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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离开灵泉时,她还是不忍心,把疤痕男拽了出去。 妙莲观上空笼罩着叠叠水雾,颗颗晶莹,风卷动着,猛烈汹涌地撞在无形结界上。 薄薄的透着光晕的弧形结界内,妙莲观死寂一片。 一条黄白纹理的花蛇钻入中庭,掠过草丛,攀上铁栅,绕上古树主干,一点点游至最顶端。 三颗粉粉嫩嫩的花蕾近在咫尺,花蛇的小豆眼激动地有些颤抖。 正准备吐出信子,将花蕾卷走时,忽然鼻息间萦绕着沁人肺腑的淡香味。 它瞬时浑身僵硬成一条棍,默默从树上跌落下来,如枯枝一般,心如死灰。 连菀提着灯,晃动的光晕照在花蛇身上。 用脚踢了踢,对方装死。 她毫不留情地踩上尾端……花蛇嗷呜一声竖起三角头。 “谁派你来的?” 花蛇呜呜摇着头,就是不肯说。 连菀一把捏住它的七寸,狠道:“说!” 花蛇被掐得吐出信子,口露人言道:“是,是风姨!” 连菀冷笑起来,扬起头。 月亮高悬,子时已到。风姨进不来妙莲观,便派了小喽啰。 妙莲观上空被风卷起的水雾这时咻得散开,像从未出现似的。 “爬树干嘛?” “她,她让我偷您那三颗花蕾。” 连菀眯起眼睛。 她的本体就是这棵位于妙莲观中庭的古树,天地间唯一的旱莲花。每年三八妇女节开花,十天后谢花,然后用长达十个月的时间孕育新花蕾。有人叫她女人花,因为她跟女人一样十月怀胎。 其中三颗花蕾一直悬挂在主干顶端,长了两百年还未有盛开迹象。 她手上的劲儿更重,“为什么?” 两滴眼泪竟从花蛇的绿豆眼里流出来。 “她说,说,这三颗花蕾是您的孩子。” 连菀:“????” “祖婆婆,您马上就要生了!”花蛇紧紧闭起眼睛……等待受死。 方才还萎靡不振恍然如梦的红尾鱼精立马精神抖擞起来,她鱼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祖婆婆,没想到啊,打脸的时间这么快就到了。” 2. 第002章 还没生 连菀愣了不到三秒钟,便二话不说提溜着花蛇,往偏殿走去。 偏殿内有一木台,其上放置着数个玻璃罐,玻璃罐内不知道泡着什么东西,乌漆嘛黑也看不清楚。 花蛇因视界极为有限,豆大的眼睛看不到全貌。 忽然身形一高,下一秒尾巴触碰到冰凉的水,铺天盖地的酒味直冲上来,三角头被纤纤玉手一戳,然后被摁进了黑暗世界。 连菀再次提起花灯,转身瞬间,光影中木台左侧露出一行字:卖药酒,主治颈椎病、肩周炎、风湿类风湿、壮阳补肾…… 偏殿外,红尾鱼精跪在地上,哆嗦得身上的鱼鳞都快抖掉了。 连菀睨着她,“今夜的事……” 红尾鱼精摇头如拨浪鼓,“什么都没发生。” 连菀揉着太阳xue,“风姨屡次找我麻烦。她说的话不能信。” 红尾鱼精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连菀胸口一疼,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要杀人灭口的坏蛋。 她深吸一口气,掏出一颗红色药丸,“这是封识丸,封闭记忆,斩断神识。” 红尾鱼精伸出手,“谢谢祖婆婆赐药。我一定彻彻底底忘记,不会告诉其他妖精您怀孕的事。” 连菀:“…………我的意思是要你拿给你的负心汉吃。” 红尾鱼精一愣。鱼脑子这才转过弯来。 “他今晚所见已超过常识,说出去别人也以为他是神经病。你不如给他吃了这封识丸,把这段记忆抹去。当然,他吃了这药丸,会永远忘记你。” “你自己选择。” 说完,连菀挑起灯,施施然离去。 红尾鱼精攥着药丸,匍匐在地,彻底僵住。 翌日。天刚亮。 道醇偷偷摸摸拿出裤子,刚塞进冰凉的水槽里就听见后面重重的咳嗽声。 他僵着脸,挡着水槽,回头堆笑,“师父,您今日怎起得如此之早?” 老道长人称妙莲真人,乃妙莲观的主持。 许是有起床气,大清早也懒得装仙风道骨,他伸出手指戳在道醇的额头,吼道:“鬼鬼祟祟地在干嘛?” 道醇干笑一声,“没什么!” 老道长一把推开他,只见水槽里飘着一条雪白的裤子,上面似有一些脏渍。 道醇想解释,但师父并未给他机会,反倒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你长大了!” 道醇:“……” 老道长出乎意料地未责骂他,还说要下山让人多给他做两身道袍,以必不时之需。 末了,他语重心长地说:“我道家修的是无为无欲,你年轻气盛,从今天起每天砍柴十堆,挑水十缸。” “把火泄干净点。” 道醇:“……” 临近中午,老道长终于想起在三清殿里跪拜一个多月的红裙女人今天竟然没来。 道醇耸耸肩,说可能人家有事耽误。 一想起巨硕鱼眼,便一个哆嗦,他赶紧将昨夜之事告诉师父,并隐去尿裤细节。 老道长听完颇为遗憾,让道醇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叫他起来观摩。 道醇直呼厉害,师父就是师父,鬼力怪神全不在怕的。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愉快地度过了寂寞道观的一刻钟。 吃过午饭,道醇哭唧唧去砍柴挑水。 老道长在中庭旱莲树下,摆好案台,焚香祷告。 香炉里飘出袅袅香味,从下至上一点点萦绕在古树周围。 老道长跪在蒲团上,左手扣住右手,呈太极阴阳之势。 日中到日落,香炉里的香饼换了两三块。 道醇双腿打颤地最后一次从山上下来,走进中庭瞧见师父还纹丝不动地跪着。 他挠了挠头,“不然师父你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