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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胖子的脖子伸长了,定定地看着窗外,眯着眼。 “除非是我眼睛有问题,”他慢吞吞说,“否则,那好像,是寇哥的那个私生子弟弟啊。” 私生子这三个字,迅速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几个病床上都慢吞吞探出了脑袋,跟几个被种进土里的蘑菇似的,拼命地抬起上半身,跟着往窗外望。 “就是他?” “长得真和寇伯父有点儿像。” “倒是寇哥一点儿不像,他来这儿干嘛?” “不知道,代寇哥看望我们?” “那他手里咋也不拎点儿东西?” 啧啧啧,真敷衍。 他们还没讨论完,寇迟便猛地拉开门闯了进来,眼睛里都像能喷火。胖子被他吓了一跳,胆战心惊问:“他说话的话,不会喷火球吧?” “我哥呢?” 寇迟咬着牙问。 胖子终于慢慢反应过来了,迟疑地望着他:“……你找寇哥?”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来这儿围观吃瓜! 寇迟心中燥火更甚,非常想给这群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一人脸上来一拳,正好工夫省了,也不用送他们进医院了。 “可是……”胖子慢吞吞说,“可是寇哥早回家了啊。” 寇迟手猛地一顿。 “——什么?” 他眉头慢慢蹙了起来,“他不在家,手机也打不通。” 尤其寇繁今天晚餐时已经说了要和这群人一同出去飙车,在听到他们出事,又联系不上寇繁,寇迟心里的那根理智的弦瞬间就彻底绷断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想什么,一路晕晕乎乎便坐进了车里狂踩油门,头脑空白,心里却乱成了一团,能顺利地开到警察局便已经算是命大。 正在他此刻犹豫时,手机却猛地响了起来。寇迟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家里座机的号码。 而此刻,家里应当没有人。 寇迟的手在打颤,慢慢地按下了接通键,声音低沉。 “喂?” “你去哪儿啦?”熟悉的声音在那头问,像是察觉自己语气太过关心,又别别扭扭加上一句,“我不是问你干嘛不回来,就是怕老头子回来又拿着这个找我事儿,你人呢?” 寇迟嗓音低哑,像是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半天后才勉强喊了一句。 “哥。” “嗯,”寇繁莫名其妙,“干嘛?” “为什么之前不接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寇繁说,“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所以用家里座机给你打的啊。” 寇迟慢慢问:“为什么,没有去飙车?” 寇繁愈发奇怪,口气也冲了点:“不是你让我早点回家的吗!你干嘛,审问犯人啊?” “你在家?” “……不然?” “你等着。” “???” 寇爸爸挂断了电话,身心都是完全彻底的茫然。 这到底都是在说啥啊? 等着啥? (⊙_⊙) 他一头雾水地坐在沙发上,随即瞧见了手机上猛地弹跳出来的天气预报。 “滴滴!今天预计是晴天,将会有一个大太阳!” 第67章 离别 门口钥匙插入的声音响起时,寇繁正从冰箱里抱了半个西瓜挖着吃。他吃起来也是注重形象的, 慢条斯理往嘴里送, 西瓜从左边一点点挖到右边, 兴致勃勃地往里头挖隧道。 他扭过头,问:“回来啦?” 声音还有点含糊不清的,寇迟沉沉地望着他, 答非所问:“好吃吗?” 寇繁怔了怔, 反应过来,迟疑地低头望了望。 “你说西瓜?甜啊。” 李妈买的,无籽儿的,还沙瓤,可甜了。 “是吗。” 玄关处站着的男人低低说了一句,随后忽然抬起了脚步,大步走到了寇繁面前。他身上还沾着点夜间的风霜凉意, 清透的凉, 站在寇繁面前时, 仿佛一阵站定了的夜风。 “哥……” “我也想吃。” 寇繁莫名其妙,伸手指指, “冰箱里还有啊?” 寇迟一动不动,仍旧眨也不眨望着他。 寇繁慢慢从他的目光里意识到了什么, 伸手举了举。 “你……想吃这个?” “嗯。” 寇繁犹豫了下, 拿起勺子想要找个地方挖, 可就在下一秒, 另一只手猛地放在了他的下颌处,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强行将他的头掰正了,仰向了自己。 寇繁:喵喵喵? “我,就吃这个。” 寇迟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道,随后猛地把自己的薄唇封了上去。冷冽的气息一下子源源不断地入侵进来,寇繁望着他,头脑都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 这、什、么、鬼!!! 他下意识便想要反抗,可男人的手像是刚硬的钳子似的,死死地把他禁锢在了沙发上——角度猛地转换,男人歪着头,斜斜地亲吻,寇繁甚至察觉到了有什么湿黏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了衣领上,将他的锁骨润湿了一小片。 “等……等会儿!”他猛地反应了过来,强烈地挣扎着,惊怒交加,“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 寇迟舔了舔被他咬伤了的嘴角,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里头像是有火焰在沸腾。他一颗颗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字一顿地说:“干、你。” 寇繁彻底懵了,可是男人也不打算再给他时间反应。他慢慢倾下身来,在这人耳畔低低地、沉沉地喊:“繁哥哥……” 这一声,便像是骤然将寇繁拉回了小时候。他牵着哭哭啼啼的弟弟的手,拎着棍子去找欺负寇迟的小胖子算账——那时候的他,像是个无所不能的英雄。 所以无论寇迟如今变得多么高多么有肌rou,他的心底却始终存着那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儿,而如今这一声,瞬间便让他又回到了幼时。 可他已经不是了。 寇繁喜欢过人,然而纵使是在他以为自己喜欢江邪时,他也不曾像前几天这样,夜夜做着荒唐不堪的梦。这梦简直要将他逼疯了,他的背德感同羞耻感和这诱人沉溺的东西苦苦做着斗争,生生斗争了这么多天。 然而这样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雄伟堤坝,眼下却在三两下触碰里便彻底失了作用。 浪潮翻卷。 “繁哥哥……”寇迟从他的颈窝处抬起头,一声接着一声继续喊,“繁哥哥?” “……” 寇繁没有作声,只是拿手背遮住了眼。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乱了套,火焰从四肢五骸里烧起来,纵-情地将他燃烧成了一堆焚烧过后的灰烬——他软的不成样地瘫倒在那里,甚至都堆不出个形状来,仿佛下一秒便要是世界末日来临。 恍惚又杂乱的喘息里,他躺在沙发上,隐