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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走,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孟凉公事公办道:“先生喝点什么?” 聂钧平见边上的调酒师正在调玛格丽特,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他道:“请来一杯,谢谢。” 孟凉道:“小徐,这杯完后再有一杯玛格丽特。” 小徐应了一声,手中的调完便开始取新杯。 聂钧平微微眯了眯眼睛问:“你不自己来?” 孟凉已经走到吧台那头去问其他人要什么酒了。 聂钧平被晾着,叹了口气,又道:“调酒师麻烦替我将酒架上最上端那瓶白葡萄酒取下来。”想了想又添了句话道,“怎么,这单生意也要拱手让了?” 孟凉并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便取了一只垫脚凳上去拿酒。程靖这个酒吧的酒都是一般般,太贵的卖不出去,也一般没有人问。聂钧平要的这支白诗南已经是镇吧之宝级别了。当然和极北比,酒庄和年份都比较勉强。 聂钧平道:“这支白诗南。它就像穿着白衬衣的你。” 孟凉忍着恶心替他开了酒,一言不发地倒上。 聂钧平一面凑近道:“你就这态度?不然我把你的事儿告诉老板?你看他还要你不?” 我的事?孟凉倒不怕程靖知道他“艾滋”,但是极北的际遇实在不怎么光彩。聂钧平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孟凉就上火。 孟凉道:“我说你们这些富二代,非和我这种小老百姓较什么劲啊,我哪招你了?” 聂钧平低笑一声道:“哪儿都招,招死我了。” 孟凉也笑:“这艾滋可真是个好毛病,专招你们这种神经病。” 聂钧平面上的笑一僵,酒杯往吧台一搁,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动。 近旁的有些人已经往这边看过来了。程靖出现得很及时,道:“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哥你看这新来的调酒师可能还不太会来事。大家都是来玩的嘛,图个高兴。他惹您不快了我一定给好好收拾收拾,您呢也别因此影响心情……” 聂钧平正巧也遇上有熟人招呼,哼了一声到底是从吧台走开了去。 程靖道:“什么情况,你可别给我惹事啊。你要是惹了事我很担心我的顾客。” 孟凉道:“你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没事就动手啊。这儿没事。店里最贵的白诗南给你卖出去了。” 程靖轻声惊呼起来道:“能耐了啊。脸好就是好用啊。” 法式长棍-03 酒吧安静下来的时候孟凉开始收拾酒具。 徐图忽然用手肘碰了碰他,示意他往右边看。孟凉便看到聂钧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酒吧里坐着,他抬起眼的时候正对上聂钧平的眼睛。孟凉皱了皱眉。 孟凉把最后一个杯子放回柜子,走出吧台,想了想还是走到聂钧平的身边,道:“先生,我们打烊了。” 那个人很快地回应道:“我叫聂钧平。”又道,“你知道我是在等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弯起嘴角,面上带着些志在必得的醉意。 孟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叫孟凉。” 聂钧平的眼睛笑得更厉害了,他道:“我知道。”他站起来,向孟凉伸手。 孟凉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如果说那个醉鬼葛锦生身上带着横行霸道的痞气,聂钧平的身上倒是有一些谦和有礼的狡猾。这种狡猾令他觉得很不舒服。孟凉觉得他有必要今天就将这个不安定因素解决掉。 孟凉已经伸出了手。聂钧平很快握住。然后便不放手了。 孟凉仅仅尝试抽出了一次,感觉到聂钧平的动作后便不再使力抽回。他心里嘲笑这个小动作,一面径自迈了步子往酒吧门口去。 聂钧平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反应,且将要被他带着走,不得不放开他的手,跟在了他后面。 酒吧外已经极其冷清了,孟凉走了一小段路,聂钧平依旧跟着他。 孟凉便问:“你没有开车来么?” 聂钧平道:“我要是开车来,你是不是还要报警说我酒驾?” 孟凉自己撞到枪口上,微妙地顿了一会,直白地承认道:“对。” 聂钧平微微笑了起来。街上的灯光很暗,四围也很静,这个笑声很低,带着一些愉悦。 但是这个氛围很糟。 孟凉沉默地往前走,估摸着离酒吧有些远了。忽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人道:“聂钧平,你今天要的那酒,我得谢谢你。我也没有艾滋,但我真不是同性恋。” 聂钧平也停下来,挑起眉毛来看他,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太和善。 聂钧平道:“我本来心情很好。你非得说这些膈应我?” 孟凉不知道他的逻辑在哪里。没有讲话。 聂钧平突然伸手捞过来,孟凉一惊,矮身躲了过去,一脚便去扫聂钧平的腿腹。虽然没有扫动,但是也使人得了一个趔趄,两人很快拉开了距离,两相对峙着。 聂钧平靠在墙面上,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着了。 孟凉全身戒备着看着他,并没有马上走。 聂钧平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接受?” 孟凉用尽量歉意且柔和的声音道:“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有女朋友。” 聂钧平道:“gay吧的调酒师,和我说不是gay?” 孟凉道:“我本来不在gay吧工作。” 聂钧平听出来了,这人对他当时被葛锦生害得失业有些怨恨,且带着对他也怀有敌意。他叼着烟,微微仰起头,两手十指交叉抱于脑后,全身舒展开。从喉咙里笑了一声,道:“成吧。” 孟凉“恩”了一声,全身放松下来,顾自走了。 法式长棍-04 聂钧平两次碰见孟凉都是偶然。 他对孟凉并没有什么执念。这更像是一种隐秘的的指引,孟凉的被衬衣勾勒出来的背部的肌rou也好,或者是隐藏在镜片后面的冷淡的眼神,都使他在见到本人的时候不自主地向他走近,与他重逢。 这种情绪并不浓烈,起码在孟凉不在的时候,他并不会想起这个人。 直男是所有的gay最不乐意招惹的。聂钧平才刚刚回到他爸身边,富春江南一切事务都需要料理,正是最忙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多大的闲逸情致。所以这一茬便被无限搁置了下去。 聂钧平摸摸下巴,只是有点心疼那瓶酒。 聂钧平经过葛锦生引荐,与傅家接上了线,便马不停蹄往傅家傅新国际拜访。对方也正有接洽的意向。初次洽谈非常合意,便草拟了大致的轮廓,预定了下次的会面时间。 聂钧平的精神多日以来稍稍放松了下来。 回程的时候正是晚高峰,路上有车追尾,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聂钧平午饭没来得及吃,有些犯胃疼。 司机道:“聂总,我知道一条小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