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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开进去,干冰制造的烟雾深处透出紫色的光。汽车旅馆只是个幌子,这里面才是我们要的。 空气里分泌着某种野性的信息素,让人联想到动物发情期的气味,挑逗着人心里最原始的需求。 同车的司峻和两个姑娘走在前面,我看到了一路上坐在司峻右边的那个,黑色的比基尼外面套了件宽大的迷彩衬衫,几行花体英文刺在热裤包裹的翘臀下部,结实的大腿晒成古铜色,一路上招惹着四面八方带着黏性的视线。 “为了感谢你载我们一程,”她朝我们扬了扬手里的手包,“我请一杯深水炸弹。” 她路上没跟我们说话,开口是一把叫男人酥到骨子里的烟嗓,画着不算浓艳却分外精致的烟熏妆,身姿曼妙性感却不显得轻佻。 我终于想起她是谁,就在听见她说话的一刹那,从她手里接过酒杯,我吞了口口水,问,你是……费娜? 她一只手倚着吧台,附在我耳边时,头发像是上好的绸缎滑落至我胸前。 “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 ——她背后是光芒璀璨的霓虹招牌,“dy shop”的字样下面是趴在长桌上的女郎,裸露的后背和山坳般的腰窝里搁置着令人垂涎的甜点,像绵密的奶油上点缀着鲜红的樱桃。 牌桌上堆积的筹码在喝彩声中溃然崩塌,赢家怀里的女人披着雪白的貂皮,手里的羽毛搔弄着胡茬铁青的下颚。 躺椅上的男人抽着水烟,把成摞的钞票甩在女伴的大腿上,给新一轮的拳击比赛下注。 远处的舞台帷幕缓缓拉开,香艳的脱衣舞表演即将开场。 我们和搭车的女歌手碰响手里的雪利酒杯,庆祝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 第 60 章 “你认识她?” 宫隽夜抬手招来穿轮滑鞋和女仆装的侍者,往我的杯子里添了百利甜酒和一点点伏特加,“度数不高,试试。” 我抿着尝了一口,“玩地下说唱的,女Rapper里算得上一姐,不是这个圈子的可能没怎么听说过吧。” 哪怕我也只是在网络上流传的Live和Battle视频里见过她,有幸邂逅真人,还从她那里喝了杯酒,除了受宠若惊,最直接的感受竟然是:比街拍漂亮多了。 我和宫隽夜坐在T型台下任意摆放的圈椅里,背后一条贯穿大厅的过道,把我们和对面荧光色的泳池隔开。从吧台那边分头行动之后,司峻和费娜去了楼下的赌场玩德州扑克,他们的另一位女伴似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了,想必今晚已有了归宿。 穿兔女郎装的女招待端着酒从我们面前经过,捏了捏身后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身材惹火,让人血脉贲张。 舞台上灯光一暗,旋即一束白光直射中央,半路分散成五部分,照出幕布前银色的钢管,和五个凹凸有致的身影,随音乐定格,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中,蒙着黑色面纱的舞女以脚尖勾过了钢管,露出风衣包裹下黑色的吊带袜。 跳完一支曲子,她们身上只剩下裹胸的绷带和丹宁丁字裤,浑圆的上围下面是惊艳的川型腹肌,每一次下腰和摇摆都引来疯狂的口哨,当她们走下台,骑跨在男人们的膝盖上,钞票源源不断被抛向热辣的翘臀。 这就是夜场的规则,大家对欲求拥有最磊落的心照不宣,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来消费,物质,享乐,身体。 酒池rou林,纸醉金迷。 一个臀涡上方纹着蔷薇的舞女绕着我转了一圈,胃里的酒精化作奔涌的热意冲上头顶,汗都快沁出来,那形状美好的胸部磨蹭着我的肩膀,宫隽夜抓着我不知所措的手,把成卷的纸币塞进胸前那一道傲人的深沟里。她的绷带和内裤边已经塞满了各种面值的钞票,花花绿绿。 她在我的手背上留下唇印作为感谢,身姿摇曳着走远,我的脸烧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壁炉,一口气憋不住就要失火,即便我企图用昏暗妖娆的灯光作掩护,还是被宫隽夜用手背在脸颊上摸了摸,“熟透了。” 音乐太噪,他为了跟我说话总要微微勾下头,黑发遮住一侧的眼睛,耳朵靠近过来。这个品味不出是体贴还是撩人的动作让我头脑一热,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要吃吗?” 八成也是喝多了。 十点过后,地下二层的拳击比赛开始最后一轮下注。 拳击台下的座无虚席,台上裁判就位,隔壁桌正在就双方实力做激烈的讨论,不一会儿就被烦躁的大哥厉声喝止。我盯着围绳里身材相差悬殊的搏击手分析半天,手捧移动POS机的女招待跪在长毛沙发上,另一位趴在宫隽夜的身后给他点烟。 他歪着头碰碰我的头,“押哪个。” 我指着拳击台右端那个黑炭似的左撇子,“他。” “哟。这是打算爆冷门啊,”宫隽夜听女招待给他看了目前的下注情况,把烟咬在嘴里腾出手来,在POS机键盘上按了六位数,“赔了我今晚睡你。” “……” 我不禁有点动摇,“爸爸我们少打一个零吧。” 他乐不可支,搂过了我在脑门儿上响亮地亲了口,“不怕。” 他在回执单上签名,递给看着我们偷笑的女招待,“赔不赔都要睡你。” 万幸是我押的赢了。 我看着他从赌桌上提回让我毛骨悚然的一箱子钱,刚被女招待和男保镖送出拳击场的大门,司峻也穿过簇拥着的红男绿女找来这里,拉我们到了牌桌前,教我玩最简单易懂的二十一点。 费娜翘着二郎腿坐在牌桌上,手中一副牌洗得令人目不暇接,嘴里叼着一只巧克力味的黑恶魔,笑道:“小帅哥,没钱了可是要脱衣服的。” “宝宝没事儿。”宫隽夜从后面抱着我,“我们刚赢了四十万。” 今晚的第三杯烈酒灌下去,我看东西都是重影的。 屋顶变成迷幻的不规则形,耳边的人声忽远忽近,像是潜入水底,又像是填满整个梦境的泡沫,炫目而不真实。 四局玩儿完我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费娜则是脱得只剩一身黑色比基尼,她坐在司峻腿上,把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同桌围观的男人们疯了一样吹口哨。 第五局结束已经是夜里一点,她坚决不再脱了,但是按照牌桌上的规矩愿赌服输,她从手包里掏出一只口红抵押给我,“不玩儿了,宝贝儿你真是个招财猫。” 我傻笑了一路,清醒的时候我脸上是决计不会出现这种幅度的笑容,满身酒腥,踉踉跄跄地跟宫隽夜进了通往出口的电梯里。 我靠在反光的墙壁上,拧开那只Tom Ford的口红,对准在自己的下唇,却在眩晕中涂过了界,画了一道在脸上。 他托着我的腿抱起我,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