬心中凉了半截。她肃然道:“我相信她一定能找到法子。” “我不和你说,你叫她出来。” “她不在这里,昨日便已经启程了。这些药材,便是她给的药单。我想,她心里该是有几分把握的。” 李乔不客气地打开车厢,看到里面成包的药材,打开几包看了看,脸色越发难看了,“真是翅膀硬了,我还没确定疗效的药方就敢拿出来用。你不许去,我请世子派人把她追回来。不能确定药效的药方拿去给人治病,那是要砸了我李字招牌!” 宓琬听他这般说,心中一沉,“李叔将那药方完善,需要多久?” “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年,这种事情,如何能有定数?”李乔甩袖,语气如同一个在教训无知小儿的长辈。 宓琬肃色道:“那恕我不能从命。人命关天,潼潼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这药方成还是不成,都得让她试上一试。” “那若是治死了人……” “不治,一定会死,治了,才有活路。若真的没了命,不是被治死的,只是他没有熬过这一关。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想试一试,请李叔成全。潼潼有一颗医者的仁心,不论成败,都不会砸了李字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