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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如此天真。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你来南岳,是为了游山玩水吗?”

    褚念心中阴郁的情绪逐渐蔓延,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是在怀疑我逼死了伯父?”

    赵越尧深吸一口气:“你最好别提我爹爹,免得我忍不住想杀了你!”

    他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褚念心机深沉,无情冷硬,一生都自傲无比,向来是他将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没想到,却被赵越尧摆了一道。

    他沉下脸色,拂袖而去。

    赵越尧看着褚念的背影,将缩在袖子中的手伸展开,他是真的想,杀了褚念。

    回到府邸,侍女送上褚念平日最爱的清茶,清茶昂贵且产量少,每年的产量很少,只有褚念能从皇上手中分的一些。

    他低头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桌上:“烫了。”

    侍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请殿下恕罪。”

    褚念面无表情:“自己去领罚。”

    他一想到赵越尧冷漠的神色,说的那些话,他就心绪不宁,心中暴怒不已。

    “赵越尧,你很好。”

    灵堂之中,赵越尧只喝了几口水,什么东西都没吃。他跪在中间,整晚整晚的和老王爷说话。棺材立在中央,周围烛火晃晃悠悠,夜晚时分,显得有几分阴森。

    下人忐忑不安的对赵越尧说:“王爷,您这样恋恋不舍,当心让老王爷走的不安生。魂魄不能顺利投胎,反而在王府游荡。”

    赵越尧:“如果你害怕,就回去吧,我最后会劝我爹去投胎的。”

    他这样失魂落魄,神神道道的样子,让下人觉得骨子里凉凉的。

    “那小人就告退了。”

    赵越尧烧了几张纸钱,短短几天,他就变得成熟了不少。火光将他的神色映照的明明灭灭。

    “爹,我不会让你白死。不管是用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会给你报仇,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27章 失踪

    “你不用担心我和娘,我要去京都,娘准备回洛家。她在洛家的院子祖父已经命人打扫好了。因为她太伤心,我没有让她来守灵。”

    “爹,你也太傻了,我们就算去河东又怎样?大不了不做这个王爷,我们一家人去山里隐居。就算日子过得清苦,至少心中不难受。”

    “算了,木已成舟,爹你还是尽快去投胎吧。喝了孟婆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

    此时,一阵风吹来,将灵堂两边的蜡烛吹灭了。

    脚步声在安静的黑夜中很是清晰。

    “吧嗒,吧嗒。”

    赵越尧站起来,半是激动半是害怕:“爹,是你来见我了吗?”

    “尧尧,是我。”

    原来是周启时,他手中拿着烛台,昏黄的火光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明明灭灭。

    赵越尧有些失望:“哦,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

    周启时温柔的说:“因为我想等你一起,你一个人在这儿不怕的吗?”

    赵越尧拉着他的手,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怕,待在这的人是我爹,就算他变成鬼也不会害我。倒是你,可要小心一点。”

    周启时任他拉着,走到灵堂之中,他从怀中拿出还泛着温热的油纸包。油纸包中是南岳最近很出名的酱鸡腿,往往一出锅就会被卖完,许多的下人小厮们每天就等着买,偏偏摊主还不接受预订。

    赵越尧接过鸡腿,小口小口的吃着,忽然他拉住周启时:“你给我爹上一炷香。”

    周启时向来不会拒绝赵越尧,他把香插在炉子上。然后又被赵越尧拉着一起跪下。

    “爹,你放心吧,这是我给你找的媳妇儿。别看他是男子,可会疼人了。”

    “将来不出意外,我就和他一起过了,你可千万不要害他啊,他都给你上香了。”

    赵越尧一本正经的说着,他是真的想和周启时好好的过日子。

    周启时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心脏抽痛了一下。这股痛感绵密深长,如同被一根针扎进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却拔不出来一样。

    赵越尧看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安慰道:“我不能跟我娘说你的事,她已经很伤心了,最近一直在喝药,说了之后我怕她受不住。但是我绝不负你。”

    他取下脖子中挂着的一块玉佩,玉佩形状是小巧的并蒂荷花,料子并不好,里面有很多杂质。但是玉佩手工精巧,竟然是两块合成一块。

    分开是两支荷花,合上就是并蒂荷花。赵越尧将其中一支送给周启时:“这是我娘的心爱之物,两年前,她嘱咐我,若是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就将此物送给他。”

    “现在,我将此物送给你了。”

    周启时只觉得手中的玉佩十分的烫手,他不想要。

    赵越尧却沉下脸色,好不容易剖析一回自己的心意,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你不要就滚出去。”

    周启时犹豫着,将玉佩收入怀中。

    赵越尧抽抽鼻子,从背后抱住周启时,将自己的脸颊埋进他的后背之中:“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过几日我们去京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当官的。”

    周启时看着自己的手腕,神色挣扎痛苦,他的口中溢出几句破碎的□□,几乎站也站不稳。

    赵越尧察觉到他的异样,将人半搂着,焦急的问:“你怎么了,周启时,你不要吓我。”

    周启时按住自己的心口处,额头上冒出冷汗和一股股的青筋:“痛,真的很痛。”

    赵越尧大声的喊:“叫大夫,将陈大夫喊来。”

    下人们慌慌张张,把周启时抬进了房间。

    陈大夫把了脉,并未察觉到异样,对赵越尧说:“周公子身强体健,或许只是因为心情焦虑,引起心绞痛吧。待我开几副凝神的药来,好让他服下。”

    赵越尧松了一口气,从丫鬟捧着的铜盆中拧干毛巾,盖在周启时的额头之上。他没做过这种事,粗手粗脚将水弄到周启时的衣服之上,然后又手忙脚乱的擦。

    柳枝在旁边心疼的上前:“王爷,让奴婢来吧。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不来这种粗活儿。”

    赵越尧一本正经的拒绝:“不行,爹爹走了,我现在要学会照顾娘,拿他练手而已。你就不要阻止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柳枝确实很忙,王妃生病,赵越尧没有娶妻,并且大概率也不会娶。所以府中内务便都是柳枝和王妃身边的柳叶打理。

    “那好,奴婢就先行离开了。您若有事,让人来唤我。”

    赵越尧点头,他看见周启时眼睫微颤,从床上醒来。

    他可能是太痛了,整个人浑身都笼罩着漠然的气息。赵越尧笨手笨脚的倒了一杯茶:“喏,快喝吧。大夫说你是焦虑过重心绞痛,所以给你开了几副安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