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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就浇到了手背上,烫得他反射性地收回了手,但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他缩手时又碰倒了装麦片的瓷碗,所以季朗一直到中午为止都没有吃过东西。 下午周崇恺要开会讨论新一季的产品发布,季朗作为公司股东兼执行董事,理所当然地要在会议上发表意见。 可无论他怎么集中精神,脑子里都控制不住地浮现出秦卿被人占便宜的情景。 那个浪荡的公子哥把秦卿吻到喘不过气,秦卿想要推拒,但两只纤弱的胳膊却被反剪到了身后,恶徒趁机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肆意又色情地揉弄光裸的脊背,而秦卿被压着的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季朗猛地握紧了手里的派克笔,面色瞬间黑得吓人,连周身都多出几分煞气。 做展示的设计师还以为是自己的垃圾策划案惹怒了季总,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继续讲解下去,讲到最后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会议一结束,季朗立马向秦卿要了他的酒店地址,交代助理为自己安排飞往C市的最早一班航班。 于是就有了此刻坐在秦卿旁边,吃着秦卿煮的面条的男人。 “涂药膏了吗?”秦卿在担忧之下忘记了当前的局促,不放心地捉起季朗藏起的手细看。 烫伤的痕迹落在虎口位置,好在并不严重,只是仍旧有些泛红。 秦卿稍稍松了口气,他正要把手放开,季朗便就势握住了他的手。 他别扭地挣了一下,没能把手成功抽出来。 “今天还顺利吗?”季朗慢条斯理地解决掉碗里最后几口面条,转过身面对面地看向秦卿,似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嗯。” 秦卿点了点脑袋,目光聚集在两人交握的左右手上。 他不安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季朗想了想,伸手捏住秦卿的下巴,把那张低垂的脸轻轻抬了起来。 “你昨晚睡着了吗?”锐利的视线在面上梭巡着,仿佛有种能够洞察人心的魔力,秦卿的目光被迫地对上了季朗的眼睛,很快又不自然地转开了。 “没有。” 秦卿不高兴地撇过头,冷着一张脸,声音已经泻出了几分委屈。 季朗低笑一声,空下来的手把食指屈成一个弧度,又轻又柔地刮了一下秦卿的鼻尖。 “所以我来了。” 入夜,两人先后洗完了澡,秦卿吹干头发出来时,季朗已经盖上了被子靠在床头看书。 他把每晚给秦卿念的诗集也一块带来了。 刚出浴的人身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裸露在外的皮肤残留着很淡的rou粉色,像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 季朗从书里抬起头,目光随即移到来人身上,眼神也蓦地柔软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过来。” 秦卿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坐下,拘谨地挪过去躺好。 季朗开始用一种低沉醇厚的声音给他念诗,语调平缓温和,很快就让他松下了紧绷的神经。 秦卿闭着眼睛安静倾听,可渐渐地,身旁却没有了吟咏的动静。 季朗不知不觉已经躺了下来,胳膊也在他的腰上绕了一圈。 他就像一只一头扎进陷阱里的蠢麻雀一样,自投罗网,插翅难逃。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秦卿揪着季朗的衣角,悄声说道。 这个姿势下他看不到季朗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季朗的呼吸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嗯,我知道。” 季朗收拢手臂,把怀里的人又圈紧了一点。 “季太太不会让我失望。” 他前倾过身,将一枚温热的吻烙在了秦卿的眉心,就好像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一样。 翌日,原先约好的饭局不可避免地变成了三人行,尽管秦卿已经提前和顾青昀打过招呼,但真的等三个人都同坐在一桌时,餐桌上的气氛便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去的还是昨天那家茶餐厅,里头摆着的都是圆形木质桌椅,三个人刚好坐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而秦卿很不幸地被夹在了两个暗中对峙的男人中间。 “我点完了。” 他把菜单和铅笔放在季朗面前,接着默默地端起面前的普洱茶喝。 季朗看了眼秦卿点的东西,自己也随意地圈了两个菜名。 轮到顾青昀时,他拿起被推到面前的菜单,发现昨天点的那几样都被人秀气地打上了标记。 他瞄了一眼如坐针毡的人,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秦卿,要不要再来份漏奶华?”“听说是这家店的招牌甜品。” 秦卿听完伸长了脖子,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大拇指就画在菜单上这三个字的前面。 他纠结了一小会,犹犹豫豫道,“会不会吃不完呀?”“季朗不喜欢吃甜的。” 说完还征求意见般地看向了季朗。 “没事,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我帮你吃。” 还没等季朗回答,顾青昀就爽快地在这道甜品后面打了个勾。 季朗抬起眼,黑黢黢的瞳孔深深地盯着顾青昀皮笑rou不笑的脸,眸光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顾青昀无所畏惧地对上他冰冷的视线,还举起一只手招了招,神色自若地喊来了服务员点单。 秦卿再迟钝都嗅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为了缓和气氛,他赶紧拿起一旁的茶壶,殷勤地满上了他们两面前的空盏。 “喝茶,喝茶,大家喝茶。” “顾青昀,你不是喜欢普洱吗,赶紧趁热喝掉。” 他干笑两声,又拍了拍顾青昀的手臂,试图活络一下紧张的气氛。 季朗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口气冷淡地问道,“那我喜欢喝什么?”秦卿心里咯噔一下,反应迅速地答道,“白毫银针。” 白茶里的品种之一,产自闽地,外形似针,色白如银。 季朗的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秦卿在心里为自己悄悄捏了把汗。 笼屉一笼接一笼地被端上桌,秦卿一顿饭吃得如芒在背,坐左边的看两眼,坐右边的瞧两下,鲜美的蟹籽塞进嘴里都嚼不出什么滋味。 压轴登场的菜品是那道漏奶华,餐刀刚切开吐司的一角,中间混了黄油和炼乳的奶液就迫不及待地蜿蜒而出,nongnong稠稠地淌满了整个餐盘。 秦卿已经吃得很饱了,他勉强自己再塞了一块吐司进去,剩下的那一大半实在是无能为力。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季朗默不吭声地切下一大块放进了自己碗里,接着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 顾青昀见他抢了先,冷哼一声后直接把剩下的三分之一都给承包下来。 一顿饭吃到最后,变成了秦卿神情复杂地等着两个大男人消灭甜点。 早餐结束后,秦卿得和顾青昀出门办事,季朗就呆在房间里处理从公司带过来的几份报告。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第四天早上,三个人重新登上返回S市的飞机航班。 秦卿的座位和顾青昀的挨在一起,季朗是临时才买的票,登机后不得不暂时与两人分开。 秦卿系好了安全带,从座位下方拉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防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