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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启时接过来喝了一口,神色冰冷:“谢谢。”

    赵越尧不知怎的,有些委屈:“你到底怎么了,是我这段日子忽略你了吗?你怎么那么冷漠?”

    周启时有些不自然,骨节分明的手将杯壁捏的紧紧的:“不是,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

    最后他抿着唇,干巴巴的加了一句话:“你不要伤心了。”

    赵越尧就像炸毛的小兽一样:“混账,你说我会为你伤心,怎么可能,我只会为自己伤心。”

    周启时被逗笑了:“好,你不可能为我伤心。”

    说完,他自己好像愣了一下,捏着杯子呆呆的。

    赵越尧装模作样的给他扯了一下被角:“好好的休息吧,我去处理事务了。”

    周启时回答:“好。”

    赵越尧曾无数次回想过这天,如果他能敏锐一点,能不要那么骄傲,或许他会发现周启时身上不对劲儿的地方,两人也不至于平白蹉跎了许多的时光岁月。

    第二日清晨,下人前来和赵越尧说:“王爷,周公子不见了!”

    赵越尧的心咯噔一声,他已经失去了爹爹,他不能再失去周启时。

    “快派人去找!”

    派去的人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此时,王府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库房空了!”

    管着库房的王嬷嬷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她手中的钥匙只有一把,不知道贼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将东西偷走的。

    赵越尧不信邪,走进库房,发现一个个箱子全部都大敞开。王妃的陪嫁,王府历来的积蓄,金银珠宝,珍奇异玩,还有铺子的所有的分红,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赵越尧不寒而栗:“周启时,周启时一定有危险,我必须找人救他!”

    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说:“王爷,有人看见周公子出现在南凉山脚下。”

    赵越尧等不及府中侍卫集结,找到马儿,翻身上马,腰间悬挂着长剑,他一定不会让周启时出事!

    他神情坚毅,策马扬鞭,一路飞奔,风扬起了他的衣角。

    南凉山脚下曾经的作坊已经撤了,现在全是做白玉糕的。这儿的人基本上都认识赵越尧,阿难经过几个月的好吃好喝,已经长高了一截,他们也都知道了王府的噩耗。

    “小王爷,你怎么有空来,不在王府里休息?”

    阿难今年才九岁,十分的害羞。但是面对他最崇拜的赵越尧,他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去问。

    赵越尧从老王爷走后,就没有人再叫他小王爷了。冷不丁被一个小孩儿叫出以前的称呼,赵越尧想起了之前在南凉山的事情。过去觉得棘手恼怒的事,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凭空生了几分好笑。

    “我来找周启时。”

    阿难咬着手指头,哒哒哒的跑到大刘那边:“叔叔,小王爷来找周公子。”

    大刘原本是京都的世家旁支,只是嫡支犯了事,被牵连流放到南岳。流放途中,妻儿皆亡。本来他也会在繁重的工作,恶劣的环境中逐渐死亡,但是因为赵越尧的缘故,他的日子比之前好过多了。他被提拔成了管事,收了一个流浪孤儿做养子。

    现在赵越尧有难,他早就想帮忙了,只是人微言轻,找不到合适的渠道。

    “小王爷,我们一起替你找。”

    赵越尧有些微楞:“你们不是要做活儿吗?”

    “哎哟,这算什么。如果当初不是小王爷,还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吗?”

    “对啊,我jiejie来信说现在家中的田地只收两成税,让我过几日就回家呢。”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们南岳之地的阶梯式税收。”

    “这都是小王爷的功劳,可恨那些世家大族,不把我们当人看!”

    这些人说着说着,就义愤填膺起来。

    大刘皱眉,高声说:“好了,现在寻找周公子最要紧,你们不要闲聊了!”

    几百人便浩浩荡荡的分散到南凉山各处,为赵越尧寻人。

    说不感动这是假的,赵越尧下马,往山中走去。他忽然在一根荆棘纸条上发现了一根布条,布条的花纹和周启时身上的一模一样!

    周启时果然是被人带走了!

    第28章 沉沦

    想到这里,赵越尧心中更加焦急。他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也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顺着那条路走过去,不知走了多久,赵越尧看见树根下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在阳光的照映下像是流动的水一般。

    他不顾身上被树枝野草刮出的伤口,两步上前,将地上的玉佩捡了起来,那是自己送给周启时的并蒂莲玉佩!

    赵越尧额头上全是冷汗,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他拔出长剑,厉声喝道:“谁,滚出来!”

    长剑凛冽,锋芒毕露。

    从树后走出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周启时,你吓死我了!为什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到南凉山来?”

    周启时神情冷漠,微微泛着碧色的眼珠中没有了以往的柔情,而是变得冷硬无比。

    他没有回答赵越尧的话,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赵越尧将剑收回,察觉到周启时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他不愿意深思,而是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哀求。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啊?”

    周启时用力,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手指:“我不会跟你回去,你害的我长姐在周家没有立足之地,被迫飘零无依。”

    赵越尧尽量忍住泪意,憋着说:“周芍清,你不是说从此不再见她吗?”

    周启时此时神色微动,如同破冰的春日:“长姐是这个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她才华横溢,善良温和,却被你如此暗害。”

    赵越尧此时不再挽留,他拿起手中那个莲花玉佩:“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周启时:“逢场作戏,不过尔尔。”

    赵越尧笑着说:“逢场作戏,你把我当成戏子一样玩弄。看着我心动,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讨好你,对吗?”

    “我真是有眼无珠。”

    说完,赵越尧将手中的玉佩摔在地上,玉佩碰到坚硬的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叮铃”声,被摔的四分五裂。

    就像他那颗赤诚完整的心,此刻被伤的鲜血淋漓。

    赵越尧重新拔出长剑,脸上神色无比认真:“我要杀了你,周启时。”

    周启时站在那儿,微微皱眉:“你打不过我。”

    赵越尧根本不听,直接上前。周启时闪身,用力震了一下赵越尧的手腕,赵越尧手腕发麻,长剑摔在了地上。

    周启时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此时,一句清丽的女声响彻在这个丛林之中:“启时,杀了他!”

    从远处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