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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的,言而有信。” “妈,你这心也太大了。” 我拿着杯子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刚榨的橙汁,唯恐她从我的言语中看出什么端倪来,别人不敢说,孩子的妈总是有这种本事,让每个心里有鬼的青少年在她们的火眼金睛中暴露无遗。“我可不想欠他人情,下回别这样了啊。” “哦。” 她放下杯子,忽然问我,“宝宝,你想不想学音乐。” 我看着她,“什么……” “我是说,现在去参加集训还来得及。问你要不要走艺术,mama想听听你的意见。”她指着自己的太阳xue,“真实想法。” 那些曾在某些时候被我竭尽全力打消过的念头,被这句话鼓动起了死灰复燃的倾向。我一时愣怔着不说话,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这让我清楚的意识到,心里还是暗自生着那么一点点侥幸的。 想学音乐。 想得到更专业的教学,能够正当的进入这个领域,直接考到音乐学院去,那样就不用在自己不感兴趣的文化课上浪费时间,从而能比那些迷茫的同龄人更早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花更多的精力在对自己有用的事情上才是节约生命,不是么?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 “上次家长会散会之后我悄悄问你们老师了,她说现在着手去准备还来得及,”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钱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你妈我还是能弄到手的……不过听说艺术生也不好混啊,集训也很辛苦……” “不用了妈,”我冲她挤出一个微笑,“我不去。” 接下来没等她再说什么,我就拖着书包上楼写作业去了。 我不能去。 换句话说,就算我们家供得起我,但代价是让两个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节衣缩食,又要重新过回以前那种拮据的日子,那我何止是自私? 我不是一个人在生活,我能规划好的所有将来和退路都应该包括夏皆,纵然嘴上说着“你有你自己的人生”、“mama会无条件的支持你”,我也不能由着性子做出那样的事来。 我把脸埋在手心里一会儿,打开台灯,从书包里拿出晚自习没写完的卷子和纠错本,把上一次模拟考试的错题抄下来,想要再写一次解题思路,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上课时老师是怎么讲的。 心烦得要命。 我拉开抽屉,找到半包上次从何胖子那里顺来的烟,打火机倒着插在烟盒的空隙里,一倒就滑出来。 外面的电视音响声戛然而止,夏皆应该已经准备睡觉了。 我放下笔,翻身坐上窗台,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烟叼在嘴里点燃。那明明是不甚娴熟的动作,我做起来心里却很坦然,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行将就木。 野蛮又呛辣的口感,连带着手指都沾染上熏人的烟火气。我知道自己不能上瘾,时间长了肯定会伤害嗓子,于是抽完这根作罢,塞上耳机,看楼下两排沉寂的路灯,和萧索无人的街道。 风吹得脑袋清爽了些,我跳下窗台,给一个许久没联系过的人打了电话。 他接得很快,就像时刻在等候着一样。 “喂,打扰了。” 我把烟头在窗台外沿摁灭了,听见那头的男人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不会看错人。” 语气是一种很单纯的高兴。 我停了停,也换了态度良好的口吻,“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贵公司了解一下。” “嗯……”对面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似乎是林瑞安在查阅日程表,半晌他说,“这周六吧。” “周末不行么。”周六白天我还要上自习。 “不好意思,周天我有安排,你看周六傍晚合适么?”他和和气气地说,“不会耽误你太久。” 话都说到这儿了,我再进一步提要求也不太合适,所以就答应了,“OK.” “到时候电话联系吧,还有其他事情吗,说说看?” “没了。”我说,“晚安。” 挂上电话,我继续写今天的第十张卷子,今晚最后一次看表,时间早已过了两点。 我看着自己面前亮了整晚的台灯,最后关掉了它,来不及做一场梦。 第 45 章 我知道,我能够争取的东西太过有限。 所以,不甘心,但凡是有希望的,我都必须得试试。 这件事使我消沉了好几天,直到周六。 那天原定的自主复习课,被班主任强行改成了单元测试,所以全班考了一上午的试。好在我的英语和语文这两科成绩都还算得上稳定,因此考试并不觉得吃力,时间也过得很快。下午班主任来查了个出勤就走了,班长坐在讲台上活像老僧入定,捍卫着手里的课外书俩小时纹丝不动。 于是台下的我们也解放了被奴役的天性。 把能写的作业写完之后,我靠着后排的桌子,一边背书上画成五颜六色的重点,一边隔一分钟看一次静音的手机,生怕错过林瑞安的电话。 大概离下课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他打了过来。 “到你学校门口了。”他小声说,“请问我可以和你的漂亮女同学搭讪吗?” “学校保安是少林寺退休的,”我一只手捂住话筒,声音压得又低又快,免得引起周围人注意。“我马上下去。” “去哪儿?”李谦蓝忙着从耳机里挣脱出来,在我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抓住我的校服裤子,“约会么,可以免费续杯吗……” “续个锤子。”我拂开他的手,“去办点正事儿,等我消息。” 我路过他身后时把手放在他头顶搓了搓,书包都没背,把耳机线往手上一绕就冲出了教室。 林瑞安的黑色凯迪拉克停在路边,驾驶座的门开着,他穿了烟灰色的西装裤和刺绣手工衬衣,一只手夹着烟正打电话,看到我时欢快地挥了挥手,就差在脸上写个硕大无朋的“人傻钱多”。 见此情此景,我不由得对自己先前的说法产生质疑——可能不需要他去搭讪,就会有女孩子主动去敲他的车窗。 “嘿我的朋友,”他站起来,作势要拥抱我,“啊我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想我吗?” “不用每句话前面都加个语气词。”我不动声色地挡了一下他的胸口,绕到副驾驶打开门,“晚饭吃了吗。” 老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几乎把我熏个跟头,他却浑然不察我皱起的眉心,解开双手的腕扣,把袖子卷高了,说话间发动汽车:“不吃了,十点多赶夜场。” 我没再接应这个话题,有那么一两秒的恍惚,我还以为坐在身边的是宫隽夜。 说起来又有一周时间没见他了。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担心每一次费尽心思的主动都是打扰。不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